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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蓮心在擔心什么,這盒藥畢竟是來自于誠郡王府,而且顯然不是楚荃自己的手筆,她們這些做底下人的,平日里替主子打聽消息,解決一點兒小事,都算不得什么,可這樣的大事,對于她們來說,承受力就很低了。 蓮心輕聲對丁香道:“二姑奶奶吩咐我,這事兒辦好了,有大人物承我的情。一個姨娘都算不得什么,一旦我有了身孕,不管哥兒姐兒,都能賞我做側(cè)妃。” 想想楚荃當時有點扭曲妒忌的樣子,大概是想著你一個丫頭,竟然也有側(cè)妃命,可見這話說的還挺真的。 這才是蓮心擔心的根源。 丁香想了一會兒才道:“不管什么大人物,總大不過皇上去!不用替郡王妃擔心。” 蓮心悚然一驚,丁香拍了拍她的手,再沒多說了,蓮心有點怔怔的,可是心境倒是意外的平靜了許多。 最不平靜的是趙如意,她其實向來果決,只是這會兒極其罕見的有點難以抉擇,直到奶娘抱了剛剛睡醒的楚安安小姑娘進來,小姑娘rou嘟嘟的臉上還有一點兒才醒來的迷糊,純靠本能的撲進趙如意的懷里,然后同樣是純靠本能的,去抓放在炕桌上小盒子里的藥丸。 那小胖手真是利落,趙如意一個不妨,差點讓她抓到手里,簡直沒嚇出一身冷汗來,這小家伙如今的慣性,抓到手里就會往嘴里塞,哪里知道厲害。 趙如意連忙把蓋子蓋上,吩咐人擱進妝奩里,一邊握住楚安安的小胖手,小姑娘絲毫不知道她剛才抓的是什么東西,見娘親拉住了她的手,還以為是跟她玩,嘴里還依依呀呀的又笑又說。 趙如意心中砰砰的跳,把楚安安抱起來些,臉貼著她嫩嫩的軟乎乎的小臉,才覺得心中安定了一點。 同時,她也下定了決心。 這還沒有真的失去,只是有那么一點兒微小的可能,她就心跳的都疼了起來,要是真的出事,如同當年的大公主一樣,那趙如意覺得自己都不會有耐心慢慢的下毒了,她大概會直接沖進宮里掐死她! 可楚安安當然理解不了,她被娘親緊緊的抱著,很快就覺得姿勢不舒服,立刻便嘴里呀呀的叫著扭來扭去,趙如意這會兒才笑起來,在她小屁股上拍一下:“脾氣這么壞,跟誰學的!嗯?” 趙如意從來都自詡自己脾氣好。 天色已晚,安郡王回來的時候,屋里掌了燈了,這個時候,趙如意抱著女兒逗著玩兒,已經(jīng)看不出先前的異樣來了,她甚至很耐心的等安郡王換好了衣服,坐下來,兩人對坐用了飯,上茶之后才說:“那邊動手了。” 趙如意取出那盒子給安郡王看:“這藥是你那位二meimei吩咐蓮心拿來,要悄悄換我那瓶傷藥的。” 蓮心與楚荃那邊的聯(lián)系,安郡王也很清楚,趙如意還補充了一句:“我驗看過了,這藥就是當年毒死大公主的藥,而且上回皇后中毒也是這個藥?!?/br> 這樣一說,他的俊臉立刻就沉了下來,瞬間變的鐵青。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又有趙如意這等于是說出了這藥的來歷的話,安郡王如何不知道這藥的目標是誰,這明顯就是皇后想要弒君以自保。也就是這樣,才讓他牙齒緊咬,額頭上青筋亂跳,臉色陰沉的十分難看。 楚荃竟然敢摻合到這樣的事情里頭去,她的這個舉動,簡直就是要把楚家整個葬送了! 趙如意何等了解他,當然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她便拿著楚安安的小手去拍拍安郡王的手,輕聲道:“你也別想太多,照我看來,楚荃大概不知道這藥是給誰使的?!?/br> 楚安安咯咯的笑,還伸手要爹爹抱。 安郡王大概就跟當年的晉王一樣,對愛女愛若珍寶,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下意識的抱過楚安安,讓她坐在自己懷里,趙如意發(fā)現(xiàn),小家伙就只有在她爹的懷里,才是個乖寶寶。 安郡王凝思了一下,還是同意了趙如意的判斷,他也覺得楚荃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謀害皇帝,那是抄家殺頭的罪,而且不是一個誠郡王府姨娘的身份可以幸免的,真要出事了,連護國長公主府說不定也要玉石俱焚。 “那個蠢貨!”安郡王說。 就是這種蠢貨,其實最叫人防不勝防,因為你不認為她有謀害皇帝的能力和膽子,所以難以防范,果然像是趙如意說的,皇后的謀劃,這又是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 楚荃必然是以為這是通過趙如意害別的什么人,或許是誠郡王哄的,讓她以為就算失手,誠郡王也能庇護她,所以壓根不怕。 到時候誠郡王得利,趙如意背黑鍋,她做側(cè)妃,真是十分完美的,尤其是楚荃深恨趙如意,別說誠郡王承諾讓她做側(cè)妃,就是沒有這個承諾,單是看到趙如意背黑鍋,楚荃也是情愿的很的。 安郡王道:“這倒也好,既然送上門來了,我那邊也審完了,我明日就去奏明皇上去。” 趙如意卻道:“這算什么證據(jù)?楚荃的證據(jù)?誠郡王的證據(jù)?還是皇后的證據(jù)?它現(xiàn)在既然在我這里,誰都可以說沒見過它!” 這是當然,所以安郡王覺得,此事唯有奏明皇帝圣裁,就是皇后叫了撞天屈,有了幾處的種種口供,皇上要廢后,也是可行的。 可趙如意接著說:“一樁沒有物證的十幾年前的舊案,一樁與皇子有關(guān)的只有毒、藥,沒有受害人的案子,就是皇上要動手,也太勉強了吧?” 安郡王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趙如意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這個皇后毫無底線,膽大包天,誰都敢動,角度也出人意料的刁鉆,俗語說,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他們破了這一次的局,誰能保證沒有下一次?誰知道她又會設什么局?別的人做事還有前因后果,她卻純粹是為了利益,連三歲的小姑娘也能下手。 更何況,她憑什么要放過她? 別說冷宮,就是她多活了這么十幾年,已經(jīng)算是便宜她了。 趙如意伸出一根手指,輕聲道:“我這人沒有別的優(yōu)點,只有一個,就是記仇!” 她說的這樣決絕,可是看向安郡王的清澈如寶石的杏眼神色卻十分復雜,安郡王是如此了解她,只一看就明白,她雖然話說的這樣擲地有聲,可心中所思所想,所顧慮的也沒有全部放下。 她終究還是那個溫柔善良的趙如意,她總是心存憐憫,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