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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伴的祝福,本來帶著有些徬徨的心情來到此地的人們不由得生起決心。他們必須將同伴的理念傳承下去,這是生者所要擔負的責任。哀傷的氛圍籠罩著眾人,連跟著羅洛德來到此地、不清楚過往的席斯等人也被感染,一起低頭默哀。被桀的行為給感動,肖恩感嘆地說道:「居然這樣犧牲自己……真是太令人感動了。」跟某位祭司就是不一樣。「是啊……不愧是老大,連死去的隊友也放不下他?!箤α_洛德總是抱持著崇敬的席斯點頭附和,情感豐富的他被這氣氛感染,轉過身悄悄地拭去眼角的眼淚。七珋的話卻把這氣氛全給破壞了,他認真地看著卡崔克說道:「居然能被以暮大人這樣踢這樣踹……我是不是也該試著附以暮大人的身一下看看?」「如果你不想死無全尸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看看這棵樹的下場。」「這樣你跟席斯可以一人一半耶?!雇耆珱]問題。席斯立刻拒絕這個提議,「我才不要!」「不過這樣肖恩就沒份了……嗯?以暮大人在叫我嗎?」七珋看到以暮對他招手,立刻興奮地跑過去。「為什么我好像看到他搖著尾巴呢?耶姆……你完全能理解吧……」肖恩拍著腳邊的獵犬嘆息。七珋雀躍地沖到以暮跟前,「以暮大人,有什么吩……噗!」話還沒說完,肚子就立刻被揍了一拳。「以暮!別激動!」「老、老大……我沒……」七珋踉蹌跪倒,以暮猛然踩住他的背,「啊啊……」帶著歡愉的呻吟。本來羅洛德伸過去欲制止以暮的手立刻像被燙到似地收回,他面有難色地退后,「嗯、呃……以暮,別打傷他……好吧,至少記得幫他治療?!?/br>「閉嘴!我現在渾身發(fā)癢??!什么團長,我最愛你了喔?你他媽的講這種rou麻話不惡心嗎?」哀悼結束后當然要來發(fā)泄一下一肚子的鳥氣,以暮冷冷地踩著七珋,后者帶著接受神的恩典似的陶醉表情享受著。「桀好像不是這樣講……」這個詭異的畫面讓其他不明究理的團員抖著身體默默退后,即使身經百戰(zhàn)的傭兵也為這狀況感到恐懼。「我才不管他說什么!道歉,快點給我道歉!」「對不起!以暮大人?!?/br>「這叫道歉嗎?再說一次!」「我為我這么愚蠢感到慚愧,我出生在這世界上真對不起萬物,請再多處罰我吧!以暮大人!」七珋好像越來越熟練?要是他們天天來這么一次怎么辦?又會有很多人的信仰會崩毀了。羅洛德在腦中想象著不堪入目的場景,雖然擔心卻不敢上前阻止。老早躲到一邊去的席斯盯著以暮與七珋良久,一臉認真地對卡崔克問道:「看七珋那個樣子好像真的很爽?做這種事情真的會舒服嗎?」「你可以現在跪下來,我讓你體驗一下如何?」「拜托你們兩個別淪陷啊,我已經快找不到容身之處了!耶姆!別過去——那里很危險!會死的??!」在躺倒的大樹前、眾往生者的長眠之地上,依然上演著不輸逝者生前的吵鬧劇目,為這靜謐的土地增添一份生氣。10【限】END在荒廢已久的城市里,終于升起一簇久違的火光。一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木料整理好,就等木匠到達后開工,他們便圍在營火旁歇息。從墓地回來的羅洛德提著一根長木棍——這是從大樹上砍下來的——隨意掃視眾人,發(fā)現醒目的金發(fā)并沒在視線范圍內。「以暮呢?」「以暮大人剛剛往那邊走去了?!蛊攉€指著城市的另一頭,「他說他要去做點準備?!?/br>「準備……是這個嗎?」他把木棍放在腳邊,揀了一個位置坐下,深深吁了一口氣。「團長,你跟那個囂張的祭司……到底是什么關系?」一個憂心忡忡的橘發(fā)青年問道。看兩人的互動不像一般的下屬與團長,也不似施恩者與報恩者這么簡單……正確來說……應該象是——不不,這個推論絕對是不可能的——羅洛德的舊團員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還有人不可置信地搖頭。「這個嘛……他幫我很多忙,算是左右手?」羅洛德答得曖昧不明,附帶一個微笑。「只是這樣嗎?」青年問的對象冷不防地換成正啃著干糧的席斯。問題忽然落到自己頭上,席斯差點被食物噎住,他只能含糊地說著,「咳咳……欸?嗯、嗯……既然老大都這樣說——」「可是他們的互動好像太過親密了吧?」「這、這個……可是我們也都這樣跟老大……」不,這樣硬扯好像不行。快救我!席斯對卡崔克還有肖恩發(fā)出求救的暗示,兩人不約而同地別開臉。「啊……今天天氣真不錯啊,可以看到星星呢,肖恩?!?/br>「對啊,你看那顆紅色的星星,這在神話里面是兇兆呢——」「席斯,你肚子痛嗎?臉色好像不太好。」無論何時總是不會察覺氣氛的七珋擔憂地問。「不……我只是為了同伴的無情而感到心寒啊……」「同伴?你說卡崔克呀?我看卡崔克都有按時讓你吃飯喔,也會帶你出去散步耶,還會一直欺負你,哪里無情?」「別把我當成他的寵物!」但也多虧了七珋的奇怪發(fā)言,青年沒再繼續(xù)追問,接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遠遠走來的人影吸引住,話題因此中斷。以暮的模樣顯然是剛沐浴完,散著的金色細絲貼在他的臉側與肩膀,水珠沿著頸子滑入沒扣好的衣襟,濡濕了單薄的長袍,布料下的身體線條依稀可見。他走到營火前,朝羅洛德伸出手,「我要的東西弄好了嗎?」「這個嗎?」羅洛德把木棍舉起。「幫我插在那里?!挂阅褐钢粋€空地。待羅洛德把木棍直直插入泥土后,以暮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跪在木棍前,雙手交握在胸前,「萬物之父,您的兒女在此懇請您——」禱詞?認識以暮一年多了,羅洛德可從沒見過他這么嚴肅的祈禱過。以暮的手指發(fā)出光芒,他在空中畫出復雜的徽記,「請您為我們打開通往您身邊的大門,為逝去的迷途靈魂指引他們應當前往之處,為他們治愈遍體鱗傷、受盡苦痛的身軀?!箍罩械膱D案射向天空,在幽暗的夜幕上灑上耀眼的金粉。他站起身,用手抓住木棍,「讓我們贊頌您的名,愿我們成為您在世間的鎖匙,以此物為憑,請您賜予我們——為眾生的開啟門扉的權能?!?/br>木棍發(fā)出強光,光芒迅速沒入地面,蔓延到城市的每一寸。以暮松開手,站姿有些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