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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根?!?/br> 可是,羅錦言卻像沒有聽到一樣,把目光轉向明德方丈,她道:“聽聞方丈大師曾經去京城見過云棲一面,云棲卻不肯出宮,其實以慶郡王妃之力,想從銀作局里討個人出來,雖然艱難,可也不是不能辦到,云棲是能出宮的,但他卻拒絕了大師的好意,大師應是知道是為何吧?” 還想引章?lián)溥M一步辯解的寂了大師這時也反應過來,他又被這個女檀越給糊弄了。 他正想再問,就見明德方丈抬起了眼瞼:“阿彌陀佛,女檀越慧根非比尋常,老衲佩服。云棲是由老衲的另一位師叔寂文師叔帶回來的,老衲及寺中上下均以為他是孤兒,寂文師叔云游天下,被他收養(yǎng)的孤兒有幾十人,這些孩子有的被善信收養(yǎng),有的就在寺中出家,寂文師叔對云棲也并沒有特別交待,因此,云棲十歲時,有常來寺中上香的善信要收他為徒,教他手藝,老衲等都很欣慰,唉!都是老衲之錯?!?/br> “寂文師叔圓寂之后,老衲便去京城找尋云棲,可他當時說的那番話與女檀越不謀而合,云棲在寺中十年,老衲竟然不知原本他的體質異于常人,解家引以為恥,可畢竟是親生骨rou,這才將他交由寂文師叔帶走。” 明德方丈說到這里,戛然而止。 寂了大師卻是滿頭霧水:“明德師侄,此事你為何一直隱瞞?云棲先天異稟,你應帶他回寺才是,假以時日,定能修得正果。” 明德方丈無奈地看向寂了大師:“師叔,并非是您所言的先天異稟,他是......唉?!?/br> 說了你也不明白,干脆不說了。 羅錦言卻明白了,她在心里苦笑,若不是方才遇到廖霓,她也不會想到這些。 廖云就是外室子,廖家是添喜郎電子書,最重嫡庶,可還是在廖云八歲時讓他認祖歸宗。 解家是武將之家,反而以正室不容為由將云棲交給和尚。 這不和情理。 所以她才出言試探,沒想到......出家人就是出家人,心思總比她這種俗人要單純一些,也不過幾句話,明德方丈就說出來了。 云棲不是真正的男人。 不知是和尚們太粗心,還是他小小年紀便懂得隱瞞,他在寺中十年竟然沒人知道。 第四六八章 黃金縷 從小到大,羅紹從不干涉女兒讀書,除了羅錦言喜歡的游記和詞話,她還喜歡讀些尋常閨秀不會去看的書。 嫁到秦家后,她雖然沒有去過天心閣,但是松濤軒里有很多古籍抄本,其中宋代的刑名抄本中更是記載詳細,中也有“男脈應,女脈應”之說,像云棲這樣的人自古便有,同時兼具男女特征,有些甚至還能令女子有孕。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難以啟齒之事,若是生在大戶人家,或許出生時就被悶死了。 云棲或許根本不是解家的外室子,解晨是一家之主,夫人也只有二子一女,有了中意的女子直接抬進府里做姨娘便是,沒有必要偷偷摸摸養(yǎng)外室。 云棲出生之后,解家發(fā)現(xiàn)這孩子有問題,恐怕家丑外傳,又舍不得弄死親生骨rou,就把他交由曾得解家恩惠的寂文老和尚帶回棲霞寺,對外只說孩子出生后夭折了。 宮里的銀作局每年都會在剛進宮的小內侍中挑選心靈手巧的,但他們也會在民間搜羅能工巧匠,只是但凡有些名頭的大多年紀已大,像云棲這樣十四歲就出名的百年難遇,但是銀作局不會強行把人凈身,不但要征求同意,還要給賣身錢的。 云棲要進宮,以他的身體情況,應該是買通了cao刀太監(jiān),否則這件事肯定會傳出去,雖然不妨礙進宮,但是宮里那種地方,若是有個這樣的人進來,還不知要被那些太監(jiān)、內侍們如何羞辱。 云棲是橫下心來進宮的吧。 羅錦言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酸楚,她不是個悲天憫人的,但是看著金簪上那團秀麗的小小云紋,她忽然很難受。 方丈室內一片死寂,落針可聞,就連似懂非懂的寂了大師也安靜下來。 羅錦言站起身來,端端正正給明德方丈行了大禮。 “女檀越,你這是為何?”明德方丈道。 羅錦言凄然一笑:“妾身多謝方丈大師義舉。” 明德方丈默然,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女檀越多思多慮了?!?/br> 羅錦言卻看向寂了大師,道:“大師,聽聞棲霞寺早年有掛單的東瀛僧人,不知現(xiàn)在還有留下的嗎?“ 朝廷海禁多年,有的僧人來不及離開,也就留在大周了。 寂了大師那張帶點老天真的臉龐上立刻如同石化,他呆了呆,便不停搖頭:“沒有沒有,都走了,新來的也走了,沒有,一個也沒有?!?/br> 羅錦言知道他們不會再說什么了,她也不想再問了,由知客陪著,她去燒香許愿,一個時辰后,她對知客道:"請轉告方丈大師,妾身小時候曾來看過櫻花,時過多年,依然難忘,就不向兩位大師告辭了,妾身到后山去賞櫻." 現(xiàn)在并不是賞櫻的時節(jié)。 站在櫻花林里,有風在耳邊吹過,羅錦言苦笑,秦玨那個花盲,住在棲霞山時,不知有沒有來過這里。 不遠處,一個僧人正在修剪花枝,他穿著銀灰色的寬大僧袍,山風吹起,衣袂飄飄,有一種隨時要飛起來的感覺。 羅錦言快步上前,那僧人聽到動靜轉身望過來,長身玉立,三十多歲的年紀,一塵不染的僧袍,英俊的眉眼,光潤如玉的額頭,他微揚著頭,靜默地看著向他走來的這群人,尊貴神圣,不可侵犯。 羅錦言沒有想到,她真的在這里見到他了。 不,這不是巧合,他是故意在這里等著的,或許他也曾經等過秦玨,也不知少年的秦玨有沒有耐心來這個地方,但是即使遇到了又如何?也不過一個回眸而已。 如海深仇,幾十年的等待,也不過是浩瀚史河中的一次回眸,一次駐足。 她轉身對緊跟著她的夏至道:“你們退到十丈以外?!?/br> 夏至沒有多問,帶著人向后退去,管三平嘴角動了動,終是什么也沒說,跟著夏至退到一片櫻花樹后。 羅錦言深深地吸了口氣,深秋的空氣帶著寒涼,卻讓她頭腦更加清明。 她恭謙地跪了下去:“妾身是天心閣秦家長房長媳,夫君單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