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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的,可是陳參身為國舅,背后有皇上撐腰,而世家這邊,謝家早就交出了兵權(quán),王若谷那個二傻子常年在外作戰(zhàn),崔景深雖然是崔家人,世家卻隱約有些畏懼他,加之也根本使不動這尊大佛,盧恒和事佬一個,只會打圓場,滑不溜手,絕對不會真正和皇上決裂,如此,世家又能如何呢?官場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世家當初退了一步,之后便只能步步退讓。而改革由世家子牽頭,總還算留了一線,不至于像一些寒門酷吏一般半點臉面不要。世家心內(nèi)不甘,到底還有些想頭,目前為止并沒有撕破臉的打算,更無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處理完郭全致仕的事情后,楚昭打了個呵欠,目光在群臣的腦袋上溜了一圈,正想無事退朝回去小睡片刻繼續(xù)工作,就見一個看著很老相嚴肅的臣僚上前一步,大聲說道:“臣有本上奏。”楚昭有些累,不動聲色地變換了一下坐姿,問道:“是張庭呀,卿有何事要奏?”一邊說一邊在心里抽空查看這個張庭的信息——清廉90,私心20,文23,武35,野心57。不是什么濟世之才,但也的確是元嘉初年間楚昭不得不用的那一類臣子。說起這個大清官張庭,和楚昭還有一段淵源在其中。張庭最為著名的清官事跡不是他的工作業(yè)績和理政水平,而是他在安靖朝時,作為一個六品低級官吏,居然敢抬著棺材進宮去罵安靖皇帝。楚旭當時氣得要發(fā)瘋,把張庭的奏書才讀到一半就氣得大喊道:“快派人把這個混蛋抓住,千萬別讓他跑了!”結(jié)果當時楚昭正在旁邊玩耍,隨口就說:“皇伯父,這人是抬著棺材來的,根本沒打算跑?!背衤犃诉@話才冷靜了些。楚旭不瘋的時候是拼命想做一個好皇帝的。因為小侄兒在,楚旭的情緒還算比較穩(wěn)定,就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教育侄兒明君之道的機會,所以沒殺張庭,只是把他給下在了大獄里。刑部上書認為張庭大逆不道,應該論斬??沙襁@個素來睚眥必報的人居然把張庭的案子壓下來不批。楚昭小心伺候半瘋不瘋的伯父,自然很是給面子,當下就稱贊伯父能夠虛心納諫,實乃明君楷模,堪比堯舜禹。把楚旭哄得非常開心,為了給侄兒做好榜樣,下回再遇到張庭,也就高抬貴手了。免得讓小侄兒失望。不過后來隨著楚旭病情一發(fā)嚴重,楚昭為了保留大楚的元氣,還是找準機會把自己看好的一批官吏派出都城去做地方官,張庭也在那批官吏之中。按說張庭的大難不死全是楚昭的功勞,但是外頭人不知道啊,結(jié)果就讓張庭出名了。加上他一貫對世家顯貴,甚至是皇族都十分嚴苛,不容私情,一下就成了天下聞名的大清官。等到了元嘉朝,楚昭登基,為了恢復生產(chǎn),盡快充實國庫,張庭這類被楚昭保護下來的人就得到了重用。一看到張庭,楚昭不免想起了被犬戎捉去的皇伯父。也是天佑大楚,自從兩年前犬戎爆發(fā)大規(guī)模內(nèi)戰(zhàn)之后,就分裂為南北兩部。南戎勢力較弱,但與大楚關系極好,而北戎更加強大,卻不知何故只往西昆侖一帶遷去。楚旭和楚悼也隨之失去了消息。更有傳言說楚旭已經(jīng)死了,可楚昭每次仔細一想此事,心口就疼,太陽xue也突突直跳,只好放下不想,暗中卻派了不少墨門中人前去犬戎打探消息,楚昭甚至還考慮派陳參帶著人馬通西域。楚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執(zhí)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尋找什么,或許他只是比想象中更在乎這兩個僅存的血脈至親吧。想到這里,楚昭不由用手撐著額頭輕輕按壓,耳中只聽張庭大聲念道:“臣張庭奏請崔景深貪贓枉法,結(jié)黨營私,誤國害民折?!?/br>此言一出,不但剛才神游物外的楚昭,就連崔景深,陳參等政斗高手也全都愣住了。?。〈蘧吧钸€沒動手,張庭居然先發(fā)制人,這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等滿朝文武轉(zhuǎn)過神來,張庭聲若洪鐘般地朗朗讀了下去。這個奏折,洋洋萬言,歷數(shù)了崔景深的十大罪狀,接著又彈劾了陳參等人,最后還捎帶了崔景深的一個叫做劉巖的學生。這個劉巖是誰呢?他也不算是什么無名小卒??婆e制之后座師關系取代了家族傳承,此人乃是元嘉元年的進士,當時的主考官就是崔景深,說起來劉巖算是崔景深的學生,所以自然是崔派嫡系了。他自己也時常用自己和皇帝師出同門夸耀。不過崔景深主持科舉取士之后,這樣的學生實在太多了,只有楚昭才能算是親傳,其他的連外門弟子都算不上。這個劉巖現(xiàn)在雖然是戶部侍郎,但也夠不上和崔景深以及陳參相提并論。他最出名的地方,乃是在元嘉三年仲春時節(jié),擔任了擔任了徐斨所領西征軍督軍一職。那時節(jié)劉巖初上任不久,正好碰到犬戎內(nèi)部爆發(fā)大規(guī)?;鞈?zhàn),名將李衛(wèi)國立即決定率部深入草原,伺機攻打犬戎王庭,這一戰(zhàn)最后大獲全勝。劉巖是崔景深的得意門生,乃是文官一系的代表,作為督軍自然功勞不小,只是不知為何,卻與李衛(wèi)國成了死仇。李衛(wèi)國見他一次打一次,并且揚言遲早要搞死劉巖……以及崔景深==??丛诖蘧吧詈秃隍T軍嫡系的面子上,楚昭年初的時候,不得不同意把李衛(wèi)國派去鎮(zhèn)守隴西。總而言之,劉巖算不上什么大人物,頂多是崔景深身邊的一條狗罷了。楚昭遙遙頭,實在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看到這個劉巖就厭惡。說起來也是一個文武數(shù)據(jù)都上了六十五的臣子,或許是因為此人清廉值太低吧。作為一個穿越者,楚昭對清官有天然的好感。御階下,張庭已經(jīng)念完了他的奏折,正在砰砰砰地磕頭,請皇上對崔景深等人“立即罷斥,明正典刑”。楚昭不甚在意地揮揮手,并不打算按照崔景深的意思將張庭罷官,反而考慮把張庭這個刺兒頭先調(diào)去世家勢力盤根錯節(jié)的江南。垃圾其實是放錯了位置的資源——聽張庭折子里的意思,主要目的是參倒權(quán)傾朝野的崔景深,且又認為崔景深身為世家子弟,有徇私的嫌疑,要求換一個寒門出身的人主持變法工作。比如林軒,比如方子安,他自己也很愿意為陛下為大楚聊盡綿薄之力。也就是說,此人對于變法的態(tài)度,反倒不是阻止,而是認為力度不夠大,推進得不夠快。張庭雖然名聲在外,也的確清廉,但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能力不行。整天只知道關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要么如何節(jié)約辦公用紙,要么清查手下有沒有人拿回扣,要么就整天在田間地頭視察看有沒有豪強兼并土地。只要是他審的案子,一定是窮人勝,富人輸。這當然說明他有不懼權(quán)貴的公正之心,但也說明他骨子里有一種強烈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