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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迷三道的。 臨邑侯府也平靜了好一段日子,可是這平靜日子不長,沒過兩年,王方氏誕下一雙兒女,龍鳳胎。 這有了孩子之后,想的也就越來越多了,眼看著前任留下來的兒子越長越大,再看看自己的小兒,這王方氏不淡定了。侯府雖然沒落了,但好歹還是有個殼子有個名頭在的,她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單承平平安安長大,然后不費吹灰之力便繼承整個侯府呢? 王方氏心中一合計,毒計一條一條的便蹦出來了。 王單承出門游學,王方氏便暗地里請了人手,想讓他再也回不了京都來。好在王方氏請的人都是些不懂計謀的莽漢,竟是王單承負傷逃走了,王單承一路走的非常艱難,不止受了刀傷,身體里還有王方氏暗地里下了幾年的毒,毒傷齊發(fā),終是沒走到京都便倒下了。 洛疏第一次見到王單承的時候就是在這里,那日晚間她閑的發(fā)慌便四處轉(zhuǎn)悠,轉(zhuǎn)悠轉(zhuǎn)悠著便到了這里,便看見了躺在破木板床上半死不活的王單承。 當時的王單承求生意志非常強烈,在困境之中掙扎,在死亡面前努力地想要求得一線生機,就像當初的她,如果那個時候有人救一救她,她也不至于淪落到這般境地,成為厲鬼不敢投生。 洛疏救了王單承,她半夜裝作普通女子模樣去京都城里請了一個大夫來救治王單承。 王單承受的刀傷并不礙事,棘手的是體內(nèi)的毒,那毒是一日一日累積起來,沉聚已久,因刀傷而被觸發(fā)了出來。 王單承幾乎只能躺在床上,連下地都做不到。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洛疏留了下來,連著幾年一直照看著他。 王單承是個能忍的,即便是痛入骨髓,他也能咬著牙一聲不吭的忍過去。洛疏知道,這個人心中有著鴻鵠志,有著登高望,他想往上爬,非常非常的想,哪怕身處難以掙脫的逆境,哪怕明知道前路無望,他依舊死不放棄。 洛疏最愛的就是王單承那一股不放棄的勁兒。 身為厲鬼,她身上帶著極重的寒氣,還有散不去的陰厲之氣。這些很容易便加重王單承的傷情,她為了能留在他身邊照看,遂找了望露山鬼城的鬼醫(yī)開了藥以此來散去自己身上的陰寒。 那藥貴的很,每一副就得要將近一百兩的冥幣,她無法只得幫著望春閣的挽春姑姑弄活人進鬼城去,這是得到冥幣最快的方式。 那藥不僅僅是貴,最重要的是它會損傷魂體,鬼魂之身本就以陰寒為主,這藥能散去陰寒,可不就是散去魂體嗎。 她連著用了好幾年的藥,身體早就有些受不住了,昨日她聽聞王單承的親meimei王丹玉被王方氏算計著嫁給一個四十歲的鰥夫,她一時在王單承面前說漏了嘴,王單承又氣又急,差點暈死過去,把她嚇了個夠嗆。 這才一大早打算去收拾那個老女人。 洛疏理了理自己的長裙,從懷中掏出藥飲了下去,這才走進里面的小房間。 木板子床靠在窗口前,窗戶大開著,有光亮透進來,屋內(nèi)也不顯得暗,王單承坐靠在窗邊,一邊咳嗽一邊看著書。 這幾年,哪怕是病痛纏身,他也從來不會忘記看書,他一直想著走上科舉的道路,然后堂堂正正的回去,向那個女人討回公道。 “洛疏,你來了?!蓖鯁纬蟹畔率种械臅粗迨?。 洛疏輕嗯了一聲,走到床邊給他扯了扯被子,神色平和:“我去給你熬藥?!?/br> “好?!蓖鯁纬械吐晳?yīng)下,又咳了幾聲。 洛疏低著頭回到院子里,點火熬藥,熬粥。她以前可不會做飯,別說做飯,她以前連廚房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現(xiàn)在可是什么都難不倒她。 王單承不是個話多的人,今日洛疏沉默,他也沒有說什么,直到喝完湯藥,洛疏遞過一勺子粥水的時候,他才嘆了一口氣,低眉斂目地說道:“洛疏,你……別耗在我身上。” 洛疏的動作一僵,面上露出一絲惱意:“說什么呢你?” “真的,哪怕我再怎么不認命,我也是真的活不久了?!蓖鯁纬蟹旁谕壬系氖志o緊攥成一團:“前路無光,命途將斷,你……” “如果我真不管你了,你怕是一天都撐不過去。”洛疏放下手中的粥碗,定定地看著他說道。 “撐不過去便撐不過去,死了,那不切實際的妄想便能斷了?!蓖鯁纬袀?cè)了側(cè)腦袋。 洛疏看著他那模樣心中一酸,騙鬼呢,要是他真不想活,她費得著這幾年如此費心費力地幫他治療,幫他照看起居嗎?要是他真不想活,她早就弄死了他,好叫他下來與她做一對鬼鴛鴦了,哪里須得著這般呢? 他想活著,很想活著。而她也非常希望他能活著,好好活著。鬼不是那么好做的,鬼魂的世界也不是想象之中的那般無拘無束。 “活著才好呢?!甭迨栉兆∷氖郑骸澳阌续欩]志,你有登高望,人活一生,最高興的莫過于年少的夢想成為現(xiàn)實?!?/br>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要加快了(~o ̄3 ̄)~ 第86章 洛疏細心地給王單承喂食了粥水, 收拾好所有東西才坐在床邊神色不明地看著王單承。 王單承本欲拿起邊上的書本, 卻見洛疏坐著發(fā)呆, 頓了頓,詢問道:“你今日怎么了?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洛疏回過神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沒什么, 大概是昨晚沒休息好?!?/br> “那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洛疏并沒有起身, 反倒是偏了偏腦袋笑看著王單承,順便將旁邊的書本給他遞了過去:“你看書吧, 不用管我?!?/br> 王單承靜靜地靠在枕頭上看書, 洛疏靜靜地看著他,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身體傳來的疼痛越來越清晰,時辰不早了。 “你……”洛疏想要說什么, 但是一開口便語塞了。 王單承抬了抬頭, 眸色輕柔:“怎么了?” “沒什么。”洛疏搖了搖頭,站起身理了理裙擺:“我先走了?!彼龖?yīng)該走了。 “好?!蓖鯁纬悬c頭微笑,一直目送著洛疏離開。 洛疏什么都沒說,因為沒什么可說的。她與王單承之間本來就沒什么可說的。 安深深在外面等的都快睡著了,打了呵欠就看見洛疏低著頭走了出來。她低垂著腦袋,看不清面容。 “大人?!?/br> “你還有什么事兒嗎?”安深深問道。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甭迨瓒ǘǖ乜粗采钌?,眼中迸出一線光亮。 安深深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她直說。 “你知道南霜嗎?就是管著京都城內(nèi)鬼魂的南霜?!甭迨栎p手輕腳地將破舊的木門關(guān)上,緩步走到海棠花樹下, 抬手摘了一朵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