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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海最尊敬的那個和尚。 這里就是大周帝京,是她生活過的地方。 觀棋是第一次來京城,他沒有坐轎,也沒有騎馬,他走過每一條或繁華或冷清的街道,他風(fēng)姿出眾,有大戶人家的女子隔著車窗偷偷看他,也有布衣荊釵的小姑娘在他身邊跑過,又回過頭來看他,可也只看了一眼,小姑娘便紅著臉跑開了,臉蛋紅得像早晨的太陽。 這些他視如不見,他只知這是京城,是她心心念念的地方,他要替她好好看一看她的兒子,看一看京城,如果有一天,他還能再次見到她,也好把這一切講給她聽。 第六四六章 喜臨門 兩天后,秦玨和沈硯、駱淇出城打獵,帶上了豫哥兒和元姐兒。 出門之前,羅錦言給元姐兒做男孩打扮,和豫哥兒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裳,兩個孩子現(xiàn)在還是一般高矮,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就像是剛從畫上走下來的兩個小小子。 他們一去便是三天,羅錦言有些擔(dān)心兩個孩子,他們沒帶乳娘和丫鬟,又是第一次和她分開這么久,尤其是元姐兒還是女孩子,羅錦言甚至還夢到,兩個孩子從馬上摔下來了。 她醒來時冷汗浸透了衣裳,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她只好躺在床上準(zhǔn)備生病,可是直到秦玨帶著兩個孩子平安回來,她也沒有生起病來。 可還是沒什么精神。 秦玨見她神情懨懨的,給她診了脈,見沒有事,便放下心來,以為是她沒有跟著同去,心里郁悶。 豫哥兒興高采烈地講著他打獵的經(jīng)歷,還把他的戰(zhàn)利品拿給羅錦言看,那是一只小松鼠。 羅錦言失笑,問他:“這是你打獵打來的?” 豫哥兒得意:“阿無捉來的?!?/br> 阿無是他的小廝,今年八歲,從小在莊子里長大,身手靈巧,到了明遠(yuǎn)堂后,連掏了幾次鳥窩,很得豫哥兒喜歡。 秦玨則指著笑嘻嘻一語不發(fā)的元姐兒,對羅錦言道:“膽子很大,小姑娘看到射箭,一點也不害怕,我看明年就讓她和豫哥兒一起打基本功吧?!?/br> 羅錦言不答應(yīng),元姐兒明年也才四歲,女孩兒家那么小就練武功,長成粗胳膊粗腿的可如何是好? “不用了,豫哥兒你想怎么樣都行,元姐兒就免了,我讓白九娘教她。” 她的女兒難道還真要去做武技高超的俠女嗎? 學(xué)些武功會揍人就行了。 秦玨沒有堅持,元姐兒的事還是讓惜惜做主吧。 日子如水般渡過,轉(zhuǎn)眼便到了八月初。 豫哥兒和元姐兒三周歲了。 上有祖父和父母,秦玨和羅錦言沒打算給他們大肆cao辦。 可是有了沈硯和趙明華,想不熱鬧都難。 這小兩口和四太太一商量,把一只船改裝成戲臺,女眷們則在另一只船上看戲,微風(fēng)徐徐,把戲船上的曲聲聽得清清楚楚。 又把原先的木偶戲臺重新改了,換成和攬翠亭旁邊的戲臺一樣的空心雕花木,能把唱腔念白傳得遠(yuǎn)遠(yuǎn)的。 到了正日子,楚茨園和楊樹胡同都送了壽面過來,荷花池的徐老夫人則送過來三擔(dān)小壽桃,這些小壽桃都是小孩兒拳頭大小,每擔(dān)一百只,三擔(dān)足足三百只。 女眷們上船聽?wèi)颍⒆觽儎t由乳娘們帶著,留在園子里看木偶戲,今天的木偶戲是大鬧天宮,用的提線木偶是專門為今天定做的,剛剛演了一半,男孩子們就學(xué)著戲臺上的木偶鬧騰起來,臺上演著,下面鬧著,明遠(yuǎn)堂里到處都是孩子們的笑聲、哭聲、尖叫聲。 熱鬧了整整一天,送走最后一撥客人,羅錦言的兩條腿哆嗦著站都站不住,剛剛回來的夏至見了,立刻扶住她,又叫了白九娘,把羅錦言半扶半抱著送回含翠軒。 兩個小壽星,豫哥兒和元姐兒玩累了,客人還沒走,就由各自的乳娘抱回去睡覺了,秦玨親自送張氏和天賜、地養(yǎng)、小語兒回楊樹胡同,還沒有回來。 夏至服侍著羅錦言躺到床上,讓小丫鬟去煮紅糖水,羅錦言搖頭:“不喝,讓我睡會兒就好了?!?/br> 夏至無奈,只好帶著丫鬟們退了出來。 她讓個小丫鬟抱了宛兒去睡覺,又打發(fā)粗使丫頭到前院給若谷送信,就說她今天不回家了...... 秦玨從楊樹胡同回來,就見夏至守在廡廊下面,他笑道:“若谷就在前面,你帶上孩子跟他回家吧?!?/br> 夏至給秦玨行了禮,壓低聲音道:“大奶奶身子不太好,您不是懂醫(yī)理嗎?不如先給大奶奶診個脈?!?/br> 秦玨心頭一震,沒想夏至說完就進(jìn)了屋。 羅錦言已經(jīng)睡了,旁邊小幾上放著的紅糖水已經(jīng)涼了,她一口沒喝。 秦玨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拿起她的右手,號完右手又號左手,然后再號右手,左右手倒著號了幾遍,還是拿捏不準(zhǔn)。 他只好又悄悄出去,見夏至還在廊下站著,便問:“大奶奶和你說過什么嗎?” 夏至搖搖頭:“婢子昨天才回來,就是看著大奶奶的精神像是不濟(jì)?!?/br> 秦玨在廊下轉(zhuǎn)了幾個圈兒,對夏至道:“這個時候不便驚動江三太太,你讓人到街上找個上歲數(shù)的大夫過來吧。” 夏至聞言大喜過望,她是知道秦玨會號脈的,看大爺這樣不敢確定,還要再請大夫,那就是她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夏至便領(lǐng)了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大夫進(jìn)了含翠軒。 秦玨陪著老大夫進(jìn)了臥房,老大夫還是第一次來秦家看病,也不認(rèn)識秦玨,見繡著花鳥魚蟲的簾帳低垂,引枕上一只如同玉雕似的素手,露出一截瑩瑩皓腕,又見秦玨只有二十多歲,帶他進(jìn)來的媳婦衣著體面,便知道這定是秦家有身份的正室太太,當(dāng)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仔細(xì)細(xì)地給羅錦言號脈。 片刻之后,他號完脈,由秦玨陪著走到屋外,這才笑著給秦玨作揖:“恭喜,貴府女眷這是喜脈無疑?!?/br> 秦玨大喜:“確定是喜脈?” 老大夫捋著胡子得意地道:“太太的月份還小,脈像不顯,可老夫行醫(yī)幾十年,也有些經(jīng)驗,這是喜脈,肯定是沒有錯的?!?/br> 這就是民間大夫和太醫(yī)的區(qū)別,民間大夫診出喜脈,巴不得立刻表功,太醫(yī)則不論大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