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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穿在身上,全身發(fā)勁,才可辦到,而且內功能達到這個層次的人也并不多見。這人內力竟如此深厚了得,僅把衣服抓在手中,就能以如此快的速度弄干衣服。 詫異之中,危曉曦開始思量,今晚能偷回玉墜的可能性。 令狐繚隨手一扔,衣服輕飄飄地落在雕花屏風上,衣裳的飾品撞在木板上,發(fā)出幾下清脆的撞擊聲。 他轉身向外走,仍是極冷淡的語氣:“快點。下來吃東西。” 危曉曦收好手中捏著的梅花針,畢竟是耗了很多內功幫了自己,雖然這內功對他應當不算多少,雖然她原本打算受不了的時候到客棧的廚房里烤火。但是,做人應當感恩,否則最后就沒人愿幫了。她高聲說道:“謝謝??!”又奉承著道:“大俠內功好生了得!佩服!佩服!” 令狐繚腳步一頓,道:“沒你手里的暗器了得。” 真謙虛,我就算扔光暗器,也不能把你如何吧。危曉曦摸摸鼻子,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袋,再抬頭,他已走出房間,關了門。 危曉曦穿上衣服,再用客棧提供的浴巾擦干了頭發(fā),下了樓。 店小二本在給令狐繚說著這一帶有意思的事,忽的止了話頭,兩眼大睜,嘴唇微張,伸直了脖子,神情恍惚著,直往樓梯那看。 令狐繚放下了筷子,轉身向后看。 樓梯處的燈光不甚分明,白膚,烏發(fā),鵝黃色的衣裳,沐浴后的濕發(fā)反射出細微的燈光,令她更顯柔美,不疾不徐的下落速度,甚至給她增加了幾分仙氣。 這都不是關鍵,她是坐著樓梯扶手滑下來的。 令狐繚:“……” 危曉曦坐下椅子時,店小二才從恍惚中醒來,他真心贊道:“客官,原來是你呀!放下了頭發(fā),真美?!?/br> 危曉曦撩了撩頭,喜滋滋道:“那是,本姑娘天生麗質。” 令狐繚:“……” 抬頭看她,沐浴過后,水汽縈繞在她眸中,原本就水靈的眼,更顯水潤靈動,兩縷烏發(fā)垂在臉側,越發(fā)顯得紅唇白膚,五官出眾,兩頰紅潤,憑添幾分嬌柔。令狐繚下筷的手停了一瞬,但很快就動作如常。 危曉曦喝了一口姜湯,贊道:“伙計你們店這姜湯真不錯!” 店小二道:“那是!”隨后又把掌柜的遭賊奇遇說了一遍。 危曉曦一邊喝湯吃飯,一邊聽得津津有味。令狐繚看著她似乎微有喜色,隱有得意的臉,若有所思。 待聽到店小二說出他想讓賊光顧他家時,危曉曦隨口問道:“為什么?你家可是有什么人要醫(yī)治嗎?你家在哪兒?” 正在說話興頭上,店小二拍了拍手,道:“嘿,還真讓您給猜到了!我家就在客棧后頭,那門口長著兩株桃樹的,就是我家。我娘身體犯了病,這病說大不大,也就是折磨人,我給我娘攢了許久的銀子,給她看了許多城中我能找得著,請得動的名醫(yī)。可就是只能好一時,不能去了病根,好個徹底。我娘又是個怕喝苦藥的,每次犯病,她可真真難受?!?/br> 危曉曦又問:“是什么病,這么難治?” 店小二道:“咳嗽。她犯起病來,咳得我聽著都難受?!?/br> 危曉曦道:“我也有一樁奇遇得來的東西。” “誒,是什么?” 她從隨身的工具袋掏了掏,掏出一個白瓷瓶子,道:“諾,就是這個。這是我前幾個月偶遇赤腳神醫(yī)得的,那時我正也是咳嗽好不了。他并未診治,直接給了我這瓶丹藥。說是任何一種咳嗽均可緩解,叫我一日吃三顆,我很快就好了,再沒犯過?!?/br> 她隨手拋給店小二,道:“給你啦!雖然不知道你娘親咳嗽是個什么情況,但想來這個也是能緩一緩的。最重要的是,它一點都不苦?!?/br> 店小二連忙歡天喜地接了,連聲道謝。 令狐繚放下筷子,叫店小二換洗澡水,率先上了樓。 危曉曦獨自坐在堂中吃飯,反復思考待令狐繚睡著后,偷回玉墜的方法以及可能性。 江湖人傳言他還是個喜獨自走南闖北的主。能這么歷練的人,警惕心一定很強,睡眠中亦能保持絕好的警惕。對他下手,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定是不易。而且他僅憑手抓衣服,就可用內功把衣服烘干,其內功必定高深莫測,就更不容易中迷藥了,就算中了,也會很快醒過來。 萬一偷回玉墜,他又醒過來,追上她,就不好辦了。 危曉曦咬著筷子頭,眉頭擰起一個揪,正想著今晚要不要下手,店小二打斷了她的糾結。 “客官吶,公子已經(jīng)洗好了,叫您上樓?!?/br> 真快。果然在洗澡這件事上,男女大有區(qū)別么?不知這次的洗澡水,店小二有沒有給他加上花瓣。 胡思亂想著,她已到了,房門開著。她走了進去,再鎖好房門。 他仍穿著那襲白衣,坐在桌子邊,正垂目看書,燭光柔和,白凈的臉染上暖色,很是溫潤,且貴且雅。完全讓人感受不到這是躋身天下十強的高手。 他道:“你先睡罷?!?/br> 房中沒有貴妃榻,床很大,睡兩個人仍有許多空間。他這意思是一起同床共枕嗎? 危曉曦嘴唇微抿,抓緊了雙臂。又聽到令狐繚語氣冷淡道:“別期待了,我不會對你做什么?!?/br> “誰期待了,切!”危曉曦翻了個白眼,也冷淡著道。 不過有更舒服的位置待著,她肯定會選更舒服的。而且,對一個睡在床上的人下手,肯定是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更有勝算。 思及此,她利落地脫了鞋,把工具袋往床內側一放,便和衣躺下了。 一炷香后,床板一沉,危曉曦睜開眼。 他已脫下鞋子,掌風一擊,燭焰瞬滅,屋內一片黑暗。 這人難道是得環(huán)境全黑了才睡得著?偏不讓你如意,而且,太黑了不好作案。 危曉曦勾勾唇角,一骨碌坐起身,按住他放下床幔的手,把另一側他已放下的床幔一把撩到身后,道:“大人,且慢!”令狐繚收了手,由她動作。 細微的翻找聲傳來,她從放在身旁的工具袋中掏出一樣事物,波的一聲,蓋子開了,里面點點紅光忽明忽暗,是火鐮。危曉曦對著它吹了一口氣,小小的火苗燃起,耀武揚威般晃動著立在火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