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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勁松埋怨道:“你說你也是,怎么又回來啦!”楚向寧氣不打一處來:“我……要是……不來,你就……撂這了?!?/br>羅勁松見他喘得厲害,一下下幫他按摩著胸口。好一陣,楚向寧總算呼吸平順了,雖然臉色依舊有點不好,但說話已經流暢了。他擔憂地追問:“你這又是惹到誰了?招人家下這么狠的手?”羅勁松低頭沉思一陣,表情鮮有的嚴肅:“沒惹到人。十有八|九,是擋了別人的路。”又自言自語道,“看來大臨說的沒錯,這里頭的水,果然很深?!?/br>楚向寧見他神色有異,不免憂心忡忡:“勁松,我總覺得有些發(fā)慌,你可別出什么事?!?/br>羅勁松拍拍他的頭:“沒事,有了這一出,我會加倍小心?!?/br>雖然楚向寧一再堅持沒什么問題,但羅勁松總不放心,還是去了醫(yī)院。周身檢查一遍,最后只是給手肘的擦傷敷上了一塊紗布。至于腰上的瘀傷,醫(yī)生打發(fā)他們自己去買瓶紅花油擦擦。這樣一折騰,已是深夜,大餐是吃不到了,只能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包豬排三明治充饑。羅勁松苦中作樂地說:“不要小看這塊豬排,也是濃縮了整頭豬的精華!”楚向寧不屑一顧:“放太久了,咬起來比你還牙磣?!?/br>回去的路上,羅勁松開車,楚向寧倚在旁邊閉目養(yǎng)神。羅勁松偶爾用余光看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眉頭微微皺著,想必受傷的地方還有些疼吧。于是減緩車速,力求車子開得平穩(wěn)一些。楚向寧累了,沒什么話。羅勁松也默默想著心事。從小到大,與楚向寧相處的一幕幕,在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羅勁松忽然發(fā)覺,那小子對他的態(tài)度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又耐人尋味。無論對季臨還是杜俊華,楚向寧都極有禮貌地稱一聲“哥”只有對自己,雖然兩人之間相差八歲,卻總固執(zhí)地直呼“勁松”,這恐怕……不僅僅是對他的嬌慣使然吧?兩人相處,楚向寧對他是呼來喝去、毫無避忌的。但每每遭遇險境,楚向寧又總是舍了性命來保護他,這到底是怎樣的情愫呢?若許多年來,自己對二胖,真的就只是愧疚和感恩嗎?為什么總想著他,幾個小時沒有他的消息,就會惦記著他此刻在說什么、做什么、和誰在一起?。不知從何時開始,那個叫二胖的家伙,已經深深融匯在自己的生活之中,一刻也不能缺失了。勁松一路開到季臨家樓下,羅勁松將車子穩(wěn)穩(wěn)停住,見楚向寧毫無動靜,以為他睡著了。正猶豫著要不要將人喚醒,楚向寧自己睜開了眼睛,懶洋洋地問:“到了?”羅勁松點點頭:“可不是,豬頭?!?/br>楚向寧看看他:“那我上去了?!眳s坐著沒動。羅勁松溫柔地撥撥他頭發(fā),而后輕揮了揮手:“去吧。”“那我上去了?!背驅幘徛亻_門下車,“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自己出入要當心?!?/br>羅勁松也緊跟著下了車,站在那一側門邊:“我看著你上樓?!?/br>楚向寧眼神一閃,笑出一口小白牙:“好!”楚向寧加快腳步進了電梯,一到家,便沖到陽臺,向下?lián)]手:“我到了,回去吧?!?/br>距離太遠,羅勁松聽不清他說什么,卻也微笑著揮了揮手。與樓上的人遙遙相對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粗_勁松開車消失在小區(qū)門口,楚向寧的心里一派安穩(wěn)。偏巧這天陶桃來了,正碰見他們惜別的一幕,感嘆說:“看不出,羅哥還有這么細心的一面,我還以為他對什么都滿不在乎呢?!?/br>楚向寧笑話他:“小丫頭,你還遠遠沒到能看透男人的年紀呢?!?/br>“切,”陶桃不屑,“別裝熟,你還不是跟我一樣年紀?要我說呀,不需要看透,也沒人能真的看透。反正我覺得好的,就是好的。我就覺得呢,季臨哥是最好的。不過現(xiàn)在我對羅哥改觀了,他也算不錯啦?!?/br>楚向寧笑話她道:“大臨哥有什么好?又嚴肅又古板,為人霸道,又不茍言笑。我認識他二十年了,還是摸不清他腦子里在想什么。這樣的人,你不怕嗎?”陶桃興奮地說:“這不就對啦!越是解不出的謎題,才越有猜的欲望。一眼就看透的,還有什么意思?!?/br>“是嗎……”楚向寧表情一陣黯然,幽幽地說,“可是我好怕去猜人的心思啊。那種忽近忽遠、似真似假的感覺,讓人心里沒底。我不喜歡懸在半空中的感覺,踏踏實實、平平穩(wěn)穩(wěn)的多好?!?/br>陶桃驚訝地說:“哎呀小寧子,你變啦,聽你說話這語氣,再也不是天真爛漫的小寧子了。你肯定是……戀愛啦!”楚向寧學著她亢奮地音調說:“哎呀小桃子,你也變啦!再也不是單純傻氣的小桃子啦。不但八卦,大嘴巴,還思春!”陶桃推了他一把:“含血噴人!誰思春了?”楚向寧故意學女孩嗲嗲膩膩的聲音叫道:“季臨哥!季臨哥!我就覺得季臨哥最最好!”陶桃緋紅了整張臉,握著小拳頭撲上來報復。兩人追追打打出了大廳,看到季臨端端正坐在那看報紙,也不知剛才的一番對話有沒有被他聽了去,害得兩人都趕緊縮緊手腳,彼此吐著舌頭低頭走開。幾日后,羅勁松約了道上混的刀哥喝茶。兩人是舊相識,平時沒什么往來,但交情卻在。從前羅勁松幫過刀哥一次,刀哥從此總念著他的好,遇到些羅勁松不方便親自出馬的事情,都假手刀哥。當然這些年好處也沒少了他。羅勁松幫刀哥斟上一杯大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