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手。”

    潘芷云笑道：“因為趙家除了趙樹人之外，還出了個敗家子孫。這個人你也認識，且是老相識了，他便是趙芳，趙道蘊第十世孫?！?/br>
    漢生一愣，隨即了然。

    難怪陸沉寧可一次次被刺殺也死活不急著殺趙芳，難怪他要稱病，她啞然失笑。

    “不過你在里面也出了不少力吧？南宮秋水雖是帝師，同樣也是玄武大陣的守護者，當(dāng)年雖是赫連齊叛了大秦投靠晉朝，原因卻是反對我建立玄武大陣。如今帝師換成了趙家與赫連家，你可謂心思老辣?！睗h生對潘芷云道。

    潘芷云笑瞇瞇，不承認也不否認道：“是不是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改朝換代?！?/br>
    漢生搖搖頭：“我前世用半數(shù)王朝氣運換來玄武陣成，更是為了最后的陣眼，跳樓生祭此陣補充因赫連齊叛逃阻撓而缺損的最后一部分。前事若斯，你又憑什么認為我會幫你一起破陣？”

    “因為你是有秦王稚記憶的漢生，不是秦王稚。”

    “那又如何？”漢生很難得翻了個白眼。

    “你就沒有半點卷土重來的打算？你若愿意，我自會盡全力幫你招募一支新的兵馬，還有那文家給你的漆黑令牌，你當(dāng)真不知這令牌的作用？文家近千年積攢下來的底蘊，說大，實在談不上富可敵國，說小，若為你所用，對付個把王童安之流還是輕而易舉。如今人陣當(dāng)?shù)?，物陣奄奄將息，正是破玄武大陣殺入望京的好時候。”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睗h生不為所動。

    潘芷云一臉委屈：“我都說了，我的目標很簡單，推翻暴晉，改朝換代。但是改朝換代總得有目的吧，若是換了個不仁不義的王，和不換有什么區(qū)別？”

    “張儀起事時曾說過‘吾疾貧富不均，今為天下百姓均之’。這句話連我都贊同有加，他猜忌章恬不代表他就不會善待百姓，不代表他一定治不好江山?！?/br>
    “那你知道運氣和氣運的差別嗎？”潘芷云反問。

    漢生默然。

    這是絕對禁止在平民百姓間流通的話題。

    身負氣運者，可左右王朝興衰。而運氣，只是一人之氣數(shù)，可領(lǐng)一時風(fēng)sao卻沒有長久的底蘊。二者區(qū)別的關(guān)鍵，在于一個字，“勢”。

    第一零三章 竊國何如

    良久，漢生開口：“所以你認為，一個目前無兵無名的我，比之已經(jīng)頗有名望與勢力的張儀，更得勢？”

    “張儀的確有兵有名有勢，這些你的確都沒有?！?/br>
    潘芷云頓了頓。

    “但沒關(guān)系，你有我。”

    漢生無言，這話怎么聽著感覺這么古怪。

    潘芷云繼續(xù)說道：“我有錢有人，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是大德祥的東家，糧食更是不缺。你若真的想好了，我隨時可以給你拉起一只萬把人的軍隊，搶地盤什么都不是難事。加上文家的力量，足夠你一年之內(nèi)組建一支不錯的軍隊。沒兵咱們就招兵，沒名望就捧出個名望，沒有勢，就造勢！”

    “我暫時沒有這種想法?！睗h生道，心中想的卻是陸沉。她沒有再次當(dāng)王的打算，但是她不介意為陸沉做點什么，至于張儀，欣賞歸欣賞，和效忠是兩碼事。

    潘芷云毫不在意：“總有一天你會改主意。目前我還等得起?！?/br>
    年稷堯靜靜聽著車里潘芷云與漢生的對話，低著小腦袋不做聲，不知是在思考還是根本不感興趣這些話題。

    半晌無語，馬車內(nèi)又安靜起來。

    前方很快到達一城，離越。

    三人的通關(guān)文書驗過以后，順利進了城。

    這是一個司州中部的小城，并沒有洛城那樣寬廣道路與高聳城墻，馬車一路穿行路途雖狹窄，卻也平坦易行，不似青州的秋城，哪怕是城內(nèi)，道路也總有細小的凹凸之處，馬車行過甚至偶有顛簸。越靠近東北望京方向，離戰(zhàn)亂之地越遠。因而這里的百姓看上去雖不富庶，臉上也都沒有經(jīng)過戰(zhàn)火的慌亂，顯得難得的和平友好。

    青衣小廝駕著馬車一路行至一家客棧門前，漢生撩開馬車的簾子一看，青石青瓦院墻高深，又是一家豪華程度不輸一攬風(fēng)流的大客棧。

    漢生問：“一日住店的銀錢，足夠你在這里買個小宅子了，為何一定要住客棧？你堂堂大晉第一糧商，別告訴我這樣的城內(nèi)沒有你的宅邸。”

    跳下馬車的潘芷云揚著頭笑得張揚：“本公子有錢，愛住哪住哪。我就偏愛住這最好的客棧，只因我習(xí)慣用最好的東西，享受花錢的滋味，你奈我何？”

    漢生不再搭理走路時腳尖又翹起老高的潘芷云，自顧自隨著侍女引路朝著自己客房的方向走去，與潘芷云聊起這種話題實在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朱門酒rou臭，路有餓死骨。

    潘芷云給了她那個錢袋子以后，她也同樣不是窮人。

    當(dāng)然了，也還算不上朱門，頂多算銀門，銀子的銀。

    漢生三人的客房比較雅清，客棧內(nèi)部與一攬風(fēng)流還是有所不同，一攬風(fēng)流更偏四合院式的院落結(jié)構(gòu)，而這間客棧則有些像現(xiàn)代徽派建筑的園林，天井中種的是芭蕉葉，院內(nèi)墻壁上無處不在的石雕與屏風(fēng)上的紫檀木雕，皆透著厚重文化底蘊，低調(diào)而奢華。

    漢生找到自己的房間，沒有讓侍女服侍洗漱，自己一人在床上靜坐，思索著以后的局勢。

    潘芷云的話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至少望京與其余地方的情報是真的。情報的重要性在任何朝代都是一樣，不論是對于帝王還是底蘊深厚的門閥家族而言，都是維持朝政或者家族穩(wěn)定做出判斷的重要底牌。

    如同暴發(fā)戶與真正的世家的區(qū)別，或許從衣著一類的外物上難以區(qū)分，但是“這是我買的南海夜明珠，有價無市。”與“南海近日天氣晴朗，送來的海魚很是新鮮可口?！敝g的區(qū)別，就很明顯了。

    漢生還是秦王稚的時候也掌握著一支的情報系統(tǒng)，當(dāng)時便是由文樞所統(tǒng)領(lǐng)。如今轉(zhuǎn)世為漢生，除了還算不弱的心智與頭腦，什么也沒有。

    潘芷云一開始提出要為漢生組建軍隊時，她有過一瞬間的動心。但很快這個念頭就被壓下來，一是她對潘芷云的信任并沒有達到那個地步，二是她需要親自去望京大圓塔寺替王兄安頓好，以及確認小巫的安全后，再作進一步打算。

    現(xiàn)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