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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亦十分難受,只覺燕淮黎不該這樣說話,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彌補的好法子,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去罷,回去好好準備隨身的行囊,明兒咱們一道去滄州?!?/br> 蔣瑤音“嗯”了一聲,點點頭,笑著與二人告了辭轉身快步走了,燕淮安見著那嫩黃的身影消失在花園回廊的拐角才轉而望向燕淮黎,他正注視著燕淮安,燕淮安一轉頭,正好望進他幽深的眼底,一凜,燕淮安將繞到舌尖的委婉怪罪的話吞回去,標致一笑,輕快懇切道:“皇兄留淮安是為了哪一些皇家瑣事?淮安可能為皇兄分憂?” 燕淮黎亦標致笑著,稍稍上前一步,二人的距離一下子被急劇縮短,幾乎呼吸可聞,燕淮黎龍袍上總是熏著的龍涎香飄到燕淮安的鼻子里,龍涎香不珍貴,她府里也熏過一陣兒,可燕淮黎身上的總與別處的不同,令她有些意亂。他伸出右手,明黃色的袖子一晃,那修長的手嚴嚴實實擋在燕淮安的眼上,所有的光被擋住,燕淮安眨了下眼,不知道該不該反抗。猶豫的時候,燕淮黎微微俯身,將清冽的呼吸打在燕淮安的耳后,燕淮安直覺地感到危險,那呼吸明明溫熱,她卻感到一絲順著耳朵就直直傳到心臟的涼意,伴著那涼意還有一種她不愿意承認的,必須要壓制下去的悸動。 “淮安” 低沉的聲音簡短平靜,似乎燕淮黎沒人時的面無表情。燕淮安忽然想起之前許多許多世的輪回,后背漸漸滲出冷汗,心臟那種不規(guī)律的蹦跳弱了些,她的腦子飛速地運轉。 “朕沒告訴你罷?!?/br> 燕淮安的身子僵住,生怕他再多說一個字,又只能極力忍住不動作,一旦她在這時反抗了,依據過往的經驗,結局只會比既定的更糟糕。 “呵,緊張什么?!?/br> 燕淮黎用另一只空著的手玩.弄著燕淮安垂下的發(fā),烏黑的一縷被他纏在手指上,纏了又松開,松了又纏緊,半晌,他還是沒有說話,燕淮安估計這大概是在等她主動問,在心底嘆了口氣,她調了調狀態(tài),盡量不露出異樣疑惑道:“告訴淮安什么?” “告訴淮安,”閉著眼睛,失去了視覺其他的感覺反而更加靈敏,燕淮安能清楚地感覺到,燕淮黎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后又停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小聲沖著她的耳道,她的心臟砰砰砰砰地跳,聲音在兩人身子間狹小的空間里特別震耳,幾乎要震破鼓膜,“朕近十多年,沒有一日睡過好覺。只除了,昨夜。你說,這是為什么?” 燕淮安終于忍不住了,稍微后退一些,燕淮黎竟然沒有強留,將手順勢收回來,只睜著雙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定定地望著燕淮安,他喜歡燕淮安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她充血的耳根和怔忡的目光讓他詭異的暢快,這種詭異的暢快將那些個求而不得的嫉妒與憤恨后的血腥想法又壓了下去,壓在心臟深處,讓他不必再那樣失控。 燕淮安擺脫了燕淮黎氣息的影響,順著燕淮黎的話自然而然想到從前,身體里循環(huán)的血液涼下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燕淮黎那時為她失去了付出了太多了,她早就能算到從前對燕淮黎影響,卻避而不算,蕓蕓眾生,她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宏偉無私,她的周旋不僅僅是因為燕淮黎是她的親哥哥,她的周旋并不是奉獻,是贖罪,她卻自欺欺人了這么久,她大抵也是最庸俗自私的一類。她想說什么,卻又無話可說,對面的燕淮黎望著她這般悲極的模樣突然笑了出來,“朕說著與淮安玩呢,哪里有十多年睡不好覺的人,那朕如今就不會如此精神健碩了?!?/br> 燕淮安對這個轉折有點兒摸不透,暗地里努力控制脫韁的野馬般向復雜的道路上奔去的情緒,她跟著燕淮黎的話露了個淡淡的笑,“原來是這樣,可嚇著淮安了?!?/br> 燕淮黎一挑眉,眉眼生動更加生動,“怎么,淮安這樣擔心朕?” 燕淮安壓住了心底的情緒,面上毫無負擔地親切笑道:“這不是必須的么?” 燕淮黎坐回亭子的矮胖玉凳上,風帶起他的衣擺與高高束在后邊兒的發(fā)絲,他揉了揉脖子,悠悠吐字:“朕之前可沒看出來。今兒下午淮安一直都在照顧著蔣瑤音,精力反倒沒給朕多分一點兒。還有,朕的脖子疼,淮安也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可讓朕是傷透了心啊。” 燕淮安看著他明嘲暗諷的姿態(tài)心思一轉,合著方才那一切都是因著下午沒給他按摩撒氣?燕淮黎什么時候變得這樣不成熟顧全大局了?甭管怎樣,既然找到了癥結,對癥下藥是唯一康莊大路。于是已經成功壓制了所有情緒的燕淮安笑呵呵地走到燕淮黎身側,試探道:“瑤音不是外人嘛,到咱們這來做客,淮安照顧她也是應該的。皇兄脖子還疼嘛?淮安下午的確是疏忽了,該罰!就罰淮安好好給皇兄按一按?” 燕淮黎乜著她似笑非笑,“外人?淮安對一個外人都好的緊,卻總是忽略朕,還有,疏遠朕?!?/br> 這步步緊逼上綱上線燕淮安不欲再心力交瘁地應對,遂直接挪了一步,站到燕淮黎的后方,上手拿住了燕淮黎的脖子,柔軟而有力的手指在燕淮黎的身后輕緩按.揉,規(guī)律有方,燕淮黎被順毛順得舒服了,不再揪著燕淮安說那些有的沒的,時不時舒坦地哼唧一聲,瞇著眼睛享受著,到最后索性將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了燕淮安負責,干脆閉上了眼睛,仿佛已經睡了過去。 湖上偶爾有幾聲鳥鳴,伴著撲棱水的聲音傳到這邊,天際的煙霞愈發(fā)濃烈又逐漸昏暗,燕淮安的手有點兒酸了。可她不能停,也不想停。燕淮黎如今很舒坦,既然她能夠輕松做到,在底線之上,讓他舒坦得更久一點,再久一點,亦是她心之所愿。 手底下肌膚太過滑膩誘人,摸久了一開始專注于技巧的那陣兒過去,燕淮安略微有點兒心猿意馬,連忙想一些別的事兒轉移一下,想著想著就想到了那一趟又一趟的悲慘輪回,始作俑者都是手底下這個人,可她卻怎么也升不起怨恨他的心思。她忽然升起一絲怠惰的想法,現(xiàn)下正是個好時機,她的手微微一使力,一切都可以結束了,如果這樣的話,這一次與其他的會有很大不同,燕淮黎在她的手法下不必在那樣慘烈,他們,都可以解脫了。她的手因著這絲狠毒的想法一抖,那想法就被抖沒了,她想起來竟有一點兒后怕,繼續(xù)溫柔按著,愧疚難過的情緒鋪天蓋地,又被她生生按壓下去,她感受著手下溫熱的觸感,鄭重的在心里給燕淮黎說了聲對不住,這是她發(fā)了誓要守護的人啊,她想。 她不知曉,在她手一抖之前,手下的人感覺到了不尋常,眸子霍然睜開,已經準備好了出手將她制服,她的及時醒悟,救贖了兩個人。 又過了會兒,燕淮安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停了手,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