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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撞擊在堅硬的鐵架上,翻滾在地。疼痛使他忍不住輕輕“啊”了一聲,又很快要咬嘴唇,不肯發(fā)出一點聲響。崔放居高臨下看著他,聲音依舊麻木:“阿冉,我就阿炎一個兒子,我從小沒有盡過養(yǎng)育的責(zé)任,好容易熬出頭了,能像個正常人一樣享受天倫之樂了,兒子卻沒了!他就沒了啊,活生生的就沒了!”仇恨使崔放的眼睛爆出猙獰血絲,他如同一只被紅布惹怒的公牛般向丁冉?jīng)_來,再次起腳,拼盡全力踢在丁冉的胸口。身后有鐵架的阻擋,想躲也躲不開,沒有任何緩沖的余地,只能生生承受下來。胸口一陣刺痛,帶來沉重的窒息感。疼痛如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幾乎要將人扯碎。耳朵嗡嗡作響,眼前冒起了金星。有一瞬間,丁冉覺得地面和天花板似乎慢慢變淡,變輕,幻化成飛濺的塵埃,隱入虛空。無數(shù)聲音爭先恐后擠入他的耳朵——“嘿,那個瘦皮猴,來玩啊……”“安心去睡吧,我守在這……”。“阿冉,你死了,我沒辦法繼續(xù)活著……”“我雷霆這輩子就你一個,不管什么,就你一個……”“陛下,我愛你啊……”雷霆……93、同歸于盡...因為憤怒,崔放的眼睛里布滿了恐怖的血絲,額頭上青筋一條條鼓漲著,原本略顯呆滯的五官糾結(jié)在一起。他抬起腳一下下狠狠踢打在丁冉身上,直至精疲力盡,野獸一樣狂躁地喘息著。從始至終,丁冉咬牙死死忍住,沒有發(fā)出一丁點呻吟。冷汗沿著額前的發(fā)絲流進了眼睛,殺得生疼,內(nèi)臟仿佛攪在了一起,一陣陣抽搐,幾欲嘔吐。他閉著眼睛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緩了好久,等那種刀刺般的疼痛減緩一點,才攢足力氣艱難問道:“崔叔……炎哥是我殺的……只管找我報仇就好了……為什么要害死干爸……”“我害他?哈哈哈……”崔放獰笑著,“阿冉,你的腦子倒轉(zhuǎn)得快嘛,一下子就猜到真相了!我阿炎如果有這種腦筋,也不會輕易被你們算計!要說起害死丁森的人,不是我,是你!車上的炸彈確實是我裝的,不過那是為你準(zhǔn)備的,是要送你去見閻王的!誰知丁森那老小子等不及了,自己偏要去闖鬼門關(guān),搶走了你上路的機會!”他煩躁地在原地來回走動,雙手大力揮舞著,仿佛在發(fā)表什么慷慨激昂的演說,“也好,也好,你該死,你干老爸更加該死!他毀了我一生,還放任他兒子來謀害我的兒子,縱是千刀萬剮,也死不足惜!”丁冉心頭泛起陣陣酸澀,害死爸爸的人,果然是自己。崔放回頭向他的小弟一伸手,有人遞了把锃亮的匕首過來。崔放將匕首握住掂了掂,面無表情地走到丁冉身旁,蹲下來,一把揪起他的領(lǐng)口:“怎么?心里難受?不用急,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他,到了那頭,你們父子又可以一家團聚了!”刀尖對著丁冉的頸動脈緊緊貼了上去,鋒利的刃口將皮膚劃出了一道白印,很快,有細(xì)微的血珠滲了出來。因為呼吸受制,丁冉的臉孔漲得通紅。“崔叔……”喉嚨被壓迫著,吐字有些艱難,“要是我死了……你就別想看到你的親孫女了……”崔放一驚,怒目圓睜,冷冷盯住丁冉良久:“你,你說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孫女的事?”丁冉呼吸越來越急促,一手擋住崔放橫在他脖子上的手肘,費力地?fù)u了搖頭。崔放嘴唇抖了半天,大力一甩,將丁冉丟向旁邊的地面,并惡狠狠警告道:“別?;樱‖F(xiàn)在我殺掉你,就像碾死只臭蟲一樣容易!”呼吸的通道一經(jīng)松脫,足量空氣沖擊進肺葉,丁冉猛烈咳嗽了起來。老半天,才調(diào)整好呼吸,從口袋里掏出那封丁非的遺書,遞給崔放。崔放狐疑地接在手中,飛速瀏覽著上面的字跡,臉色瞬息萬變。如果單單憑借這紙上的只言片句,他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可是聯(lián)系起羅嘯聲前前后后的表現(xiàn),又是歌女麥琪,又是親緣鑒定,處處牽制威脅,把自己耍得團團轉(zhuǎn),這孩子的事就八九不離十了。一封信看完,崔放雙手緊緊攥住那頁紙,咬牙切齒怒罵道:“羅嘯聲!你這個混蛋!”又轉(zhuǎn)頭將刀插在丁冉臉側(cè)半寸的位置,厲聲逼問,“那個孩子呢?那個叫樣樣的小丫頭在哪里?”丁冉淡淡望著他,勉強撐起一絲沉默的笑意。崔放愣怔片刻,回過味來,鄙夷地撇撇嘴,丟下丁冉不予理睬,直接要過手機打給了雷霆:“雷會長,我是崔放。貿(mào)然打擾真是對不住,阿冉正在我這里做客,聽說那個叫樣樣的孩子和你在一起,我們叔侄都想立刻見見她,就麻煩你帶著孩子走一趟吧……”說著,將手機附在丁冉唇邊,淬不及防凌空一腳踢在他肚子上。丁冉痛苦地悶哼了一聲,身體緊緊蜷縮成一團,氣息紛亂,只有極力忍耐著,努力裝出平靜語調(diào):“雷……霆……”嗡嗡耳鳴,聽不真切,雷霆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卻帶給人一種堅定而踏實的感覺,他一字一句清楚而快速地說道:“阿冉,聽著,你要說的話我都知道!你只要記住,保護好自己!”沒有留給他們繼續(xù)對話的機會,崔放收回手機,陰森森笑道:“好了雷會長,又不是生離死別,沒必要這么煽情。怎么說,阿冉也是森哥兒子,看在死人面子上,我也得放他一馬。規(guī)矩你總該知道吧,一個人來,可別興師動眾的,我膽子小。你盡管放心,只要你把樣樣帶過來,完好無損交到我手上,阿冉你立刻帶走!”在報出時限與地址之后,他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留下些人手盯住縮在地上的丁冉,帶著幾名心腹轉(zhuǎn)身走出了倉庫。手下一個個聚攏過來小聲詢問道:“大放哥,難道真要放他們走?放虎歸山必留后患啊。那個雷霆是條瘋狗,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從來不講江湖規(guī)矩!”“誰說我要放走他們?”崔放目光里殺意凜然,不住冷笑,“我只是要幫他們準(zhǔn)備個更刺激些的死法。外頭傳得沸沸揚揚,誰不知道雷會長和丁少爺二人關(guān)系不簡單。若是小情人一道下了黃泉路,也好彼此有個照應(yīng)嘛!”他笑臉一收,從牙縫里擠出滿腔仇恨:“想想我阿炎,死得多凄慘,若只是一刀結(jié)果了丁冉那小子的狗命,豈不是太便宜他了!螞蟻呢,給我叫螞蟻來!”身邊小弟指揮起小弟的小弟:“快快快,去把螞蟻哥找來,老大有吩咐!”最后指使到了矮胖子司機頭上。那個模樣蠢鈍的家伙應(yīng)聲點頭,向倉庫后院跑去。約莫三五分鐘,又氣喘吁吁跑轉(zhuǎn)回來:“崔、崔先生,螞蟻哥他、他忽然拉肚子,腹瀉不止啊,要等下才能過來。”“真他媽的懶驢上磨屎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