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然后收起笑容,道,“公主即刻就會出來,其實也不夠教你劍法的,阿阮別緊張。還有師姐,一炷香之內(nèi),公主定會同意,只怕眼下公主正與張大人交代什么。事辦完我便不欠懷兒什么了,也算是了了張大人一樁心事吧。”看著這樣的季景江,李飛霜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一陣微風(fēng)吹過,將李飛霜的思緒吹遠(yuǎn)了。季景江這么多年,暗地里幫當(dāng)今皇上解決了不少內(nèi)憂外患,也以報恩為名,替不少維護(hù)、幫助周永懷坐上皇位的人解決了一些麻煩。季景江總說是他欠周永懷的,李飛霜一直不懂到底欠些什么,左不過是當(dāng)年沒能把周永懷留下罷了。但是在李飛霜看來,周永懷這些年完全變了個人,早已不是當(dāng)年追著季景江的小孩子,或許在朝堂之上周永懷才真正是如魚得水,景江心中的那個“懷兒”怕是早就不見了,她倒是從心底里希望,這件事結(jié)束后,真的就能像季景江說的那樣,“不欠什么”了。這些年,季景江日夜疲于奔波,幾乎不得休息,面上也總是露出與年紀(jì)不符的深不可測。細(xì)數(shù)季景江主事后的日子,也只有少夫人還在時,才算得上是活的有了些人樣。三年前季景江娶親,少夫人是揚州黎家的大小姐黎昕。黎家是書香世家,祖上出過一個狀元,許多秀才,黎大小姐是大家閨秀,知書達(dá)理,善解人意。季景江與夫人黎昕十分恩愛,甚至連皇上都聽聞二人夫妻伉儷,還因此恩賞了云季山莊。只是李飛霜不會知道,周永懷賞賜二人時,內(nèi)心是如何的不得平靜,說不清是羨慕,還是別的什么。那時的季景江將大部分心思放在季夫人身上,夫妻二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云季山莊中,大部分人都是看著季景江長大的,看季景江過得幸福,莊內(nèi)眾人自然很欣慰,過早承擔(dān)家業(yè)的季景江也只有在那幾年時才會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只可惜黎昕自小體弱多病,正所謂紅顏多薄命,兩年前就生了場大病,香消玉殞了,并未給季景江留下一兒半女。季景江悲痛過度也大病了一場,病愈之后整個人也與之前大不相同,更加地醉心于云季山莊的事業(yè)中。還有張霆……心中有苦澀、憤怒、幻想……種種情緒,倒讓李飛霜說不出話來。也不知是惱于自己的倔強(qiáng),還是怒于張庭的不挽留。三人一時無話,好在沒過多久,大概也就是一柱香的時間,周夢沅就開門走了出來,步履堅定,倒像個要上戰(zhàn)場的將軍一般。周夢沅身后,張霆慢慢走出來,停在遠(yuǎn)處看著這邊。李飛霜有些怔愣地看著周夢沅走至季景江身前,堅定的說出“請少莊主成全”這樣的話。“公主不必?fù)?dān)心,景江自會做萬全準(zhǔn)備,”季景江鎮(zhèn)定自若的表情讓周夢沅安心了不少,“還有那‘涅槃’……”聽到“涅槃”其名,周夢沅不禁有些緊張地等待著季景江的后文。“請公主見諒,‘涅槃’其藥性,并不會改變?nèi)说娜菝?,剛才景江只是想試探公主的真心,請公主放心?!奔揪敖f著便行了個大禮。“季少莊主言過了,我只是怕會節(jié)外生枝……”到底周夢沅還是有些擔(dān)心,畢竟出了一點差錯,后果不堪設(shè)想。“呵,”季景江輕笑起來,臉上多了幾分輕狂,“公主安心,我季景江說得出,做得到。”“公主且隨我們來。”阮淵抬手示意,周夢沅方才跟著二人離去。直到周夢沅跟著季景江和阮淵走遠(yuǎn),李飛霜都還未回過神,不經(jīng)意間回頭與張霆對視時,李飛霜看到那人眼眸中竟是與自己一樣的驚愕與……落寞。“飛霜……”張庭有些猶豫地走至李飛霜跟前,“我有話想對你說?!?/br>“事到如今,張大人還有何話與我說?”“霜兒……”李飛霜聞言眉頭一皺,眸中盡是慍怒之色,“張庭,你我于四年前就沒有關(guān)系了,今后再讓我聽到你這般叫我,就休怪我手下無情!”李飛霜本就是女中豪杰,盛怒之下直眉怒目,氣勢洶洶。若是莊中弟子早就被嚇得不敢抬頭了。但是張庭卻只是皺了眉,靜靜等著她發(fā)泄完,方才開口。“霜兒,我那時在戰(zhàn)場上,給你寫過書信,只是不知怎的沒有送到你的手上。”“當(dāng)日事到底怎樣,全憑你一張嘴?!崩铒w霜不欲與他糾纏,轉(zhuǎn)身就要走。“霜兒!”張庭見她要走,急忙搶先一步擋在她身前。“書信不達(dá),還可以差人來,再不濟(jì)你可以親身前來,”李飛霜瞪著張庭,似是要把他看穿,“況且,張大人與我相識二十四年,竟是連半年都按捺不住,連我的尸首都未尋到就急著退婚,張大人安的什么心,自己還不清楚嗎?”“退婚之事是張庭對不起你。但是張庭早已立誓,若是李飛霜死了,張庭此生不娶!”無論如何,張庭也無法將責(zé)任推給自己的母親,當(dāng)時母親以死相逼,生怕自張庭為等李飛霜不去京中赴任,為使母親安心,張庭只得退了這門婚事,盡早地離開傷心之地。只有他自己知道,得知李飛霜還活著時,他有多么想立刻趕到她的身邊,看看她是否無礙,但無奈前線戰(zhàn)事緊迫,張庭根本無從抽身。幾次差點死在沙場上時,張庭心心念念的也只有李飛霜。張庭此言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李飛霜一時被震住,只考究地瞪著張庭。“這柄驚鴻扇,我一直隨身帶著,”張庭將扇子遞給李飛霜,“今日前來,是為錦溪公主,張庭承認(rèn),張庭仰慕公主才名,卻也僅限于此。如今奉上此扇,霜兒不肯原諒,就請收回此扇,也好斷了張庭的念想。若是霜兒還愿給張庭一個機(jī)會,將此扇再次贈與張庭,便讓張庭用余生證明,霜兒于張庭而言,是何等重要的存在!”李飛霜顫抖著接過驚鴻扇打開查看,這柄扇子上畫著一幅畫,一女子背身臨江而坐,江面上有一葉扁舟,舟上立一翩翩公子。水天一色,引人入勝的景致,正是二人定情之處。此畫出自張庭之手,此扇是曾伴李飛霜八年的貼身之物。李飛霜贈扇以言情,張庭作畫以表意,二人本可以成為神仙眷侶,卻陰差陽錯錯過了這么多年。李飛霜本以為自己是個無情之人,張庭也是個無情之人,卻不想時隔多年,再見到此扇時自己的內(nèi)心會如此難以平靜。“你究竟是何其自信,認(rèn)為我還對你有情?”良久,李飛霜才緩緩開口道。“憑我四年未娶,憑你四年未嫁?!崩铒w霜見張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