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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表示。話剛到嘴邊,我也就咽了下來。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半了,天也完全黑了下來,現(xiàn)在是吃宵夜的最佳時間段,夜市里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很是熱鬧。我們找了一家附近知名度比較高的大排檔,主要還是因為比較干凈,想到我們吃飯的地方人來人往,路上我向黑眼鏡備用的墨鏡借來給悶油瓶帶上。只是效果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遠(yuǎn)處的幾個桌子紛紛直率地投過來嘲諷的眼神,連點菜的時候,服務(wù)員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兩個,愣神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是過來點單的,最后我沒辦法,才讓悶油瓶把墨鏡摘了下來。黎簇自從上了桌之后就一反常態(tài),表現(xiàn)得異常安靜,他因為不久前被人栽贓說是拿了黑眼鏡的槍,被他的手下一頓毒打,有了陰影。這下看到了老大,臉色更是復(fù)雜,我是看過黑眼鏡手辣的樣子,也怪不得他會怕。黑眼鏡在我家這事我沒告訴任何人,就連王萌也不知道,此刻也是大驚失色。我佯裝咳嗽了一聲打破沉默,隨意地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黑眼鏡在一旁帶著淡淡的笑容。我點了一根煙,對黎簇說道“等菜上來你趕緊吃,吃好了我就讓你王哥開車送你回去?!?/br>黎簇本來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但一聽我這么說,肩膀一松,像是解脫了一般,點點頭。王萌搖搖手指,說道“老板,我剛就勸這個小屁孩別來,不聽?!?/br>黎簇瞪了王萌一眼,卻又不好當(dāng)場發(fā)作,撇過頭,牙根恨得癢癢。“等下你給你爸也帶點過去當(dāng)宵夜?!蔽彝總€人的杯子里都倒了點水。黎簇詫異地望著我,胸膛一起一伏的,最后咬了咬嘴唇還是什么話都沒說。周圍的桌子陸續(xù)填滿,在我們后面的那一臺,一上來就點了兩大箱啤酒,我們的菜剛上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喝了一半了,熱的一個個都脫了上衣露出了手臂上面的紋身。黎簇給我使了個眼色,下巴抬抬指了指我桌子上的那包煙,想讓我遞給他,我本來想以他是學(xué)生為由嚴(yán)厲拒絕,但轉(zhuǎn)而想到,他想抽煙可能是因為緊張的,我也就拿了一根給他。我看他輕車熟路地就把煙給點上,就說道“看來不是第一次抽煙啊?!?/br>黎簇看我正觀察他,特意大大地吸了一口,一只手放在膝蓋上,擺了一個pose,挑著眉頭對我說道“這個...其實不怕師傅你笑,小學(xué)的時候就撿我爸的剩的煙嘴抽,其實只是為了看起來瀟灑而已,沒有癮的?!?/br>王萌嚼著rou串,嗤嗤笑道“小屁孩...”這是在外面,我不好當(dāng)著大家的面喂黑眼鏡,他大概也清楚我的難處,雖然用左手吃的費勁,但是rou串吃起來倒是比平時的粥啊米飯面啥的順手許多。我轉(zhuǎn)頭去看悶油瓶,從開始到現(xiàn)在還沒有說過超過四個字的話,這會兒發(fā)現(xiàn)他正微蹙眉頭,碗里的菜和rou串,沒動多少,我心想難道是不愛吃?不應(yīng)該啊,以前我們和胖子三人也經(jīng)常來這種小攤吃,也沒聽他說不好這口啊。隨后注意到他一直留意我們后邊的聲音,我本來就沒有多加注意,這會兒也不知道怎么的,這片地方突然變得出奇安靜,我把羊rou放下,轉(zhuǎn)頭過去。“...你說吧...打算怎么辦?是不是角著,我大老粗的樣子穿的東西肯定就不值幾個錢,想怎么撒就怎么撒?”一個平頭五大三粗的漢子光著膀子,身上紋著紋身,也不知道是喝面紅耳赤還是因為嚷嚷得。周圍的人都停下來了手里的酒杯和筷子盯著那邊,全場安靜地只能聽見他們的聲音。我掃眼過去,見到他正對面站著就是剛才給我們點菜的小姑娘,小姑娘身體微微顫抖著,低著頭,兩只手死死地攥著盤子的邊沿,指尖泛白,一個勁地說著對不起。“...你知道我們是誰么?你呀你,吃了豹子膽了,跟我們鐵哥道歉看他能不能原諒你?!弊筮吳弥赏鹊那嗥?,不但沒有阻攔的意思還在一個勁的想要煽風(fēng)點火。接連三個同伴,要不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要不就跟著青皮一起惡言相向的。那個叫鐵哥的漢子,腿一橫,指了指他的褲子和鞋子,上面沾了一些黃色的粘稠液,像是疙瘩湯之類的東西,地板上還扣著一個盤子,他在褲子里摸出了個錢包大力地拍到了桌子上“...錢算什么,你全拿去照著這個來潑!使勁兒潑?。 ?/br>小姑娘被他嚇得一抖。老板也發(fā)現(xiàn)事態(tài)嚴(yán)重,趕緊也走出來說好話,說是這個小姑娘沒來多久,平時大大咧咧的,毛毛躁躁的,讓他們大人大量,今天的飯錢算是他請。“啊...咋的,什么意思?你這是說我小家子氣?難為你們家一個小姑娘,你是這個意思唄?!”鐵哥又拍了一下桌子,目露兇光。“不是不是...”老板趕緊罷手說自己沒有這個意思,并說,要不然就賠償吧。“你賠?你個土包子,你知不知道鐵哥這鞋這褲子多少錢?那是專門定做的!你懂不?!”旁邊青皮朝他吼道。在店里負(fù)責(zé)燒烤的三個小伙懷疑他們可能鬧事不算還要訛錢,這個時候也呆不住了,趕過來。坐在對面的一個身材較為矮小,手臂兩邊都紋著龍的小嘍啰發(fā)現(xiàn)了他們幾個,把椅子往后退了一步挑釁道“喲呵...怎么的,還想過來打架?”老板想到自己以后還要在這做生意,如果能息事寧人當(dāng)然更好,趕緊攔著他們幾個年輕氣盛的,朝著鐵哥哈腰討好道“沒有的事情,這本來也是我們不對,那你說我們要怎么做?你說個數(shù)?”鐵哥撇頭,伸出了一個手掌。“五百?”老板自己也跟著伸出個手掌,向他確認(rèn)道。“你大爺,五百你買個幾巴,五萬!這還算是給你面子的知道不,鐵哥這西服可貴了,算是給你特價了,別不知好歹!”旁邊那青皮說道。老板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陣語塞。周圍也開始交頭接耳低聲交談,內(nèi)容里面有在猶豫是不是要報警,有在指責(zé)他們欺人太甚的,有想明哲保身不想管閑事的掏出錢包提前離開...這幾個人不像是三叔的人,也不知是哪里的冒出來的流氓地痞之流,我拍了拍王萌問道“認(rèn)不認(rèn)得他們?”王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后他眼睛一閃,想起了什么,小聲在我耳邊說道“他們好像是四爺?shù)娜?。?/br>他口中的四爺,是陳皮阿四,又稱四阿公,絕對是個狠角色,聲名遠(yuǎn)揚,而且是惡名。只是陳家和吳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納悶的是這會兒,他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老板眼中惶恐漸漸轉(zhuǎn)變成怒火,道理講不通,一開口就說要五萬便也是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