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秦烑感覺到秦牧射過來的目光，他別過臉去，沒有去看，而是對自己的親侄兒秦琪道：“你陪著你爐叔父一起去看看吧。”

    秦琪是二房的人，秦烑讓他跟著秦爐一起去，不但是默許了秦玨的做法，也是告訴所有人，秦家二房站在了秦玨這一方。

    秦爐是三房的，他雖然做不了三房的主，但他既然先要征求秦烑的意見，也就意味著，三房要看二房的，他們隨大流。

    秦爐和秦琪起身要走，秦玨卻還不肯善罷甘休，他又看向四房的秦燦和五房的秦牱：“二位叔父呢？“

    秦燦和秦牱有淚往心里流，他們在家里好端端的，被這熊孩子以十二太爺?shù)拿x叫過來，現(xiàn)在還要讓他們表態(tài)。

    這幾年來，四房沒出幾個讀書種子，而五房論官職比不上長房和二房，論人丁比不上三房，論有錢又比不上四房，他們這兩房以后要依靠族中的地方更多。

    二房和三房都和秦玨站在一起了，他們?nèi)绻b傻，那就是真傻了。

    秦燦和秦牱互望一眼，兩人齊刷刷地說道：“這大晚上的，爐從兄身體不好，我們這就過去看看。”

    說完，兩人像是被人追著似的，飛快地走了。

    吳氏這才回過神來，這些混蛋要干嘛，怎么全都幫著秦玨了，還要去搜她的院子，她的屋子。

    秦牧坐著沒動，吳氏卻已經(jīng)坐不住了，她邊走邊罵，帶著一眾丫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了谷風(fēng)園。

    還沒到谷風(fēng)園，就看到有女子的哭聲傳來，接著，就看到兩個粗壯婆子，抬著一個人出來，那人披頭散發(fā)，看不到臉面，但是抬人的是婆子而非護衛(wèi)，想來一定是個女子了。

    吳氏嚇了一跳，是哪個丫鬟婆子被嚇暈過去了？

    她連忙讓白芷上前詢問，白芷剛剛自報家門，其中一個婆子便譏誚地說道：“請姑娘幫著告訴吳夫人，程家表姑太太終于找到了?！?/br>
    程茜如找到了，是在谷風(fēng)園里找到的。

    吳氏愕然，但她立刻就明白過來，搶過丫鬟手里的燈籠，撲到那被婆子們抬著的人面前，撥開那人遮在臉上的長發(fā)，用燈籠照過去，雖然形容惟悴，但那熟悉的五官，絕對是程茜如沒有錯。

    “你這個賤人，和秦玨那小畜生合起來陷害我！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我打死你，打死你！”

    程茜如早在若谷帶人執(zhí)刀拿劍沖進去時，就已經(jīng)嚇得暈死過去，此時躺在那里一動不動，那兩個婆子見了便退到一旁，任憑吳氏像瘋了一樣在程茜如身上連撕帶咬。

    就在吳氏剛剛打到程茜如身上時，程茜如就醒過來了，可她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吳氏就像發(fā)泄似的打過來，她頓時又昏過去。

    第四三六章 夜驚魂

    霞嬤嬤在府外有家有兒女，她和其他的丫鬟婆子不同，每隔五天才會有一天的值夜，平時都會在宵禁之前出府回家，次日再過來。

    因此，今天她沒在吳氏身邊，跟著吳氏出來的，除了白芷是一等大丫鬟以外，還有四個三等丫鬟和兩個婆子，冬月是二等丫鬟，但早就給了蘭姨娘，不能算做是吳氏的人。

    且，這會兒冬月還沉浸在恐懼當(dāng)中，她并不知道這封信是什么內(nèi)容，也沒有看到藏在信封里的字，但看著眾人的神情，也能猜到定然是對二老爺和二夫人不利的事。

    這封信是她從彩玲手里搶過來的，也是她交給二夫人的，今天更是由她捧著裝信的匣子來到楚茨園，眾目睽睽下，把這封信交到十二太爺面前的。

    現(xiàn)在二夫人還顧不上，可是她忙過這陣子，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冬月想方設(shè)法幫著霞嬤嬤去留意明遠(yuǎn)堂的事，就是希望能從蘭姨娘身邊調(diào)回來，就算不能去服侍秦瑛，也能像以前那樣跟在吳氏身邊。

    吳氏把她給了蘭姨娘，一來是讓她盯著蘭姨娘屋里的動靜，二來也是想用她爭奪秦牧對蘭姨娘的寵愛，這也是正室太太們常用的手段，初時冬月也覺得是個機會，二老爺雖然不如三爺年輕俊美，可如果被他看上，得到的可比在三爺那里多得多，三爺連胭脂都護不住，更別說她了。

    但是很快，她就對秦牧望而卻步了，蘭姨娘沐浴時，那滿身的青紫觸目驚心，她打死也想不到，面如冠玉溫文而雅的二老爺對女人竟然這么狠。

    這封信是她的機會，她很想抓住這個機會，可是現(xiàn)在看來，不但她活不了，就是她那沾了她的光，好不容易得了像樣差事的老子娘也不能活了。

    秦家這樣的人家，為了面子，是不會明著發(fā)賣下人的，但是私底下的事，比賣出去來得更狠。

    吳氏潑婦似的撕打早就一動不動的程茜如，白芷和另外幾個丫鬟全都過來勸她，生怕吳氏把程茜如打壞了，坐死了二老爺加害程茜如的罪名。

    可冬月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腦子里飛快轉(zhuǎn)動。

    這時吳氏被白芷幾個又拽又?jǐn)v地扶到一旁，總算停下手來，吳氏喘著粗氣，聲嘶力竭地大罵：“程茜如，我哪點對不起你，你這賤人這樣害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當(dāng)年是誰拉著陸氏去看桃花的，是誰把葉氏活活氣死的，你還好意思勾引人家相公，你個坑爹坑娘的小娼婦，你害了陸氏，又害了葉氏，又害到我頭上，你算什么東西，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姓程，啊呸！”

    程茜如在谷風(fēng)園里被找到，早有人飛奔著到楚茨園報信，秦牧一聽就急了，立刻帶人過來要親眼看個究竟。

    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當(dāng)然不能讓他一個人過來，到時秦爐幾個哪里鎮(zhèn)得住他？

    秦玨立刻陪著秦往這邊來，秦?zé)钕肓讼耄哺黄饋砹恕?/br>
    吳氏的這一通粗俗如市井婦人的罵辭，一字不落地落入秦?zé)罡缸拥亩小?/br>
    秦玨的臉色冷若冰霜，他深深地看著秦?zé)?，一言不發(fā)，和秦一起向前走去。

    秦?zé)畲舸舻卣驹谀抢?，怎么是程茜如硬拉著陸氏去看桃花？陸氏小產(chǎn)后，她一次次地對他說著對不起，卻沒有抱怨過別人半句。

    他知道當(dāng)時程茜如也在場，可是程茜如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也被嚇到了，回來后嚇得大病一場。

    沒有人怪她，也沒有人懷疑過她，而他的阿儂，更是至死也沒有說過一句怨言。

    忽然，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傳來，秦?zé)钸@才緩過神來。

    四周被燈籠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