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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曾那么信賴自己的長姐,母后,這一生都在愧疚,都在為自己犯下的錯,而贖罪。 越老越相信因果報應(yīng),越害怕曾經(jīng)犯過的錯誤,姨母和表弟已死,已經(jīng)無可挽回,姨父遠(yuǎn)在蘇州府,怕是一生都不愿回來,母后一腔愧疚無處發(fā)泄,便是這日日夢魔就是最大的報應(yīng)。即便是這般,可那也是她母后,她又如何舍得看著她夜不能寐。 江氏近日忙的暈頭轉(zhuǎn)向,頸椎病都發(fā)了,蜜娘也是看不下去了,拉著她去做瑜伽術(shù),練了一個時辰,出了一身汗,母女倆到新的澡池子里去泡澡。 沈興淮專門設(shè)計了一間房間做池子,有兩個,一大一小,人少的時候就用小池子,母女倆在里頭舒服地泡了一會兒,江氏才覺得舒服,揉了揉脖子:“哎,還是做做瑜伽術(shù)爽利一些。” 蜜娘摸了摸江氏的腰身,道:“您瞧瞧您,來京城后胖了多少,您就是懶了,瑜伽術(shù)都好久沒練過了?!?/br> 江氏拎了拎自己腰上的贅rou,想想年輕時的小細(xì)腰,也覺郁悶,“這沒人帶著練便是疏懶了幾分?!?/br> “下個月就是阿哥的婚宴了,您可不得好好注意注意?!泵勰镎f道。 江氏想想也是,這來來往往的,她若是這般儀態(tài),可多沒面子,尤其是丈夫如今還看著這般年輕,江氏更是注重儀容儀態(tài),她可不想被說著比丈夫還年長,也好在她骨架子小,看著就顯年輕。 江氏一邊擦身子一邊道:“哎,這些日子你就督促我一下,多讓我做做瑜伽術(shù)?!?/br> 蜜娘應(yīng)下了,且也不是為了讓她好看些,實在是她總是坐著不動,身子骨也不好,母女擦了干身子,穿上衣裳,卻是聽得門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夫人!有宮中官人來請夫人和小姐入宮!” 江氏和蜜娘面面相覷,覺得她們兩個聽錯了,門人又重復(fù)了一邊,兩人又覺得那門人是假的,且是去前廳一看,那宮人穿著宮中特制的,另有長公主的人,蜜娘認(rèn)得,這才確定是真的。 可他們家小門小戶的,淮哥且不過是六品小官,如何能得太后的召見? 宮人笑著道:“沈小姐一手丹青出神入化,宣沈小姐入宮作畫。” 又有長公主的人在旁邊解釋,蜜娘方知是為何了,原來她的畫還流進(jìn)宮里頭了,她有些暈乎乎的,趕緊回去換了一身正式的衣裳,梳妝打扮。 母女倆上了馬車,便有宮人同她們說宮中的禮儀,好不教她們在宮中失了儀態(tài),馬車只能停在宮門口,宮人引她們進(jìn)去,這高大的紅墻讓人瞧著心中沒個底,江氏微微攥緊袖口,走過一個個的宮門,繞過一道道城墻,終是到了慈寧宮。 一路上宮人沉默站立兩旁,低頭行禮,可見這引路的宮人應(yīng)是宮中身份高的。 進(jìn)了殿內(nèi),便是一股安神香的味道,江氏和蜜娘還未看清這殿內(nèi)擺設(shè),先是跪下行禮。 太后見下邊兩個頭顱,笑著道:“無需多禮,快給沈夫人沈姑娘賜座?!?/br> 長公主和樂盈都在,坐在一旁,樂盈忙起身,“蜜娘!” 蜜娘見著她,心底有一瞬間的踏實,但在空闊的大殿內(nèi),又不敢多看,跟著宮人亦步亦趨到邊上就坐。 樂盈絲毫不拘束,道:“那日你送我的畫,被外祖母瞧見了,你畫的好,外祖母請你來畫一幅丹青?!?/br> 蜜娘朝她笑笑,有些羞澀:“我的畫如何比得上宮中的畫師……” 長公主笑道:“且無需妄自菲薄,年紀(jì)雖小卻極有靈氣,你給樂盈畫得丹青便是極好?!?/br> 江氏有些緊張,這若是畫得好便也罷了,若是畫不好可如何是好。江氏心中另有一個猜測,那年年從京城送來的年禮中,不少都是內(nèi)造的…… 太后朝蜜娘招了招手,“叫蜜娘是吧,上來讓我瞧瞧?!?/br> 蜜娘起來福了福身,垂著視線往前走,走到太后幾步的距離,太后伸手,拉過她,直接讓她坐在旁邊,蜜娘一驚。 “好孩子,別怕,抬起頭讓我瞧瞧?!碧鬁睾偷卣f。 蜜娘顫了顫睫毛,微微抬起臉,太后點點頭,果真是個好樣貌的,皮膚白皙,面容昳麗,瞧著是個乖巧的。 太后溫聲詢問了她一番,問她平日里讀什么書,在家中做什么,問了不少,蜜娘心存疑惑,但仍舊細(xì)細(xì)答道。 蜜娘都懷疑太后是不是要她來畫畫的,太后才讓人拿紙墨筆硯,讓她作畫,蜜娘有些為難,因為這并不是她經(jīng)常用的作畫工具,遲遲不能下筆,江氏提心吊膽,一邊要回答太后的問題,一邊要關(guān)注蜜娘。 蜜娘終是放下筆,老實道:“恕民女現(xiàn)在畫不出來,民女平日里作畫的工具并不是這些?!?/br> 太后卻是揮了揮手道:“那今日便別畫了,改日再畫。” 難道以后還要入宮?蜜娘心有些涼涼的。 好在太后也不為難她,留了她一會兒,說了一些話,賞了一堆東西便放她出宮了,蜜娘滿臉茫然,她什么都還沒有畫,就得了一堆賞賜,總覺得一切都好像做夢。 江氏出了一身汗,腿腳虛浮地爬上馬車。 長公主問道:“那姑娘您瞧著如何?” 太后摸著佛珠,“是個乖巧的,瞧著像你小姨?!?/br> 長公主默然,像嗎,從外表上那是一點也不像的,姨母的面容頗為清淡,而蜜娘面容昳麗,如若真的像許是兩人身上那樣干凈、柔和的氣質(zhì)頗為相似吧,母后她正是心中愈發(fā)地愧疚,這姑娘是姨父親手教養(yǎng)的,母后這一腔的愧疚需要一個宣泄口。 江氏和蜜娘歸家時,沈三和沈興淮已在家中,亦是緊張她們,忙問她們?nèi)雽m之事,江氏這緊張地腿都軟,下馬車的時候險些摔倒,這會子也累的很,便是簡單地說了一下。 父子兩都有些奇怪,只能把愿意歸咎于范先生。蜜娘正是惴惴不安,若是太后再召見該如何是好,她于那紅墻有些犯怵,又怕突然被叫去,憑著這一回的記憶,現(xiàn)在家中練個幾回。 未等來太后的召見,先等來了沈家人,二月底,沈家人終于到了碼頭。 第87章 087 因為孩子多,船行駛的很慢,一個月后才到,大家面色都有些疲憊,到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小家和還好,幾個比較小的已經(jīng)在馬車?yán)锼耍蛉徒弦呀?jīng)出來看過很多回了,終于等到他們了。 蜜娘再次見到親人,那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沈大望著她,如今是兩個孩子的爺爺了,以往嚴(yán)肅的表情如今慈和了很多,拍著沈興淮的肩膀,又望著蜜娘,“大了,都大了!” 他年輕時時常皺眉,眉心處有一條很深刻的皺紋,如今愈發(fā)明顯了,這幾年一直管理族中事物,家中又無煩心之事,看著比同齡人還要年輕許些。 沈二這兩年也退下來了,許多事情都交給苗峰,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