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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徐氏正是如意當鋪的老板,而這如意當鋪是間百年老鋪,若要說陵陽的富貴之家,徐氏不排第一,也得排第二?!?/br> 蘇染香客氣道:“這位大哥猜得沒錯,小女確實路經(jīng)此地。不過,聽你之言,徐氏這樣的名門望族,怎會突然被人滅門了?” “唉,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蹦凶拥?。 慕容玥思索了一下,問道:“他們可是與什么人結了仇?” 男子想了想,道:“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了,前段時間他們好像得罪了鄰街的吉祥賭坊,還鬧得滿城風雨?!?/br> “哦?吉祥賭坊?賭坊和當鋪又不是競爭關系,怎會結怨?”慕容玥問。 “好像是有人在當鋪當了地契,卻又跑去賭坊輸光了房子,這吉祥賭坊和如意當鋪就因房子屬誰而爭論了一番,兩家的幫工還相互打了一場?!蹦凶拥?。 “那他們?yōu)楹尾蝗フ夷莻€賭博的人?”清荷疑道。 “小姑娘,那人不僅輸光了房子,連妻兒都賣了,找他有何用?”男子道。 “那位跪在地上哭的女子又是誰?”慕容玥問。 “徐家嫁出去的小女兒,徐嬌蓮。還是早上鄰居跑去城北王員外家通知她的,她娘家以前如此風光,而今一夕間沒落,想來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br> 正說著,外面忽然有人喝道:“讓一讓!讓一讓!我們荀大人借過!” 隨即,圍觀的眾人便讓開一條通道,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從馬車上下來,徑直朝徐府走去。 慕容玥不禁又問道:“這人又是誰?” “這位你都不認識,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陵陽提刑司荀大人?!?/br> “他又和徐家是什么關系?”清荷奇道。 男子搖搖頭,“沒有關系?!?/br> “沒有關系?那他來這里做什么?據(jù)我所知,提刑司管的是刑獄之事。”蘇染香奇道,荀大人此舉未免越俎代庖了。 “你們不知道吧?荀大人公正仁義,喜歡替百姓做主,所以我們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大事,都喜歡找他?!?/br> “嗯?”慕容玥沉吟片刻,道,“這殺人之事,為何不直接去找衙門,反而找荀大人?” “衙門?你們可知那吉祥賭坊身后的主子是誰?”男子語帶嘲諷。 “是誰?難不成還能是衙門?”蘇染香道。 “不說是衙門,卻也跟衙門并無區(qū)別了。吉祥賭坊的老板正是關知州的親兄弟關提龍!你說找衙門有用么?人家沾親帶故的,莫非關知州還會去抓了他兄弟不成?”男子道。 “若真是吉祥賭坊所為,莫管他是知州的兄弟抑或是誰的兄弟,衙門都該將其捉拿歸案,怎能將包庇惡人徇私枉法,拿我大榮的國法置于何處?”慕容玥冷言道。 “小兄弟,一看你就沒經(jīng)歷過什么風浪。這里天高皇帝遠,這些人在我們這里就是天,就算他們殺人放火又如何?反正這里他們最大,遠在京城的皇帝也不可能知道,更不會來管我們這些前朝的遺民,唉!” “就是就是!還是荀大人好,他跟那些衙役是兩路人,衙門不受理的案子,他偶爾還會幫著我們伸冤。”一旁的老婦人也言道。 蘇染香倒是奇了,荀大人的官職跟知州不相上下,他當真不怕得罪知州而遭到報復嗎? “荀大人如此做,豈不是跟關知州作對?那關知州不計較嗎?”蘇染香問道。 “荀大人敢這么做,當然人家也是有底氣的!他可是朝中肖大人的親外侄,肖大人現(xiàn)今又是祁王跟前的大紅人,來頭自然也不小。所以,衙門就算不痛快,但也要看他幾分臉色?!?/br> 蘇染香心中這便明白了幾分——這荀大人是祁王一黨的人。 “原來如此?!蹦饺莴h似有所思,繼而對蘇染香道,“走吧,我們?nèi)e處逛逛?!?/br> 走遠后,蘇染香方問道:“殿下不想管此事?” 慕容玥淡淡看了她一眼,“染香覺得本王該怎么管?” “世上竟有如此不平之事,我還當?shù)钕聲x憤填膺,前去伸張正義?!?/br> 慕容玥見她語氣中帶著些許調侃,不禁搖搖頭,“強龍斗不過地頭蛇,我們初來乍到,還是不宜喧賓奪主。徐家滅門已成定局,就算我們出面也不會讓死者生還。此案件背后的關系錯綜復雜,我們倒不如靜靜看戲,自然會有人會出面處理這些事?!?/br> “荀大人是肖大人的外侄,但聽剛才那男子所言,關知州與荀大人應不是一路人。只是不知衙門背后的靠山又該是誰?”蘇染香凝眉道。 ☆、踏春 沒想陵陽此地藏龍臥虎,京中的勢力都浸透到這里了。 不過,細細一想,其實又不難理解,陵陽地理位置重要,也算是榮國西部的要地。此地還有重兵把守,想來今日他們所見所聞也不過冰山一角。 “管他是誰,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就算他們掩藏再好,也逃不過法網(wǎng)恢恢。”慕容玥眼底閃過一片暗光,讓他這副溫潤的臉龐多了一種堅定。 “聽殿下此言……可是心中有了想法?亦準備插手此事?”蘇染香問道。 “此事干系重大,若是正面應對,怕是艱難重重。而今日徐家之事也只不過一支小插曲,他們背后的黑暗遠比浮上臺面這些多;我們先觀察幾天,靜待時機,再做打算!”慕容玥幽幽道。 蘇染香點了點頭,看來好戲還在后頭;就是不知這個荀大人是不是真能夠做得了主,幫那徐家人討回公道了! 不過,這個荀大人當真如百姓口中說得那般好嗎?他只是為了替百姓伸冤,甚至連得罪衙門都不在意?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荀大人跟他那個老謀深算的舅父肖大人的作風可就很不一樣了! 而荀大人看上去還未到而立之年,卻能坐上提刑司的位置,還有和當?shù)匮瞄T對峙的勇氣,若非借了肖洪峰的春風,只怕說不過去。 蘇染香心中存著疑惑。 接下來的十多天,蘇染香和慕容玥倒也都沒什么別的事,就在陵陽吃吃喝喝。 慕容玥暗中去驛站打探了一下,御史臺的幾位官僚依然還沒到。 不過,慕容玥倒也不慌不忙,御史臺那幾位本就是祁王的人;而此次主事的是他,這群人看不慣他,所以故意拖慢行程,這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也幸好他們走得慢,所以才不會撞見青木峰之事;而他也有空和容云笙周旋,并護送蘇染香前去蕭關。 因著蘇染香掛念著蕭關的戰(zhàn)事,尤其是她哥的安危,慕容玥便派了兩個人在蕭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