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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候了,顧溪居然還一點兒都不知道著急。梁遠蹙緊了眉,正要開口訓他不知道正事,卻被顧溪全無笑意的目色引得怔忡片刻,心頭忽然一跳:“回來!”顧溪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開口,攬著陸輕舟停住腳步,好整以暇回身。梁遠的臉色沉了沉。事發(fā)突然,他沒怎么拍過商業(yè)片,還是頭一回經(jīng)歷這種事,原本還有點兒懵,被顧溪佯作擠兌地一提醒,忽然醒神。劇組里是出了內(nèi)鬼了。記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顧溪在場邊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聞著味兒似的追過來,說明不是顧溪粗心大意暴露了行蹤,而是現(xiàn)場拍戲的人里有人通風報信。真缺曝光缺瘋了倒不一定,但趁這個機會想再絆顧溪一腳,心思卻昭然若揭。顧溪想把這個人找出來,他更有這個念頭。一個劇組里規(guī)矩是最必要的,明明簽了保密協(xié)議,卻在這種敏感的時候故意時候引來記者,無論是劇組的工作人員,還是哪個別有用心的演員,今后的合作都有必要重新考慮。越想弄清楚,越不能聲張。梁遠壓了壓心頭火氣,沖著助理沉聲道:“顧老師不是來探班,是被我邀請來客串角色的。他們要是采訪,就進來跟拍劇組日常吧,采訪一個人算是怎么回事?”劇組都兩個月沒放記者了,這話一說,場邊不少眼睛都倏地亮了起來,有不少人甚至立刻開始整理儀表,反而沒了多少人再好奇顧溪來客串的事。兩個月都扔在了深山老林,微博都只能靠公司團隊工作室打理,想趁這個機會露臉的人太多了,就算這樣找,也未必能找得到通風報信的是哪一個。梁遠有些頭疼,輕嘆口氣,正要讓顧溪隨便挑個路人角色應付了事,顧溪卻已走過來,朝他的劇本伸出了手。僵持片刻,梁遠還是認命地把劇本遞了過去。*記者被帶進來,沒多久就擠滿了場邊。雖說都是心照不宣是奔著顧溪來的,卻總不能太不給劇組面子。既然人家說了讓跟拍劇組日常,記者們也只能勤勤懇懇地按資排輩,給其他人逐個分著鏡頭,等著顧影帝“忙完再說”。顧溪站在場邊聽梁遠說戲,察覺到身側(cè)亮起的閃光燈,就把陸輕舟往側(cè)里拉了拉,不著痕跡地護在了自己一抬手就夠得著的地方。看著他老母雞似的護著那個小助理,梁遠又氣又笑,無可奈何攏起劇本:“我看著!我?guī)湍憧粗?!顧大影帝,你怎么不給他栓個鈴鐺,隨身帶著算了?”他只是隨口抱怨,顧溪卻微微挑眉,看神色竟然頗顯出些心動。梁遠:“……”梁遠閉嘴,在場邊攝像后頭給陸輕舟備了個小馬扎,把人安置在避光棚里:“行了行了,給你藏起來了。顧大影帝看上哪個角色沒有?”這些角色大都是走個一兩場就過去的,劇組從軍隊里借了不少群演,梁遠本來是打算挑一挑,看能不能找到一兩個鏡頭感好的培養(yǎng)一下,能撿著顧溪無疑是意外之喜,叫他演哪個都不算虧。即使是客串,顧溪也想給小狗仔演點兒出彩的,把劇本在手里掂著,煞有介事地犯著難。白撿了個影帝級別的龍?zhí)?,又因為自己劇組里出了通風報信的,害得人家被記者堵門。梁遠不好意思催他,耐著性子在一邊陪著,又囑咐場務先去拿兩份盒飯過來,讓人吃飽再說。幾個角色各有各的好處,顧溪翻翻撿撿,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犯著貧,余光卻在留意著場邊的動靜。梁遠的劇組里有人通風報信,他不意外。他平時與人為善,又不主動挑事,惹的人不多,能下這么大的力氣跟本錢黑他的更少,梁遠的劇組里偏偏就有一個。寧飛平,剛才被梁遠劈頭蓋臉教訓那幾個演員里頭,被罵得尤其慘的那個。和別人不一樣,寧飛平在娛樂圈里也是“不好好演戲就要回去繼承家業(yè)”的代表之一。出道就是貴公子人設,連經(jīng)紀公司都沒掛靠,開了個個人工作室,一路用錢砸得坦坦蕩蕩,唯一想要卻沒能拿到的角色,就是里的方正言。這個本子在他手里。顧溪演戲都快演夠了,角色是個好角色,可實在沒什么挑戰(zhàn)性,其實無意和他搶。偏偏當時試戲的時候兩個人陰差陽錯撞上,他先走了一場,輪到寧飛平的時候,年過花甲的老導演沒忍住感慨了一句“珠玉在前”。寧飛平就為這一句話記恨上了他。后來在節(jié)目上見了幾次,寧飛平都沒少給他暗里下絆子,可惜顧影帝經(jīng)的大風大浪多,打著太極四兩撥千斤地推了出去,也沒真當過一回事。雖然不覺得對方至于能因為一個角色和自己過不去,但這么多事合起來,卻由不得顧溪多在腦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東西他不在乎,別人卻未必不在意。寧飛平演技不上不下,仗著這些年來人設立得出彩,手里資源豐富,接了不少貼合自身人設的角色,始終在一二線間游蕩,也積累下了不少粉絲,就只缺一個大火的機會。沒了自己,這個角色八成就是他的。盒飯送來了,顧溪手里被幾份劇本占著,一時倒不開。陸輕舟起身去接過來,在小桌板上認認真真地鋪著,還真有些像模像樣的助理架勢。胸口積郁一掃而空,顧溪目色轉(zhuǎn)暖,收起心思起身要去逗逗小狗仔,卻發(fā)現(xiàn)梁遠的神色有些不對。“沒事沒事,你去吃飯,我過去催催場——”見他看過來,梁遠連忙開口,把人不迭往外推。顧溪卻反而停了腳步,把手里的劇本卷了卷,擋住了他的手臂。“……我在劇組,也只是道聽途說,知道的也未必準。不過那套紫砂壺是很珍貴的古董,這個我倒是了解?!?/br>“對,說來慚愧。其實那套紫砂茶具還是我先看上的,當時和周老師在拍賣場爭了半天,沒搶過他——我平時也就是玩玩,他是真喜歡這東西?!?/br>“確實是好東西,動心了也是人之常情。那個場務大概是有什么拮據(jù)的難處,要么是年紀小不懂事,看著喜歡,不知道多貴重,沒忍住拿了……”寧飛平站在場邊,心平氣和措辭得體,絲毫看不出被梁遠按頭訓斥時候的狼狽憤懣。顧溪的神色沉了下來。“你別犯倔!這事兒又不難解釋,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先忍忍……你不是說回頭打臉嗎!”不論怎么說,顧溪現(xiàn)在也算得上是負面緋聞纏身。梁遠生怕他忍不住,壓低聲音提醒著,連拖帶拽地把人拖了回去。新聞沒說場務是男是女,加上紅顏這種帶有明確指向的暗示,大部分人都和梁遠一樣會錯了意,往見不得光的潛規(guī)則上想了過去。寧飛平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