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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予遠洗漱完后回到房間,一看姜羨這模樣氣樂了,回去拿冷水冰了冰手,轉(zhuǎn)身給毫不留情地按在姜羨臉上。尖叫聲盤旋在房間上空,經(jīng)久不息。“你干什么啊。”姜羨語氣有些埋怨,不情愿地開始穿衣起床,他臉皮白嫩,乍一被冷水按了滿臉,臉上立即起了一大片紅色,看著無端有些可憐,姜羨也覺得自己可憐,又想起昨天賈源的警告,躊躇片刻后警告柳予遠,“你不要欺負我,我也會發(fā)火的,而且我發(fā)起火來很兇,會像昨天那樣罵你,你怕不怕?!?/br>“我好怕哦?!绷柽h繼續(xù)他的宿舍暴力,單肩靠著門,“你快發(fā)吧。我看看給你打幾分?!?/br>姜羨敢說不敢做,訕訕閉嘴。等他洗漱完,柳予遠扔了兩張卡在他桌上,挑眉不客氣地道:“我手跑不了,昨天你說什么都愿意干。”此時是早上六點半,Z大有冬跑項目,定點打卡,今年剛剛從國外采購來了新設(shè)備,查人手段高級,以前一人帶著數(shù)張卡跑的現(xiàn)象被扼殺在搖籃之中。姜羨不敢置信地挑起其中一張看了看,驚呼:“也就是說,我要跑兩趟?”殺了他吧,人固有一死,死也不愿意跑步。柳予遠笑得開心,露出藏匿許久的虎牙,拍了拍姜羨的肩膀以示鼓勵:“加油哦,聽說小個子爆發(fā)力更強。”強不強姜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快要累死在cao場上,柳予遠坐在旁邊觀眾席上翹著腿,完好的手舉著早餐吃得爽,他吃到一半接到家里打來的電話,起身離開坐席。姜羨拖著步子在cao場上跑,饑寒碌碌,好不凄慘。想吃東西。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看著一人拎著熱氣騰騰的早飯,約摸著是剛出爐的糕點,香氣可人,離他越來越近,姜羨瞇著眼睛看過去,柳江的輪廓愈加清晰。“沒吃早飯吧?!绷阉雠艿溃U橫地不讓姜羨離開,他把窸窣的袋子放在姜羨面前搖了搖,香氣隨之飄逸,有骨氣如姜羨,這時的眼珠子也有些不受控制,隨著他的動作轉(zhuǎn)了一圈。柳江見狀笑,他笑起來和柳予遠有幾分相似之處,但明顯不如后者俊朗,不過面貌在普通人中依舊算得上是佼佼者。“想吃嗎?”柳江逗他,“迎潮樓的蛋糕,剛剛出爐?!?/br>“我問你買?”姜羨咽了口口水,試探道,“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你他媽……”柳江緩了半天沒緩過氣來,揚手要把早餐扔到一邊,看著姜羨一臉沒好臉色,“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那我吃?!?/br>柳予遠回來時,環(huán)視了一圈沒看到姜羨,cao場上這時稀稀落落少了大半人,他站在高處的觀眾席上,嘴角抽了抽,看著遠處有些茫然。這通電話是家里老頭子打來的,從柳予遠記得事起,他爺爺就鮮少哭過,即便是在他爸的葬禮上,老頭子也是拐杖在那里一柱,顫巍巍地坐在椅子上主持了半場才離開,這次電話一過來,儼然是哭成了一個淚人。柳予遠他爸是飛機失事后不幸離世,其實嚴謹些來說,沒到規(guī)定時間只能說是失蹤,但從萬里高空墜機,搜救隊認為生還可能性幾乎為零,即便還未找到尸身,即使前線的搜救還在繼續(xù)。但剛從搜救隊得來的消息是,在一個荒蕪的小島上找到了上了死亡名單的三十五名乘客,據(jù)他們口述,墜機后幾波人四處分散,他們這一隊隨機漂浮至一荒島,因為缺乏足夠的野外生存技能,在等待了四十一天之后終于升起人生中的第一縷煙,并以此得到了國家營救,順利生還。也就是說,柳澤生還的可能性極大。柳予遠被這個消息砸的腦袋有些發(fā)暈,站了好久才冷靜下來,他自然覺得心中欣喜,即便關(guān)系再差,但血濃于水,他在觀眾席上待了一陣,準備下去找賈源。賈源……是他爸的未婚夫。柳予遠的思緒飄得有些遠,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即便有些顫抖的手泄露了他心里的情緒,他依著圓cao場一路找過去,中間遇到一個小學弟告白,被他禮節(jié)性地拒絕。他最終cao場后面的小衛(wèi)生間里,找到了姜羨和他的親堂弟柳江。彼時姜羨正抱著水龍頭吐個不停,流水嘩嘩聲都掩蓋不住他的難受,他弓著背低著身,像要把肺都給一鼓作氣咳出來,旁邊柳江站著勸他,要不要去醫(yī)院。“怎么回事?”柳予遠看見柳江便覺這事跟他有關(guān),怒了。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小可愛跟我來激情聊sao啊☆、第33章“下次不要吃完飯就跑步,腸道脆就悠著點,玩壞了才知道來醫(yī)務室。”頭發(fā)有些花白的老醫(yī)生說話頗不客氣,對病人他還憐惜些,對待完好的青壯年就噼里啪啦像是六月下了冰雹,砸的柳予遠尚不清楚的腦袋更加雪上加霜。“怎么撞的?”老醫(yī)生這時候看到他的手傷,出于醫(yī)生的職責,態(tài)度溫和了不少,“要換紗布嗎?”稀里糊涂的柳予遠被按在凳上換了份紗布,這時姜羨也從最初的難受中緩過勁來,躺在床上瞇著眼看人。柳江見他好了不少,跑過去噓寒問暖,柳予遠這時即便受了傷也要拍案而起,震得老醫(yī)生一愣一愣的:“你別去煩他。”“那煩你???”柳江被他給吼住了步子,有些不開心,偏跟柳予遠對著干,哪料姜羨看了一會兒他,就把眼睛閉上了。“累了嗎?”柳江柔著聲音,他明顯就像打不死的小強,高漲的情緒源源不斷地從體內(nèi)溢出來,跟不要錢似的,“要不要給你按按肚子?”柳予遠翻了個白眼,情緒激動,老醫(yī)生給他換好紗布就退出了房間,房內(nèi)一時三角鼎立。姜羨覺得有些累,早起跑步加突如其來的嘔吐弄得他心力交瘁,他剛閉了會眼,就感覺肚子上按了一只手,掌心火熱,熱氣充盈了他的四肢,讓他忽然覺得渾身有力。柳予遠。他覺得這人是柳予遠,即便閉著眼睛,姜羨也憑空有這個自信,混著嗓子喊了他一聲,突然聽到頭頂憤怒的聲音:“是我,你不長眼睛嗎?”柳予遠在不遠處嘁了一聲,出聲叫起姜羨,混了股不知道什么的意味:“你知道自己錯哪了?”就好像一個嚴厲的家長教訓自己犯錯誤的孩子,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姜羨確實比柳予遠小一些,他又對長輩有天然的畏懼感,老實睜開眼,翻了個身錯過柳江的動作,怔怔看著柳予遠,張口答:“不應該跑步吃早飯?!?/br>“錯了。”柳予遠翹著腿,一雙眼上上下下看了柳江好幾眼,屈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褲面,一面教育姜羨,“是不應該吃別人的東西?!?/br>“嗯?!苯w很聽話。“別人”柳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