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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覺得有所打擾。顧淵含笑任他照料,放松地躺平闔上雙眼,有意將呼吸調(diào)得均勻。隔了一陣,才聽見身旁繼續(xù)傳來調(diào)羹磕碰碗沿的細微聲響。米粥的香甜氣息散在午后的日影里,床被松軟舒適,心神放松下來,長久沒能得到安穩(wěn)休息的身體迅速被倦意擁住。在昏沉睡意間,顧淵隱約察覺到身旁的少年動了動,搭在身上的手被摸索著輕輕握住。掌心交疊,溫暖得令人心安。顧淵挑了挑唇角,將握著的手微微收緊,終于徹底沉入安穩(wěn)的睡夢。*寫作業(yè)的時間,總是格外艱辛而漫長的。雖然并不如何情愿,但只要顧淵把作業(yè)在他面前攤開,陸燈還是會全神貫注地照著系統(tǒng)做出的答案抄下去。他的頭腦原本就足夠聰明,寫得多了也已漸入門,大半個月下來,即使獨立做一篇模擬題,大致也能對上七七八八。有了閑余時間的系統(tǒng),被他委托駐扎在了顧氏,全面監(jiān)測起了外界的狀況。筆尖落下最后一劃,將做完的練習冊輕輕合上。陸燈抬頭望向靠在沙發(fā)里的男人,目光落向英挺眉宇間蹙緊的紋路。他在書房做作業(yè),顧淵就會在邊上陪著他,似乎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無論他問什么,都會及時得到耐心細致地回應(yīng)。可只要仔細看,其實不難看得出,對方其實并沒有多少放松休息的時候。總裁疑意外身亡,這種消息對顧氏的打擊幾乎是致命的。如果不是瓜爾星必須需要這一筆鐳石礦,強行保住了搖搖欲墜的顧氏集團,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來了顧氏倒閉的新聞。顧淵要暗中處理商場上的風波暗涌,又要分神輔導他,夜里睡得再不好些,眼下都熬出了淡淡青色。這樣下去無疑是不行的。在原本的劇情線上,顧淵被反抗組織狙殺,令瓜爾星察覺到了加黎洛星愈見強烈的反抗意志,才會下定決心大舉入侵。現(xiàn)在顧淵提前假死隱匿,效果是一樣的。根據(jù)系統(tǒng)發(fā)回來的消息,鐳石礦在一周前就已交接完畢,難保瓜爾星不會受到影響,從而提前發(fā)動侵略。一旦開戰(zhàn),顧淵身邊就會危機迭起,必須要有足夠的心神來應(yīng)對才行。站在原地沉吟一陣,陸燈放輕腳步,朝沙發(fā)走了過去。顧淵仍在凝神處理著公司的事務(wù),顧氏當下的局面步步維艱,正因為一樁新被解約的合作而蹙起眉心,額角忽然覆上輕緩的力道。按上太陽xue的雙手溫暖穩(wěn)定,慢慢推揉著,悄然緩解了額間的悶脹隱痛。顧淵心神微動,抬掌覆住少年替自己揉著額角的手,把人拉進懷里,無奈淺笑:“有了地毯,你就是偷跑出去玩,我說不定都發(fā)現(xiàn)不了了?!?/br>那枚鈴鐺是為了在林中叫他發(fā)覺,陸燈只帶過一次就收了起來??杉词箤ι倌暝俨患臃纻?,居然被按上太陽xue還全無察覺,顧淵心中柔暖之余,多少還是有些心驚。“是你太辛苦了,影響了警覺性?!?/br>陸燈認真開口,被他攬著坐在腿上,依然抬手替他去揉太陽xue:“要好好休息?!?/br>罕少聽到少年這樣鄭重的語氣,顧淵微怔,迎上他的目光,心口悄然淌過熱流:“好?!?/br>每次都答應(yīng)得痛快,到時候卻還是忙碌個不停。陸燈繼續(xù)替他按揉著太陽xue,一邊盤算著新的辦法,指尖攏過精干利落的短發(fā),按上被顧淵用了些力氣抵在沙發(fā)背上的后腦。誘供藥劑的副作用已經(jīng)去了大半,卻畢竟還有殘留,寧神木再管用,也是禁不住這樣耗費心神的。按在后腦的力道精準,每一下都覺酸脹難捱,松開時卻感到難得的輕松舒適。顧淵被他細致推揉著,周身攏在少年清潤安寧的氣息里,繃緊的精神漸漸放松下來,抬手攬住他的腰背,試探著稍稍施力。親一下根本不能換練習冊,陸燈不上他的當,依然頑強地撐身探出手臂,替他按揉著幾乎已能察出筋脈搏動的額角。顧淵啞然輕笑,屈指輕敲他額頂,妥協(xié)地關(guān)了智腦,閉上眼睛放松地向后靠去。佯作睡熟等了一陣,溫暖的觸感果然輕輕靠了下來,自動自覺地窩進他臂間,張開雙臂將他整個抱住,柔軟的額發(fā)在頸間輕蹭了蹭。簡直乖得要命。世道艱難,國運多舛,只剩身邊這一片角落依然柔軟純凈。顧淵悄然睜眼,望著乖乖睡在懷里的少年,唇角勾起溫存弧度,回臂攬了攬,滿足地闔上雙眼。第二天,陸燈就以做了一天作業(yè)太累為由,把每天晚上的貼身輔導都從書房換到了臥室。抱著作業(yè)坐在床上的少年心無旁騖,拍著身邊空出的位置叫他半躺下來,迎上那雙純凈得不染纖塵的眸子,顧總裁終于隱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策。雖然清楚陸執(zhí)光就只是存著想要叫他好好休息的心思,真陪著人半躺在床上,卻只能討論學習的問題,對于意志力依然是個不輕的考驗。少年的氣息清澈溫暖,安穩(wěn)地地貼在身側(cè),筆尖認真落下工整的字跡。燈光棲落在纖長的眼睫上,偶爾因為翻頁撲閃一下,就在心底晃落一片晶瑩碎芒。顧總裁就覺得日子似乎更難過了。還是頭一次苦惱起了要處理的事務(wù)實在太少。連公司在自己身后的繼承分配都已經(jīng)起草好了文件,實在無事可做的顧總裁終于還是關(guān)上了智腦,將目光落在陸燈面前的小桌板上。陸執(zhí)光會的越來越多,只有實在解不通時才會問他。臥室的氣氛畢竟比書房令人放松得多,少年筆尖落在紙上的輕微摩擦聲,就成了最好的安眠藥物。心里靜下來,眼皮也漸漸墜沉。顧淵勉強支撐了一陣,還是熬不過倦意,闔了眼漸漸睡去。肩上的分量沉了沉,耳畔氣息也變得穩(wěn)定綿長。陸燈放下筆,輕手輕腳地扶著顧淵躺下,仔細攏著他躺得舒服,腦海中忽然響起機械音。系統(tǒng)剛下班回來,眼睜睜看著宿主和目標人物居然在床上寫起了作業(yè),嚇得幾乎再度死機:“宿宿宿主在干什么!”“寫作業(yè)?!?/br>陸燈眨眨眼睛,認真答了一句。目光落在男人眉宇間的淡淡疲色上,抬手輕揉上去,慢慢將些許紋路舒開,自己的眉稍才終于跟著微彎,又從口袋里摸出顆糖,悄悄塞在了顧淵的枕下。系統(tǒng)看得錯愕,反復探測了幾次,才確定了顧淵守著宿主在床上作業(yè),居然真就這樣睡得熟了。這樣居然都能忍得住,系統(tǒng)愁得轉(zhuǎn)了兩個緩沖圈,心事重重地沉默下來,又陷入了新的苦惱。當事人自己沒覺得在床上做作業(yè)有什么問題,顧淵一來二去也已漸成習慣,心神舒緩下來,休息的質(zhì)量也在無形提高。直到標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