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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兒親一口。這下其他熊孩子有樣學樣,全都圍了上來,有的親親嬰兒的小嘴、有的吻吻小手、有的摸摸頭。小孩子的手沒輕沒重的,楚昭先前還忍著,后來發(fā)現(xiàn)這群熊孩子簡直沒完沒了,鼓鼓的包子臉都要被捏腫了,無奈之下只好使出殺手锏,哇哇大哭起來。“九淵,你又在淘氣!”一個介于孩童和少年的公鴨嗓門響了起來。公鴨嗓趕跑了熊孩子,走過去把哇哇大哭的小世子抱起來。小寶寶眼眶紅紅的,眼尾帶著一抹動人的淺紅,剛才儀式時脫掉了外面的紅色外套,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上邊鑲著一圈兒蓬蓬的兔毛,在崔景深看來,就好像一只紅眼睛的小兔子,可愛又無害。“寄奴不哭啊,乖乖的,景深哥哥給你糖吃。”公鴨嗓雖然聲音不好聽,卻實在是個溫油的大好人。楚昭看了看自己的控制面板,知道這公鴨嗓叫崔景深。等等,他也叫景深!楚昭趕忙抬起上半身,瞪大眼睛往上看:少年的眉毛特別漂亮,面部也已經(jīng)初具男人的輪廓,不再是小孩子的嘟嘟臉。楚昭一時看呆住了,大眼睛里迅速涌起一股霧氣,然后又被他強壓了回去。正處于變聲期的少年極為俊美,氣質也是絕佳,可楚昭又不是花癡小姑娘,他之所以看得呆住,還差點流下幾滴英雄淚,是因為這個崔景深居然連相貌都長得與他好友劉景深七八分相似。莫非景深也穿越了?不對呀,系統(tǒng)說景深沒事……大約只是人有相似而已。想是這么想,可是楚昭還是忍不住對面前少年起了極大的好感,很給面子的停下了啼哭不說,還親昵地抱住少年的胳膊,咿咿呀呀和人講話。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啦。就好像景深又陪在我身邊一樣。我們做好朋友吧!楚昭的小爪子揮啊揮,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然后就像是抓到了什么寶貝似的,笑得人心都要化了。“你真可愛。比我弟弟好多了。二伯母都不叫我看弟弟。”面對這樣純真無邪的笑容,一貫端方自持的少年終于卸下了心房,低聲抱怨道。楚昭看了看自己的控制面板,知道這少年是崔家一個旁支的嫡子。雖說只是旁支,但是這一脈也很是顯赫。崔景深的祖父身歷太祖,太宗,宣帝三朝,曾任益州刺史及博士諫大夫。晚年拜太保,官居一品,封關內侯,實封一千六百戶,只比族長的封戶略少。崔景深的父親是嫡長,成年后繼承了爵位,但是很快就在慶正年間的風云動蕩中過世了。因為父母雙亡,崔景深的二叔減六百戶封邑繼承了爵位和家業(yè),順便收養(yǎng)了兄長的遺孤。對外只說是日后還將爵位與家業(yè)還給侄兒。當時的宗族內,最看重的cao行標準就是“孝”“悌”二字,無論此人多么荒唐,只要孝敬父母長輩,友愛兄弟姐妹,便能贏得宗族鄉(xiāng)里的好評,繼而為中正所重,得到征召從而步入仕途。崔景深的二叔正是靠著這番感人肺腑的宣言,得到崔家中正官的推舉出任正議大夫。這個職位雖然只是正四品,但因為是掌議論之官,所以是極上品清貴的職位。楚昭記得前世景深也出身一個大財團,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出車禍去世了,景深由他爺爺撫養(yǎng)長大,家業(yè)暫且由他二叔代掌。景深長大后,便因為家產的事情跟幾個叔叔鬧得很不愉快。很多時候,親情在金錢和權勢面前顯得不堪一擊。其他熊孩子都被崔景深轟了出去,如今房間里就只剩他們兩人。因為前幾日的事情,崔景深心中實在堵得慌,可是在家中他每一日都活的小心翼翼,連笑容都是仔細謀劃好的弧度,更別說吐露心聲了。今日面對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寶寶,崔景深見四下無人,便鬼使神差地輕聲講述了他自家看似光鮮實則艱難的處境。崔景深的爹娘去世之后,正好他的二伯父一直生不出嫡子,便接了崔景深過去,打著讓他一肩挑兩房的主意。因為景深當時年紀尚幼,家里的族老將他的名字記在二房名下之后,就把大房的爵位和財產全都交給二房打理。崔家二叔過繼崔景深的時候,一半是為了令名,一半也確系真心??烧l知道,才過繼了一年,二伯母衛(wèi)夫人居然老蚌得珠,以接近三十歲的高齡懷胎十月生下來一個男嬰。到這時候,崔景深的地位難免有些尷尬了。原本相處的不錯的二伯母雖然還是一貫溫和,他自己卻總覺得別別扭扭的。伯父家中的仆人也一日日侮慢起來,即使在自己家呆著,也總叫崔景深如芒刺背。隨著崔景深一年年長大,府中漸漸傳出些不好的風言風語。比如前幾日崔景深一個不小心,居然差點把燈油打倒在三歲的弟弟臉上,當即就被老夫人狠狠訓斥了一番。他在家里實在呆不下去了,因為崔氏主家的公子和他交好,便邀請他一起來謝家走動,權且派遣內心的郁結。當然,也有叫他出來相親的意思。“算了,我和你說這么做什么,你哪里聽得懂?!?/br>我懂!我什么都懂!楚昭不高興了,這種橋段多么老套,一聽就知道那對名聲極好的伯父伯母有問題呀。自家有了嫡子就想把大哥的兒子攆出去,但是占了別個的家產還想要好名聲,那明火執(zhí)仗地攆肯定就不行,便只在暗中破壞侄兒的名聲。古代的大家主母,會使的手段真是笑里藏刀,防不勝防,叫人被賣了還替她數(shù)錢哩。這個崔家大少爺,不就到現(xiàn)在還認為自己二伯母是好人嗎。世家里的奴才最會見風使舵,若是沒有主子的命令,哪里敢讓家中上了族譜的大少爺不舒服?巴結還巴結不過來呢。景深雖然少年老成,可對于后宅里的陰私,恐怕還是不了解。楚昭也只是猜測而已,并不能確認那位二伯父和衛(wèi)夫人真是包藏禍心,甚至連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都做不到,所以楚昭只能安慰的用小rou爪拍打少年如同修竹般的手。別傷心啦。“你要是我弟弟該多好。我一定很小心的保護你,絕對不會再粗心大意把燈油弄撒了?!贝蘧吧钚Φ煤芷?,他用大手包住寶寶胖出四個窩窩的小爪子,放到嘴邊輕輕吻了一下。雖然面上不顯,但是景深心里一定很內疚吧。他認為二叔一家對他那樣好,他卻粗心大意,差點傷害到自己弟弟。看著少年的笑容,楚昭又想起異國他鄉(xiāng)留學時,景深說起家事的傷心無奈,便主動抓住面前少年的手,也拉到了嘴邊親了親。景深的手涼涼的,還有淡淡的玫瑰花香,是用玫瑰花露凈過手嗎?剛才大哭耗了不少氣力,楚昭現(xiàn)在有點餓,想吃玫瑰涼糕了。他看到今天朝食里有涼糕,只是咿咿呀呀要求了半天,也沒人明白他的意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