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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他,可姜玄反倒先伸了手,輕輕捏了捏他的后頸,說:“你沒休息嗎?”陳林愣了一下,才說:“沒有。”姜玄輕笑了一下,陳林覺得他笑得有點苦澀。他覺得姜玄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問題,于是伸手捏了捏他手腕,又問他:“你餓不餓?”姜玄眼下都是烏青。聽了這話,眨了眨眼,扯開嘴角,露出個帶著疲憊的笑,反手抱住陳林后腰,在他耳朵尖上親了一口,說:“餓了,確實餓了。有吃的嗎?”陳林點點頭,一邊給他脫外套一邊說:“家里有點之前包的餛飩,我還搟了點面條,你吃什么?”姜玄想了想,說:“面條吧,我晚上沒怎么吃,餓壞了。”陳林拍拍他的側(cè)臉,笑著說:“算你機靈,我鹵了牛rou,給你下牛rou面吃?!苯c點頭。陳林給姜玄把外套掛衣架上,又推了他去洗澡,然后進廚房給他下面去了。姜玄把衣服直接脫客廳了,他把衣服堆得滿客廳都是,像是完全不想理會他們,像蛻皮的蛇扔掉自己的皮,赤裸裸地走進浴室去了。陳林聽著他悉悉索索脫衣服放東西,又進了浴室,在廚房無奈地搖搖頭,然后燒了水。鹵汁還在,陳林用勺子弄了點,放在熱水里化開,香味很濃,又用筷子夾了些牛rou放到鍋里入味,之后才把面條放進去。他做完這些,就把鍋蓋扣上,然后轉(zhuǎn)身進了客廳,想著把姜玄的衣服放回去。他走過去,把姜玄的外衣和內(nèi)衣分開,把他的背心內(nèi)褲都放到一邊去,又把襪子放到另一邊。然后把他的毛衣和褲子拿起來,轉(zhuǎn)身準(zhǔn)備拿到臥室套一個袋子,明天送到干洗店去。他這么想著,又看了看姜玄的外套,陳林印象中這外套他穿了好多天了,想了想,覺得這一件也該洗。于是把手上的衣服先放下,又把姜玄的外套從衣掛上拿下來。他舉著衣服,輕輕湊到鼻尖嗅了嗅,領(lǐng)子上一股機油味,他忍不住笑著搖搖頭。然后把衣服翻了一邊,把他的袖子湊到自己鼻尖吻了吻——然后他愣住了。若是可以選擇,陳林會希望自己剛才沒有經(jīng)歷過那一秒,至少這樣,他不比重溫兩周前那個清晨的心情。這感覺如此熟悉,熟悉的仿佛前一天、前一個小時、前一分鐘,才剛剛遇到。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記了,原來并沒有。這感覺但凡經(jīng)歷過,就絕不會忘記。它是那么清晰、那么明確、那么尖銳、那么刺痛,直指著心上最柔軟的地方扎進去。陳林覺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冷了下來。那衣服袖子上有股乳香廣藿香混合著玫瑰的味道。那味道絕不可能是他或者姜玄噴的。姜玄永遠只用香根草為主核心的味道,而陳林要上班,他根本不能噴這么明顯的香味。而且、而且、而且!這味道如此明顯,明顯的就像是剛剛沾在這衣服上,如此清晰、如此明了,但它又只粘在這一處,如此隱蔽,隱蔽的就像是這味道的主人仿佛一個幽靈,此刻已經(jīng)走進了他們的房門,可陳林既不能看到他、也不能摸到他。若有若無,讓人既不能忽略、又不能直面。陳林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在抖。他緊緊抓著姜玄的那件衣服,然后他慢慢蹲下來,用左手按住了自己的右手。他咽了咽口水,右手攥緊了姜玄的外套。然后他咬著牙,把衣服翻了一面,又聞了聞——沒有。再翻了另一面——也沒有。陳林默默把這件衣服扔到地上,然后轉(zhuǎn)身抓起姜玄的毛衣,猛地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領(lǐng)口、肩側(cè)、胸前、后背,都沒有。陳林稱了口氣,然后他把衣服的袖口卷出來,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有的。陳林閉了閉眼睛。手上抓著這件衣服。他感覺到自己眼眶酸澀,但這感覺絕不是因為剛才用眼過度而產(chǎn)生的。他知道這源自哪里。然后他伸手揉了揉眼眶,食指壓在自己眼睫上,仰著頭,使勁按了按。他聽見姜玄在浴室的水聲漸漸小了。然后他把手放下。也把那件毛衣扔在腳邊。他抓起姜玄的褲子,像個變態(tài)、又像個神經(jīng)質(zhì)的色情狂似的,把姜玄褲子的襠部旁邊放到自己鼻子下面聞了聞,那位置就是他早上把手塞進姜玄褲子里時放的地方。這地方也有、旁邊的拉鏈側(cè)邊也有。陳林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浴室里的水聲停了。陳林聽見姜玄在喊他的名字,他喊:“林林,我要出來啦!”陳林猛地回過頭去,大喊:“你出來記得去廚房關(guān)火!”說完,他抱起姜玄的外套、毛衣、褲子,疾步往臥室走去。他走的那么急、那么快,剛推開臥室的門,就猛地崴了腳、跌坐在地上。那堆衣服掉在他身下,他把臉貼在姜玄的毛衣上,咬著嘴唇不敢出聲,上身蜷起來,伸手摸自己崴得厲害的左腳。他按著自己的踝骨,疼的倒吸冷氣,但嘴上一聲不發(fā)、緊咬著自己的下唇,過了幾秒,他僵著下顎,松開自己的嘴唇,一把把自己的右手捂到自己臉上,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上下牙。他那么用力,用力的渾身都抖了起來。大約過了半分鐘,他才終于從這疼痛中緩了過來,他咬著后槽牙、坐起來。反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之后他慢慢扶著床沿站起來,帶著點狼狽、弓著腰,像是心上、肺上、胃上都被人打了一圈。但他毫不在意,他捂著自己的嘴巴,使了點力,把自己的下顎掰下來一些,曲起食指得指節(jié)放到自己上下牙中間,輕輕把自己的上下牙頜分開。然后他慢慢站直了,盯著地上那三件衣服。他一語不發(fā),就那么看著它們。似乎他們不是衣服,而是什么殺人工具,上面沾著的香水是最惡毒的毒藥,淬在他心上。陳林看了足足有幾十秒,直到姜玄在外面叫他的名字,跟他說:“林林,出來吃面了。”陳林聽著姜玄的聲音,張了張嘴,看著門的方向喊了聲:“好?!?/br>這一聲似乎耗盡了他的力氣,讓他又忍不住僵直著脊背,徑直往后,跌坐在床上。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不發(fā)抖了。陳林伸出右手,輕輕捏住了自己的左手——然后他輕輕挪動右手大拇指,在左手掌心里摩擦了兩下。又張開雙手,把右手的五指伸進左手指縫中,慢慢按緊了。他跟著試著動了動左手,五根手指試著彎曲著,慢慢地、慢慢地,向著右手手背扣上去,但就在觸碰到的一瞬間,他的左手五指猛地彈了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的左手在抖,很輕、很細微的顫抖,如果不是他本人,根本看不出來。這顫抖那么輕,那么弱,但這點震顫跟著他的手傳到他心里,他整個五臟六腑都跟著輕輕顫抖,這感覺讓他反胃。他張了張嘴,卻覺得什么都吐不出。陳林靜靜看著這三件衣服,像是看著一個不在他身邊的姜玄。他看了幾秒,輕輕摸了摸姜玄毛衣的領(lǐng)口,然后他伸了手,抓起那三件衣服,又緩緩從臥室衣柜下面掏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