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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松齋,可是左看右看,楚昭愣是沒有見到一見院子上寫著聽松兩個字,也沒有看到任何眼熟的屋子。這里是哪里???柏樹長的老高老高的,樹冠撐開像一把巨大的傘,將天空全遮住了。灰世子腳痛,肚子痛,頭也暈乎乎的,實在走不動路了。坐在小徑旁邊,心里不知道該怎么辦,有點想哭。這具身體畢竟只是一個滿七上八的小娃娃而已。吸了吸鼻子,楚昭脫了鞋,揉了揉自己的小腳丫,然后又站起來,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看上去像一只找不到主人的小狗崽,灰頭土臉的。系統(tǒng)忽然嘀嘀嘀地響起來。楚昭躲在一個柱子后頭朝外看,看到許多不認識的大漢,各個兇神惡煞地在院子里各處搜查??煲训竭@個院落里了。第22章第二十章好像被驚嚇到了的小老鼠般,楚昭拔腿就跑,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哼哼哼唧唧,嬌氣腳疼了。一個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漢子眼尖,看到他的身影,立時吆喝著追了過來。同時,遠遠的地方想起兵器撞擊的聲音。楚昭嚇得不行,趕忙搗騰的小短腿拼命跑。跑過一片樹林,滾得滿身又是樹葉又是泥巴,面前就是一面樹墻,密密麻麻的,就算楚昭身子小,也是鉆不出去的。楚昭在樹墻前徘徊幾圈,沒找到洞,扭頭看著越走越近的大漢,楚昭反鎮(zhèn)定下來,轉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漢似乎有些吃驚,并沒有立即過來抓住小世子回去邀功。楚昭實在是跑不動了,看似氣度雍容,其實心里的寬面條淚已經(jīng)流了一地。他覺得自己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可似乎狠心的祖父大人并不滿意,期待中的暗衛(wèi)依舊沒有從天而降。好像有什么事情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qaq楚昭不知道的是,現(xiàn)在玄天觀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謝晉一開始的確是想要引蛇出洞,只要那大漢出去和接頭人一接觸,府兵便會立刻出現(xiàn),營救世子。誰知道小世子對自己嚴格要求,超常發(fā)揮,居然半路逃跑成功。雖然讓引蛇出洞計劃更加完美無缺,同時,卻也讓謝晉埋伏好的人找不到小世子了!也就是說,現(xiàn)在有兩撥人同時在尋找小世子。剛才楚昭聽見的兵器碰撞,就是兩撥人相遇之后打了起來。小世子這才趁機吧嗒吧嗒跑掉了。雙方纏斗在一處,誰也不放誰過去,所以現(xiàn)在追著楚昭過來的,只有這兇神惡煞的大漢一人。這些事情,楚昭并不知曉。他只知道,自己恐怕命不久矣——面前這個大漢已經(jīng)抽出了刀。顯然他得到的指令就是,一旦找到世子,就地格殺。“既然今日我必死無疑,請讓我吹奏完這一曲,為自己送行?!?/br>如果能活,楚昭當然想要活下去,到拼盡全力也活不下去的時候,就要有尊嚴地去死。只是在這個時候,楚昭還是不想死,垂死掙扎著想要用一下新得到的音惑功能。基于對系統(tǒng)的不信任,楚昭的要求很低,只盼著自己可以吸引幾位吃飽了閑逛的名士,驚跑這個來捉自己的大漢。當時社會的人都喜愛風雅,向往一種詩化的人生。楚昭這么一說,那位大漢便站住了,果然不再上前。楚昭順手取了一片草葉,閉上眼睛,曲譜全都浮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便選了一首前世自己最熟悉的茉莉花。悠揚的曲調在空中靜靜彌散。小世子中氣不足,所以樂聲根本傳不遠。作為敵人的大漢一時卻呆在了那里。這是一首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好像一朵潔白的茉莉花緩緩開放在自己面前,他幾乎能夠真切的聞到那種香氣,混合著淡淡憂傷的喜悅在那一刻撅住了此人的心。叫他想起很多年前,他曾經(jīng)求而不得的婢女,也喜歡別一朵帶著哀傷香氣的小白花在耳邊。后來,她和那朵小花一樣,都被送給了別人家。*系統(tǒng)公告:成功震懾敵方,死士甲敵意減少10。**系統(tǒng)公告:成功震懾敵方,死士甲敵意減少10。*……*系統(tǒng)公告:成功震懾敵方,死士甲敵意降到攻擊值以下。魅力增加5點。*楚昭長出一口氣,終于停下了吹奏。他已經(jīng)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接下來就只是等待命運的宣判了。似乎只是一只小調的功夫,黃昏便降臨了。斜陽靜靜投照在這玄天觀中,園中被精心修整得野趣盎然的植被蒙上一層暈黃的溫暖色調,不見絲毫肅殺之氣。似乎還有樂聲的余韻漂浮在夕陽的光影里。楚昭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個大漢無聲無息地坐在那里,似乎已經(jīng)死了。在盧老夫人跟前曾經(jīng)見過一面的道士出現(xiàn)在大漢背后,他一改在盧老夫人面前畏畏縮縮的模樣,身材似乎陡然高大起來:“想不到謝家除開謝晉之外,又有這樣的絕世天才。只是天妒英才,天才總歸是活不長久的。”“你是誰?”楚昭鎮(zhèn)定自若地扔下樹葉。道士笑得十分溫和:“我叫孫恩,是這一代天師道的掌教。小世子,你很好,我都不忍心殺死你。可是父債子償,也只好叫你受點委屈了。放心,我會對你溫柔一點的?!?/br>楚昭現(xiàn)在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為什么期待中的暗衛(wèi)遲遲未出現(xiàn)。因為在謝家和李家雙方的角力過程中,還插入了第三方勢力——天師道。天師道在整個大楚廣泛流行,規(guī)模擴展的很大。不僅老百姓信,就連氏族豪門也都跟風信奉。比如赫赫有名的清河崔家,世代信奉天師道。天師道在大楚是最大的道教流派,幾乎成了道教的代名詞。如今,天師道已經(jīng)滲透到了帝都,不論是寒門還是士族,甚至是皇族,都有瘋狂的信仰者。安靖帝寧愿拖欠官員俸祿,也要替天師道修建道觀,可見其影響之大。但凡一個宗教發(fā)展起來,內部就一定會產(chǎn)生不同的流派。天師道也一樣。隴西那邊的反叛勢力就是孫恩的二師兄紀直。此人沒事就喜歡到處發(fā)表演講,表示地面上應該建立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還公然發(fā)表無君論,認為沒有君主整個國家才能安定,沒有官僚人民才能各得其所。這樣大膽的言論在帝制時代自然會被既得利益集團集體仇視。因此,紀直遭到了皇族,士族和寒門的一致圍剿,最后不得不逃跑了。天師道也就分裂為兩派。一派與達官顯貴交好,一派根植于民間,到處傳播革命的火種。這個紀直也算是個人物,他一邊逃跑,一邊堅持不懈的傳教。走到哪里,就將信徒發(fā)展到哪里。最后他在隴西建立了自己的根據(jù)地。隴西的百姓被紀直的風度和雄辯所傾倒,像崇拜神一樣崇拜他,很多人變賣產(chǎn)業(yè)來侍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