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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族的聚居地的路上突然說道。伊路米總算明白了茨木童子那同情的目光自何而來。同時他也終于知道為何湯屋滿是只有昵稱的精怪了。然而伊路米卻不打算告訴茨木童子自己沒有忘記名字,也沒有失去自由這件事。起碼在狗到手之前不能說。伊路米左手捶右手,果斷的決定了這件事。雪丘之林深處居住著白犬一族,當茨木童子毫無遮掩的踏入雪丘之林范圍的一刻,白犬一族便警戒了起來。茨木童子帶著伊路米一路朝著雪丘之林深處走去,走到一處林中開闊地,雪丘白犬一族的族長和四五個白犬族的戰(zhàn)士早已等候在了那里。“大妖怪茨木童子大人,雪丘白犬一族族長向您問好?!弊彘L是個高大的青年男子,他容貌英挺有著犬族特別的一雙尖耳,兩側(cè)臉頰各有一道妖紋,一頭高高束起的白發(fā),這是白犬族的特征。“不知您為何深夜駕臨雪丘森林?”茨木童子在離開尹大納言府邸之后就恢復(fù)了真容,一雙金色眼眸將大妖怪的凜冽盡數(shù)展現(xiàn),霸道的妖氣彌漫他的周身,仿佛來者不善。“吾來此向白犬一族討一只幼崽?!贝哪居X得自己再委婉也是來跟人家搶孩子,還不如直說。茨木又補充道,“吾以茨木童子之名保證不會傷害那幼崽,而且也不需要資質(zhì)如何,只要身體康健足以。”茨木雖然是來搶孩子,卻也足夠客氣......吧?第9章弱者的活法白犬一族的族長沉吟著觀察茨木童子的表情,看他似乎不像作偽,便說道,“畢竟關(guān)系到我族血脈,茨木大人煩請等候片刻,容我同長老商議一番?!卑兹彘L聲音很輕,生怕激怒了茨木童子。茨木童子點點頭,便盤腿坐在了草地上。他這一坐下,站在他身后一點的伊路米就完全暴露了出來。伊路米跟雪丘犬族族長四目相對,隨即一聲不出的也坐在了地上。茨木童子拔了地上幾根比較長的草,開始編螞蚱,鬼爪雖利,但卻無比靈活。不一會螞蚱的頭就已經(jīng)初具雛形。伊路米看著茨木童子編螞蚱,自己也撿了幾根草打算一起編,可惜他似乎沒什么天賦,草不是被揪斷就是亂成一團。伊路米不漏痕跡的瞥了一眼低頭編螞蚱的茨木童子,迅速的把編壞的草葉直接塞到了屁股下面藏了起來。“給你?!贝哪就影盐涷七f給伊路米,長長的草葉上蹲著一只螞蚱,柔韌的草葉上下晃動,螞蚱也隨之搖擺。見伊路米沒接,茨木童子直接掰開他的手把螞蚱放進了他的手心,那螞蚱跟他的潔白而纖細的手擺在一起也有幾分童趣。“你怎么會編這東西。”伊路米不覺得茨木是個這樣有童趣的人,他把草葉舉高,螞蚱上下?lián)u晃,好像在月亮上跳來跳去。“小時候一個人類教的?!贝哪就用嗣约河覀?cè)額頭那火紅的鬼角說道。“女的?”伊路米想到了一個畫面,一個小姑娘跟年幼的茨木童子排排坐,手把手教他編螞蚱。茨木童子點點頭,“是啦,一個年紀挺大的老婆婆。沒什么缺點,就是眼瞎。”“哦?!币谅访状亮舜聊俏涷?,它又抖了起來。雪丘犬族族長終于回來了,他身邊的戰(zhàn)士拎著一只白色的小狗,毛茸茸的倒是有幾分可愛,就是耷拉著頭似乎心情不佳。“這孩子是斗牙,托付給茨木大人了。”雪丘犬族族長這么說著,戰(zhàn)士就把叫做斗牙的小白狗放在了地上。斗牙回頭看了一眼族長,又看了看那些面無表情的戰(zhàn)士,默默的邁開了小腿。“它以后可以長多大?”伊路米看著那個還沒石頭高的小白狗轉(zhuǎn)頭問茨木童子。茨木童子也不知道,便看向了雪丘犬族族長。族長給了身邊戰(zhàn)士一個眼神,那戰(zhàn)士便瞬間化作一只巨犬,長毛雪白,利齒如刀刃,獸瞳宛若銅鈴。伊路米面無表情的眼睛亮了。斗牙也仰頭看向變成巨犬的戰(zhàn)士,那眼神中有著些不甘。伊路米把斗牙抱進懷里,擼了幾把毛,手感還可以,算是滿意了。回程路上,斗牙一直耷拉著頭,無精打采。伊路米也不煩他,抱在懷里毛茸茸的他就高興了。“怎么挑中的你,幼崽?”茨木童子倒是對于人選有些好奇。斗牙敬畏的看著茨木童子,聲調(diào)有些哀怨卻也乖乖回答,“我就一只犬,沒什么牽扯……”說完還嘆了口氣。無親無故,所以成為了被選中的犬。“吾也是。”茨木童子指著自己露出個笑,聽了他的話斗牙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點,“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成群結(jié)隊?!?/br>伊路迷卻突兀的反駁,“猛虎也畏懼群狼?!?/br>沒有人敢認為揍敵客家族的人弱小的宛如綿羊。在得罪一個揍敵客家的人的同時,就已經(jīng)得罪了所有揍敵客家族的人。如果敢殺死揍敵客家族的成員,那面臨的將是一道絕殺令,追殺到天涯海角。伊路米想起了自家三弟奇犽。阿奇并不成熟,他永遠不知道在承擔著一個強大的家族的責任的同時,自己獲得的利益有多大,一味地逃避不如接受現(xiàn)實。這個話題突兀的結(jié)束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三只妖怪發(fā)現(xiàn)了遠處一大片火光。橘紅色的光火照亮了整片天空,把黑夜灼燒出缺口。凜冽的風吹向伊路米三人,熱浪滾滾之中夾雜著哭喊和絕望的哀鳴。風同樣帶來的還有妖怪的妖氣,一個大妖暴戾兇煞的妖氣。“是妖怪。”伊路米望著那火光說道。茨木童子也不意外,“應(yīng)該是夜叉那家伙,他喜歡戲弄人類?!?/br>斗牙卻不像伊路米和茨木童子那樣反應(yīng)淡定,“我要回雪丘森林去!”“回去干什么?他們又不要你。”伊路米把懷里掙扎的斗牙按了回去,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個村子的人供奉我們雪丘白犬,現(xiàn)在他們出事了,雪丘會保護他們的?!倍费罀暝撕靡粫?,伊路米卻箍得緊緊的不讓他離開。這理由伊路米才不信,這村子里一定有斗牙熟悉甚至關(guān)心的人類存在。茨木童子嗤得笑了,“火已經(jīng)燒紅了半邊天,如果想管怎么現(xiàn)在還不見一個雪丘白犬的族人?”“成群結(jié)隊的牛羊啊,終究會被烈火烹燒成佳肴。”茨木童子的語氣帶著些許詠嘆,隨著風飄得長長遠遠。斗牙聽著這話先是一愣,隨后又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妖怪幼崽的爪子也不是吃素的,伊路米的胳膊多了幾道血痕。緊接著斗牙低頭朝著伊路米的手臂就是一口,伊路米沒有躲,就這樣被他咬個正著,順勢松開了手臂。斗牙落地,雪白的身影直直的朝著火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