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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表情,真是……”“他在里面干什么?”墨承淵頗有些煩躁的打斷兩人的爭執(zhí),面色冷冷的。揚軻裴言對視一眼。裴言縮了縮腦袋,揚軻上前道:“墨導(dǎo)師,你問我們,我們也不知道。端公子已經(jīng)進入很久了,也不知道在談什么。赫青師姐還布下了結(jié)界。當(dāng)真小心?!?/br>“赫青師姐本來就謹(jǐn)慎……”“……”遠(yuǎn)遠(yuǎn)的拋下兩人,他離開了。雙手緊緊的握著一塊淺綠色的玉玦。黑色的濃霧逐漸的散開,不知不覺,墨承淵已經(jīng)走到了慶紗派的荒山里。“您想怎么做?”“……”墨承淵連半分余光都沒有給那團黑色的影子,他道:“那個影鬼,太礙眼了。我想要他死。”“王?”“不懂嗎?”墨承淵道,“依照我說的,記得,讓那個男人毀尸滅跡?!?/br>魘鬼透過自己的鬼影猜不透背對自己的黑色人影的想法,它摸了摸自己的下顎,白色的骨架陰森駭人,魘鬼回復(fù)道:“遵命。我的王?!?/br>雖然不懂所做的緣故,但論其根本,除了如今歸來的來歷不明的男人外,還能有誰有這個本事擾動王的想法。“嘎嘎嘎——有好戲看了。”……端奕息回到自己的房間,推門而入。一個人赫然站在窗邊,白色的道服飄飄,面容宛如天人般威嚴(yán)。他什么時候來的?端奕息隨手關(guān)上門,細(xì)心留意到:周遭已經(jīng)布下了結(jié)界了??峙卢F(xiàn)在一時半會,不會有人闖得進來的。即便進來,恐怕也只會看到空蕩蕩的屋子。——這人太過謹(jǐn)慎了,竟然還布下了幻境。“敢問掌門,私下探訪,所謂何事?”端奕息微笑。涯天邢不回頭,聲音淡淡的,回復(fù)道:“端公子。好久不見?!?/br>“是?!?/br>“如果不是齊晉親自告知,他人恐怕該不會相信,能從魔族手里僥幸逃脫的人極少。”涯天邢道,“古往今來,你恐怕是第一人?!?/br>端奕息心想,究竟是不是第一人又豈是你能隨便說的。涯天邢雖然修為極高,但論其資本,恐怕也只能排名第十左右。創(chuàng)立揚玉派的開山祖師是天戚,其次他的師弟拜實才真正的論其第二。至于其他人,都是后來居上的。“當(dāng)初法戰(zhàn)期間,與公子約定了,一旦魔族打算用參與混戰(zhàn)的可能,你便會阻止。端公子,你當(dāng)時的確做到了?!?/br>“掌門也莫要忘了當(dāng)初我們之間的約定?!?/br>“不會的?!?/br>在兩年前墨渲與翎紗對抗期間,端奕息將關(guān)于“翎紗”的消息透露給涯天邢,一邊與他達(dá)成了約定。——揚玉派,絕對不能誅殺羽火柏霏。——這是早已離開羽火身邊的真正哥哥的愿望。端奕息想滿足自己的私心,為柏然,為自己,嘗試。端奕息道:“除此之外,您還有什么事情打算與我商量的嗎?”不然,他何至于親自前來,只需要傳音于他的愛徒赫青便可,何必如此麻煩。“端公子,歷年來,凡是有魔王混世,殘暴不仁的東西現(xiàn)世,揚玉派都會舉行了一場代價級重的‘祭祀’?!?/br>涯天邢似乎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他抬頭,看著遠(yuǎn)方的竹林,低聲道:“代價是揚玉派的‘前途’?!?/br>端奕息的眉目微微一皺,手指不經(jīng)意的輕輕抖動了一瞬間,他問道:“必須要付出‘代價’?”“是的。每次的‘祭祀’之后,揚玉派會衰敗,遭到世人的不屑。這是‘代價’。即便如此,昔任的掌門都會如此抉擇?!毖奶煨系穆曇暨h(yuǎn)遠(yuǎn)飄來,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周圍的環(huán)境變化成一個巨大的八卦陣,端奕息身處幻境,站在天空的上方,俯視底下的一切。中央被束縛著的便是涯天邢口中的混世魔族。而它被一大把的火柴圍起。“這是要活生生的燒死嗎?魔族能燒死?”端奕息奇道。“不能,也不行。”涯天邢站在端奕息的右端,解釋道,“那只是第一個環(huán)節(jié),魔族被抓,為了凈化它的心性,必須要‘人’獻祭?!?/br>端奕息微微一愣。他看到魔族的最邊上有一個浮空的透明的臺階,直入云巔。“那是獻祭者需要跳下來的臺面。”“跳下來?不會摔得很慘?”“不會。因為那個時候獻祭者的所有靈力、rou體甚至靈魂都會化作凈化魔族的源泉。”涯天邢直直的看著端奕息,鄭重道,“從此之后,獻祭者便不會存在,也不會轉(zhuǎn)入輪回?!?/br>端奕息道:“為何要凈化魔族?”“因為……不能屠殺?!毖奶煨系皖^,“那是蒼天的旨意,誰也改變不了。”——所以才討厭。明明什么都知道,卻無能無力的感受真的不好。“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他’而來的。”涯天邢道。端奕息深深的看了一眼幻境中的魔族,他對上了涯天邢的目光,露出了微笑,輕聲道:“他難免會墜入那條道路,你與我商量,我自然明白。我懂了。”他懂了。……“端公子!快點來!”“這次聽說那人可慘了……”一大清早,就被裴言這群“小朋友”拉著走人,據(jù)說那人哀求墨承淵那小子幫忙,但是沒有成功。“那人是什么情況?”“據(jù)說是滿門莫名其妙的被屠殺,族人全滅了!”端奕息的腳步微微一頓,他看到裴言口里的男人垂著腦袋,仿佛失去了生氣,面淚汍瀾,但又表情麻木至極。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一樣。旁邊的赫青走上前:“你們跟著他,去一探究竟。”話語囊涯天邢:是非不分,損人不利己。☆、第二十二章動蕩因為是赫青答應(yīng)了的,所以他們不去也得去。端奕息閑來無事,也跟著去了。一路上,很平靜。沒有發(fā)生任何的事故。可正因為如此……端奕息心里漸漸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充滿了詭異與莫名的……順利。是的,太順利了。“怎么了?”墨承淵察覺到他的神色變了,問道。端奕息搖頭,他道:“或許是我多心了……先看看,其他的再說吧?!?/br>前方帶頭的那個傷者何舸似乎因為怒火與悲傷而拼命的堅持著。有人好心勸阻他,可他不肯停下,務(wù)必要將他們送到魔族侵略的地方才肯罷休。倘若真的失去了親人,那么之前又何必在揚玉派苦苦哀求,耽擱了這么多時間。假如是端奕息的話,恐怕早就考慮威逼利誘的事情了。這下,不只是端奕息一人感到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