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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卻不能為楚昭拋家棄族。第155章雙方敘見完畢,陳參問道:“臣聽聞云中奏報,言說虜酋之兄率萬余眾來降,不知可真有此事?楚昭略微頷首:“卻有此事?!?/br>陳參道:“若果有此,倒于前番所定計策大有裨益。”楚昭正色點頭,轉(zhuǎn)而叫身邊近衛(wèi)給二人看座,然后才向陳參問計。“如今又是一年春,寡人擔心西北邊防。前日泰哲率大軍大破衛(wèi)城,直撲云中,宣府告急,兩位愛卿有何對策?”陳參想了想,道:“臣常聞,有鎮(zhèn)北軍在,西北可定。如今王將軍既然已經(jīng)回來,希望陛下不要聽信小人讒言將其撤換,王將軍在,再有前番議定之策,西北想來是無虞的?!?/br>陳參這時候也不藏拙,把心中策略詳細道來,只是這之前,照例還要表明一番心跡:“陛下如今幸九邊,又遇韃靼人來投,正是萬國來歸的盛世之兆?!?/br>“行了行了,寡人還不知道謙之你,便是王公貴族,又何嘗在你眼中?!背汛驍嚓悈⒌脑?,“只說正事吧。”陳參嘴角露出一點笑意,道:“把汗那吉初降,韃靼大軍必來追還,加上遙喜那邊也加緊謀劃。這次北夷叩邊,正在預(yù)料之中。韓起如今的身份是楚昭新收的一員大將,因出身野路子,此時自然要表現(xiàn)一番,以免被中立派和世家軍政勢力看扁,此時他吊兒郎當?shù)匦笨吭趬Ρ谶吷?,遂笑道:“這次韃靼大軍前來,也不單靠你們的內(nèi)線。我曾經(jīng)聽人說過,泰哲和把那原是同父兄弟,且母親還是姐妹,他們外祖家是合哲族的族長,合哲就是韃靼最為強大的一部。泰哲父母早亡,乃是由外祖母養(yǎng)大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位外祖母。偏偏這位外祖母比起當了大汗的弟弟,更加喜歡把那這個侍奉在身邊的哥哥。”陳參恍然:“想來是竇太后與淮南王故事。”事情也的確如同陳參的預(yù)估一般,進行得很順利。因有遙喜這傾國妖姬在,泰哲和外祖母之間果然鬧得很僵。老太太得知泰哲是因為楚女的讒言而把自己大孫子攆走了,她也分不清遙喜和張英的區(qū)別,只覺得這兩人都是一國的,就拿起柴火棒子敲泰哲的頭說:“你小子心里只有那幾個楚國來的妖精,即楚帝要汝頭,老太婆就與之換我好孫子。”加上遙喜也吹耳邊風,張英也日日獻策,泰哲被老外祖母、寵妾以及女謀士鬧得頭暈,開春的時候,果然率最精銳的兵馬,氣勢洶洶前來云中郡要人。只聽陳參繼續(xù)道:“既如此,一定要把這個那吉看好,不能讓他與外面通聲氣,以免他又跑回去。對于跟隨他來降的人,如果是‘真虜’的話,就分配給將士,不宜讓他們聚在一起,以免生事……”楚昭忽然想到韓起的話,瞄了韓起兩眼,見他似笑非笑地聽著,也不吱聲,忍不住插嘴道:“這個不好,若是分配給將士,把那到底也是一族之長,只怕反而離心,再有就是先帝,既然出現(xiàn)在他族中,如何處置也是難事?!?/br>陳參沉思片刻,露出又激動又欽佩的神態(tài),忙稱贊道:“陛下圣明!微臣不及也?!?/br>其實楚昭這番話全在韓起的啟發(fā)下說出來的。西北勢態(tài)的嚴重他早就一清二楚,但是其中的內(nèi)情卻不大清楚。若在平時,楚昭難免要趁勢裝一下逼,此時苦主就在旁邊,楚昭便十分臉紅地再次瞟了一眼身旁的韓起,口中道:“那依愛卿之意,該如何對付泰哲?”“首先,今次今春便該堅壁清野,守險以待……”陳參用謀,一貫如羚羊掛角,毒辣周密,如此這般一說,連韓起都不由收起戲謔的神色,改為專注聆聽之態(tài)。泰哲氣勢洶洶地打了過來,卻不知正是落進大楚這邊早就設(shè)好的圈套中。——大楚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堅壁清野。加上王若谷極擅守城,韃靼人一時強攻不下,不由急迫。泰哲用了趙躍的計策,故意示弱,楚軍也不在正面戰(zhàn)場攻擊,只派人在陣前喊話,說:“那吉來降,我們厚待如此,你不感恩,還敢威脅?你要是有你大哥的遠見,慕義來降,待遇又豈止你大哥這樣?你擁兵而來,不慚愧嗎?”以此瓦解他的心理防線,促使他答應(yīng)談判。與此同時,由韓起帶著黑騎軍舊部悄悄繞到泰哲后方,率兵襲擊,趁著泰哲在宣府一帶往返交涉,心神不安,大敗其主力部隊。泰哲畏懼楚軍之盛,稍稍退兵,楚軍卻不肯罷休,不斷sao擾泰哲的后方,讓韃靼人不僅搶不到東西,還提心吊膽的。這戰(zhàn)術(shù)若是有犬戎舊部在此,應(yīng)該頗為熟悉,正是韓起當年打也速該的翻版。泰哲這段時間本來就被女色和藥物掏空了身體,緊張的行軍之后又連逢大敗,焦慮、急躁和憤怒讓泰哲很快病倒了。韃靼大軍換上了一位出身合哲族的長老率領(lǐng),開始有了求和之意。沒過幾日,這位長老突然派單人匹馬給大楚的君主獻上一份書信,稱韃靼族的可汗是小汗,大楚天子是大汗,所以他們這么些人馬,本意就是想進貢來的,都是趙躍他們哄了自家糊涂的可汗,說他該坐天下,唆使他連年用兵,兩下里不得安寧。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lǐng)也算高強了。大楚這邊不免有人笑話,說這蠻夷之人顛三倒四,沒有絲毫風骨。楚昭卻并不覺得好笑,反而心中暗生警惕,國家之間,原本就沒有永遠的朋友。為了利益能夠拉得下臉的才是勁敵。當下派了陳參前去做談判。陳參精通虜情,又有內(nèi)應(yīng),到得虜營,便按照既定方針鼓動了一番如簧之舌,好言對那合哲部出身的族老說,不是我們誘使你們的頭人來降,是他羨慕我們的先進文化、厭棄了你們的落后文化才來的。按我大楚律例,凡是拿下虜酋及其子孫首級者,賞萬金,封侯爵。但我們?nèi)蚀鹊奶熳雍湍銈冇薮烙趾荻镜拇蠛共煌氲侥羌悄酱蟪袒鴣?,便不忍心殺掉,而且禮遇與他,給了極高的待遇。您要是想要人,就端正態(tài)度來談判,如果您斬了叛徒趙躍、張英等人之首,與天盟誓,數(shù)年內(nèi)一騎不得入我邊關(guān),則我可以禮送你族王子返回。若提大兵來威脅,難道我怕你嗎?如今的北鎮(zhèn)九邊,又不同于往年。你要來就來,我大楚伺候著!韃靼那長老見楚軍不若往日好欺負,又恰逢大汗病危,本來就已亂了方寸,聽了陳參軟硬兼施的說詞,不禁心動。陳參回到云中郡,對楚昭進行了回報,請他批準同意放人。到六月十三日,詔下,授予把漢那吉“安西王”爵位,隨其一同來歸的其余人也有封賞。并著九鎮(zhèn)籌辦互市相關(guān)事宜。然而這道封賞和開邊貿(mào)的圣旨卻在朝中引發(fā)了軒然大波。***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