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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并沒有向他投去目光就兀自離開了。姜賀敷心里一涼,但是也沒有什么挽救的辦法了。那砍在樂正卜安脖子上的一刀就有這么大的魔力嗎?還是說他確實太普通,沒有辦法讓戰(zhàn)神維持長久的熱情嗎?他越想越害怕,覺得貫一師父說的全部在理,轉(zhuǎn)身朝寺廟門口跑去。 他站在高高臺階的頂端朝山腳望去,心就像在風(fēng)中神經(jīng)質(zhì)顫動的樹枝。他不敢相信,自己和戰(zhàn)神就這樣結(jié)束了。雖然少了一個競爭對手,還和烈平疆暫時達成了共識,卻輕易地被搶走了站在戰(zhàn)神身邊的資格。他越想越覺得不堪忍受,提步走下臺階。背后的大殿上,貫一師父從佛像前回過頭,看見他離去的背影,心里像是放下了什么一般,隨即苦澀地揪住僧袍胸口:“原來我也被戰(zhàn)神迷惑了嗎……” 最初自己同意樂正卜安把賀敷刀拿給戰(zhàn)神,到底是出于怎樣的居心?是知道樂正卜安這樣的弱者即便脫離了烈氏虎族的家姓也終究逃不過烈氏“弱rou強食”的血腥真理之制裁嗎?那個美麗的男孩肯定會早早死去,即便自己留戀他,他也會按照因果輪回像烈滿尊那樣猝然散華。對于戰(zhàn)神來說,那個將寶刀遞給樂正卜安、親口教給她捕虎道精髓的貫一師父到底是怎樣的人呢?那時候,狂風(fēng)中,她抬起手拂開吹過來的竹葉,扶住貫一師父的臉,凝視片刻,欲言又止,最終放下手,那又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自己和她的緣分,很難否認(rèn)她仍舊保有過去的那種想法。因為,如果要離經(jīng)叛道,有什么比和一個德高望重的出家?guī)煾讣m纏不清更叛離的呢?貫一師父顫抖著吐出一口氣,默默離開佛前。他覺得自己不配。這時,小和尚喊著“師父——師父——”跑過來,用清脆的童音喊道:“姜師傅走了,師父!”說著,抬起一雙澄清無暇的眼睛望著他。他伸手摸住小和尚的頭,輕輕地朝后院走去:“師父知道了。去做你該做的事吧?!?/br> 貫一師父把自己關(guān)進窄小的佛堂,兩手顫抖著捻著念珠,口中窸窸窣窣念誦著能讓他內(nèi)心平靜下來的咒文。他仿佛能看到,在寺廟之外山間的某個地方,烈牙疆和烈平疆坐在山坡上兩手緊握,依偎在一起,說一些只有像他們那樣同時擁有人世間所有親密關(guān)系的人們才明白的話語。同時,他也看得出,烈牙疆的眼中只能映出當(dāng)前的景象,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到。是她從來不想嗎?還是她從未覺得這些是值得思考的問題?或者她根本不在意除了自己以外的存在,她早就能夠自由穿梭在天地時空之間了,她有什么必要關(guān)心凡夫俗子?她想愛的時候就去愛,不想要的時候也不會覺得抱歉;她勉強接受下的請求成為她身上唯一的枷鎖,但是現(xiàn)在她似乎覺得這個枷鎖也沒什么可怕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她斬殺家神,她隨隨便便舉手投足就把認(rèn)真優(yōu)秀的男人們統(tǒng)統(tǒng)網(wǎng)羅。男人們?yōu)榱怂龗仐壥浪?,拋棄倫常,發(fā)了瘋,心醉神迷,她卻伸手輕輕一撥,煙消云散。 烈平疆把這個身軀柔軟卻擁有弒神之力的可怕怪物攏在懷里。從這個角度來講,烈平疆甚至對烈牙疆產(chǎn)生了憎恨的情緒??墒?,他不用怕了,他知道自己就算被她再次背叛也不會落單。他知道姬莉葉還在,而且,她的心也還在他身上。無需再怕,平平已經(jīng)不是那個輕易就被牙牙欺騙感情的哥哥了。經(jīng)歷了這些讓他的內(nèi)心變得前所未有的風(fēng)塵仆仆、滄桑老邁的事情之后,他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好像變得遲鈍了。 貫一師父的肩膀劇烈的抖動起來。為何沒有勇氣?這樣的世界,難道不需要一點挑戰(zhàn)底線的事件以充盈其內(nèi)涵嗎?他雙目怒睜,一時間思想似乎在和烈銅生做激烈的斗爭。突然手中念珠斷裂,珠子散落一地,他訇然起身推門而出。他跑出寺廟大門,惶惶然見眼前閃動著許多黑點,耳邊的聲音也完全虛化,他只拼命想要完成自己頭腦中烈銅生催促他去做的事情。他覺得非常慚愧,他既沒有能力獲取烈滿尊親口承認(rèn)的愛情,也沒有勇氣接受烈銅生通情達理的建議。事到如今,既然前者實現(xiàn)的可能性已經(jīng)被烈平疆屠殺,那為何不嘗試著重新追求后者?他胸中那熄滅已久的火焰重新點燃,幾乎能將加持在他身上的恒角陣式?jīng)_破。他本能地知道烈牙疆在哪里,這好像一種因緣的證明。他無比歡喜,跌跌撞撞朝那個臆測的方向跑去。 殘木之后果然有一個山坡啊;不遠處就是那兩人,可以看見烈牙疆幾乎全身倚在烈平疆懷里,烈平疆低著頭,兩人臉貼的非常近,正說著什么秘密的甜言蜜語。不禁想起方才離去的姜賀敷落寞的背影來,旦貫一好像覺得有些義憤填膺。不過是普通而已,因為普通而失去勇氣難道就那么不入你的法眼嗎?他有些憤怒,但又無比沉醉地望著戰(zhàn)神披散下來的美麗長發(fā),她微微側(cè)著的臉仿佛在發(fā)光,那一抹丹唇就像是用野獸鮮血涂成。 我不能安于普通,不能像姜賀敷那樣毫不努力就放棄。旦貫一朝他們走去,烈牙疆比烈平疆先注意到他,從烈平疆懷里坐起來。烈平疆看上去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牙牙的失而復(fù)得讓他過度喜悅了。烈牙疆望著旦貫一,說:“我應(yīng)該是沒有那樣的意思的。不知道師父是怎么理解的,不過我也無所謂就是了。您倒是,不必?fù)?dān)心其他人的看法,直接說出來就好了,畢竟我們又不是新相識?!?/br> “那不如現(xiàn)在就考慮一下這樣的可能性?”旦貫一直視她,說。烈牙疆反而站起身,瞇起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嘴里隨便應(yīng)付道:“可以啊。不過,沒試過的男人我是不會接受的?!闭f著,她忽然左手拔刀朝旦貫一背后扔去,接下來“鏗”的一聲,刀被某人擋下了。 旦貫一回頭,魅影一般的女人飛撲上來,試圖進攻烈牙疆。手無寸鐵,只聽烈牙疆嘴里好像發(fā)出了什么聲音,眨眼間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烈牙疆就像最初見面那樣單手掐住樂正卜呼的脖子將她舉離地面,冷冷地望著她。樂正卜呼兩手抓著她捏住自己脖子的那手,也死死地瞪著她。 “你來做什么?還對平平死纏爛打嗎?”烈牙疆輕蔑地笑了笑,“就憑你一個樂師,也敢和我搶男人?” 樂正卜呼雖然呼吸困難,卻也拼命吐出兩個字:“無恥?!?/br> 烈牙疆抓著她的脖子將她往地上狠狠摔去。旦貫一被這樣□□裸的暴力嚇得后退一步,心想果然是烈銅生啊。烈平疆這時走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樂正卜呼身邊,問她:“什么意思?你和牙牙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樂正卜呼冷笑,說:“沒什么,不過是嫉妒罷了。烈牙疆她啊,輕易獲得了那么多愛情,而我連一個河上漁夫也留不??;你呢,哪怕有絕色美人癡癡相望,卻依舊守在根本看不到未來的meimei身邊。我嫉妒??!” 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