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4
書迷正在閱讀:迨諸父異爨(cuàn)、貴妃養(yǎng)成記、[娛樂圈]八卦系統(tǒng)在召喚我、瑤椋、女王與病嬌[娛樂圈]、寄養(yǎng)美人、一朝荒唐、他讓我臉紅心跳[重生]、霸王不呆[紅樓]、每次都死在男主懷里[穿書]
而,等到了城門處的時候,卻并未見到想象中的慘烈景象,只見到那些原本該是來此處幫忙的人,正和那些手上沾著血跡的人一起,站在大開的城門前。而今夜值守的五位官兵的尸體則倒在一旁,用以傳訊的木哨被踩得粉碎。將視線從張彥的身上收回來,季榆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個從他這里領(lǐng)了命來這里的人。領(lǐng)頭的那人見到季榆,先是有些慌亂,但他在看了一眼門外騎在馬背上的人一眼,臉上的表情就立時安定了下來。“將軍,”他上前了一步,面上的神色帶著顯而易見的恭敬與謙卑,“請原諒前幾日我們的無禮……”看著眼前的場景,季榆的心中抑制不住地生出了一股荒謬的感覺。他現(xiàn)在還能清楚地記得,眼前的這個人,之前為了瘟疫的事情,如何勞心勞力地忙活,甚至連著幾日都沒合眼的模樣,以及對方在說出會帶著這個地方的百姓,一同挺過這次的災(zāi)難時,那發(fā)亮的雙眼。季榆忽然明白,為什么百里承在離開之前,要那般細(xì)致地叮囑,不許打開城門的緣由了。“……您說過,您不會傷害城中并未染病的人的,對嗎?”聽到這句話,季榆忍不住有點想笑。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被百里承稱贊有加的人,竟會是這樣一個天真的人。馬背上的人穿著精鐵制成的盔甲,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聞言后似乎略微點了下自己的頭:“你做得很好?!?/br>由于有著頭盔的阻隔,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與模糊,但他想要傳達(dá)的意思,卻清楚地傳遞到了。然而,還不等站在馬前的人的臉上浮現(xiàn)出如釋重負(fù)的笑容,對方就飛快地抽出了腰間的長刀,無比利落地割斷了他的喉嚨。血液濺出的聲音被驚恐的尖叫與雜亂的腳步聲所掩蓋,季榆沒有任何停頓地,便拉起曲長歌的手,往來時的方向跑去,一直懸于胸前的木哨被叼在口中,發(fā)出三生短促的尖嘯,在一片嘈雜聲中,依舊顯得分外清晰。此時正是深夜,糧倉那兒又起了火,那些只是尋常百姓的人,即便經(jīng)過了一段時日的cao練,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便和正規(guī)的軍隊一樣,集結(jié)起來和城外的那些人對抗。想要取走這樣一群人的性命,對于那些手上不知了沾了多少人的血液的人來說,著實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好在先前城外的人留給他們的時間足夠長,長到足以讓他們相處應(yīng)對最糟糕的情況的方法。“就算真的要死……也得帶幾個人走不是?”年輕的木匠一邊用力地砸下手中的錘子,將制好的陷阱牢牢地固定在門板之后,話語間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怎么著也得讓他們剝下一層皮來!”不得不說,人多了,總是會冒出些平日里想不到的念頭的。就是季榆,一開始都沒有想到這種辦法。只不過,他們顯然是沒有那個能力與條件,在整個城里頭都布置下陷阱的,而這樣的行為,也不可能救下所有人的性命。聽到身后逐漸逼近的馬蹄聲,以及隨之響起的慘叫,季榆抓著曲長歌的手不由地收緊了幾分,但他腳下的步子,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如果這時候他是只身一人,定然會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救人,可這會兒他的身邊不僅有曲長歌在,他的肩上還扛著許多其他的東西。——他的性命,并不只屬于他一個人。用力地抿緊了雙唇,季榆努力不去理會那耳邊不停響起的哀鳴,他——眼角的余光忽地瞄到了什么,甚至還沒來得及去思考什么,季榆就側(cè)過身,擋在了曲長歌的身前。下一刻,一支利箭沒有絲毫停滯地插-入了他的小腹,有些遲鈍的疼痛傳遞到季榆的腦中,讓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步。不等自己站穩(wěn),他就拽著由于剛才的變故,而停下腳步的曲長歌,繼續(xù)往前跑去,直到全身的力氣用盡,才腳下一軟,跌入曲長歌的懷中。“我這算不算是……”任由曲長歌抱著自己來到一處角落里藏好,季榆咳了兩下,突然出聲問道,“……救了你一命?”去唱歌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撕開了對方傷口處的衣衫,垂頭檢查傷口。這支箭顯然與前幾日用以傳遞布條的箭支不同,箭頭上有著明顯的血槽。因著季榆先前那劇烈的奔跑,箭支進(jìn)-入得比原先更深了許多,若是曲長歌就這樣將其拔-出,除了讓季榆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之外,毫無用處。抬起手覆上了曲長歌有些顫抖的手,季榆將自己的問題又重復(fù)了一遍:“——算不算?”身子驀地一陣,曲長歌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一對眼眶有些微的泛紅。“當(dāng)然算?!彼读顺蹲旖牵剖窍胍冻鲆粋€笑容,但這在此時,卻實在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真的嗎?”聽到曲長歌的話,季榆頓時彎眸笑了起來,“那……”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問道,“這能不能抵了,你之前救百里的那一次?”許是沒有料到季榆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曲長歌愣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候,這個人的心中所想的,也依然是與那個人有關(guān)的事情。曲長歌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良久之后,才出聲回答:“……不行?!?/br>季榆本就是為了百里承與他之間的這段糾葛才接近的他,若是他抹去了這一段關(guān)系……這個人,是不是就再也與他無關(guān)了?盡管知道這樣的想法著實不合時宜,但曲長歌卻仍舊做不到,那樣輕易地應(yīng)下季榆的話。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季榆看起來似乎有些失望,他盯著面前的人看了好半晌,忽然彎起唇角,輕聲問道:“那……我們之間,可以算是……扯平了嗎?”——他欺騙了這個人、傷害了這個人的事。心臟好似被細(xì)密的針尖扎了一下一般,有種細(xì)微到如同錯覺的疼痛。曲長歌的雙唇開合了數(shù)次,終是沒有發(fā)出聲音。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對方的這個問題。“對不起……”抓著曲長歌的手略微用力,季榆說話變得費力起來,“……我仔細(xì)想過了……”“我果然……”他彎了彎嘴角,繼續(xù)說道,“……還是只想喜歡百里一個人……只能,喜歡百里一個人……”“不要……再喜歡我了……”有落雪飄入了他的眼中,化為晶瑩的水珠,從眼眶里溢了出去,風(fēng)一吹,便帶起一陣涼意。感受到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緩緩地失去力道,曲長歌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地應(yīng)道:“好。”雪越發(fā)大了,如鵝毛一樣紛紛揚揚的,悄無聲息地將這個天地間的一切都掩蓋起來。第100章第四穿(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