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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個激凌,太嚇人了。 他牽著馬,沒精打采地走在官道上。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 像他吧,幼年喪母,少年喪妻,唉,是妻子被人毀了。 如今到了青年時,娶個小媳婦還不省心,他的命可真苦,比黃連還苦。 他伸手想去抱小狗,小狗不在,他抱住馬頭。 秦玉章娶了媳婦就不要他了,駱淇更加不用說,爹娘俱在,有妻子有孩子,和他就不是一路人。 這個世界上,就數他沒人要了,沒人要了。 沈硯重又找了塊石頭,也不管石頭還有對螳螂正在成親,一屁|股坐下去。 公螳螂被他壓死了,母螳螂見到口的美食沒有了,狠狠劃了沈硯一下,落荒而逃。 沈硯根本顧不上,他蜷在那里,捂著臉哭了起來。 反正大早上也沒有人,反正有人看到也不認識他。 他的郡主娘不要他了,小雅不要他了,秦玨也不要他了,他太苦了。 他哭了半晌,這才感覺舒服了,抹干眼淚,重又上馬,在原地打了一個圈兒,向著榆林衛(wèi)的方向而去。 他改主意了,過年他也不回京城了。 秦玉章和羅錦言肯定又在他面前卿卿我我,看著來氣; 駱淇和黃氏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看著就膈應; 總之,他的狐朋狗友里就沒有一個順眼的。 還有小雅......成親了,嫁給那個叫紀秋的書生。他讓人打聽了,紀秋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姐妹,小雅嫁給他,沒有婆婆管著,也沒有妯娌和小姑子,算是很省心吧。 李家兄弟多,雖然沒有練武的,但紀秋只是個書生,四個打一個,肯定不會吃虧。 如果紀秋欺負小雅,李家會替小雅出頭吧......用不到他了。 第六零零章 夜明珠 沈硯覺得回京城真沒意思,祖母肯定會向他痛罵趙明華,還有慶王府的那一大家子,說不定還會找上門來找他要人。 這叫什么事啊,那臭丫頭給他戴綠帽子,他還要應付她娘家的人。 整個大周朝,就屬慶王府人最多,聽說慶王爺都認不全自己的孫子孫女,至于那些外孫外孫女,更是多得記不住。 想想,這么多人,都要找他要人,他想想就頭疼。 這樣一想,還是應該把那死丫頭抓了,到時慶王府鬧起來,也好把死丫頭交出去。 沈硯重又掉轉馬頭,向是通往米脂的那條路而去。 這次他沒有走錯,不過也是多繞了幾個彎,沒辦法,他是獨自一人出來的,沒帶隨從,也沒帶軍中的斥侯。 傍晚時分,沈硯到達了綏德。 這一路上,他走的都是官道,并沒有進城,當然路過米脂時也沒看到絕色美人,只看到幾個粗壯婦人在田間忙碌,也沒看出有多么美麗。 傳言就是這樣被越傳越邪忽的。 看到這幾個婦人,沈硯就放心了,既然米脂的婆娘沒有傳說中那么美,那么綏德的漢子當然也不會有多么英俊了。 這個死丫頭,許久未見,她竟然這般這般。 他終于離開官道,進了綏德城。 綏德不大,這時已是傍晚,街上的人很多,都是急著趕回家吃飯的。 沈硯先是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大叔。 這就是綏德的漢子? 就是這位大叔年輕三十年,也不是什么美色。 接著沈硯又看到一個長了滿臉痘痘的少年。 這就是綏德的漢子? 沈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再向前奔去。 天已擦黑,沈硯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馬也累得乏力,跑不動了。 沈硯這才想起,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除了喝過拾糞老頭的一口烈酒以外,米水未盡,這匹馬也是在那個時候歇息了一刻,也同樣是糧草未吃。 沈硯是公子哥兒,可他更是出身世襲武將之家,武將沒有不愛惜馬的,他可以不吃不喝,馬卻不行。 當務之急,就是找個地方住下來,讓人好生伺候他的馬。 沈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知道趙明華在太原住在四方客棧,在西安住在廣升客棧,可是在綏德,她住哪里? 并非他的人沒有打聽到消息,而是他聽說她來了綏德,就雄糾糾氣昂昂地捉jian來了。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他捉的哪門子jian? jian夫呢? 在西安還有個唱曲兒的男人,在綏德呢?總不能把整個綏德的漢子都抓了? 誰讓你們長得好看,要抓! 沈硯想起進城時遇到的那個胖大叔和滿臉是痘包的小兄弟,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如果現在回榆林衛(wèi),他的馬會累死的,先住一晚,讓馬緩一緩再說。 馬兒已經疲憊,沈硯也就沒有苛求,隨便找了一家看上去稍大的客棧,讓小二牽了馬去好生飲喂,他要了間上房,正要抬腿上樓,那掌柜的道:“大爺,咱們這里是小本生意,房間要先交,承惠三錢銀子。” 沈硯點點頭,他住客棧也沒有自己掏過銀子,自是不知三錢銀子是貴還是便宜,不過他也不在意,只要能把他和他的馬照顧好,三百兩都行。 他下意識地想叫人付帳,一轉身,這才想起,他沒帶隨從! 從小到大,沈硯走到哪里,都會跟著一堆服侍的,他要花錢,自會有人給他付帳,讓沈世子隨身帶著一堆碎銀子,那也太掉價了。 昨天出來時,他沒帶隨從,當然也就......沒有銀子,連三錢也沒有。 掌柜的顯然沒有想到,這么一位雖然滿臉風塵,但貴氣難掩的爺雖然沒有錢,他賠笑說道:“若您沒有碎銀子,小號能給您兌開?!?/br> 嗯,掌柜的想多了,還以為這位闊公子帶的都是整錠銀元寶,沒有這種小碎銀。 沈硯蹙眉,他怎會知道還要住宿,還要用銀子啊,如果知道是這樣,他就帶上一兩個隨從了。 昨天晚上,他從屋頂上跳下來就讓人備馬,待到馬被牽出來,他立刻飛身上馬,跑出了八面胡同。 別說銀子,就連玉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