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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這才向著山里走去。離開了小院兒,仲漫路臉上的笑容卻逐漸化為苦澀,他腳下的步伐也不禁快了幾分。自從之前李牧跟他說了讓他去山下住之后,他就收了東西,住在了山下。山上山下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因為鴨籠在山里,所以他每天還是得上山來,有時候為了拿些東西或者工具,他一天也要往這山頂跑好幾趟。唯一有些不同的,大概就是他晚上睡在山下,吃飯的時候是去和關(guān)榆兩個人搭伙。這本來沒什么不同,以前他也住在山下過??墒沁@次,有些事情他卻一直記在心里。他一個人搬到山下來住之后,李牧沒說什么,仲修遠也沒說什么,兩個人好像都無所謂似的。這讓他有些難受,他原本在山里住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便搬到山下來住,和他們分開住,心理自然老大不是滋味。更何況,他和李牧還是這樣的關(guān)系。他們說是兄弟,卻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要說不是兄弟,之前那一段時間一直都是李牧在照顧著他,他也一直把李牧當作自己的親哥哥。現(xiàn)在不知道李牧到底是嫌棄他了還是怎么了,才讓他自己到山下和關(guān)榆住去,這件事情反正一直橫在他心里,讓他難受了好久。仲漫路跑到自己家地里,幫著拔了兩顆菜后拿回山里,放在院子里之后就準備下山。“你要下去了?”仲修遠驚訝地看著他,這會兒都已經(jīng)快要到吃飯的時間了,“吃完飯再走?!?/br>仲漫路原本有些開心,可是看了看旁邊的李牧,他又收斂了心中的開心,搖了搖頭,有些失落的往山下跑。003.仲修遠莫名其妙地看著逃走的仲漫路,“他這是怎么了?”李牧也莫名其妙地看著逃跑的仲漫路的背影,以前他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這小子可高興了,地里的活都不去干,非要聽他們說說外面發(fā)生的事。今天怎么見到他們兩個人,轉(zhuǎn)身就跑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李牧想了半天,也只想到這可能。仲修遠搖了搖頭,不明所以。簡單的吃完了午飯,李牧稍作休息了片刻之后,便去下面轉(zhuǎn)了一圈,仲修遠也跟著一起去了。山下又有一批鴨子該賣了,這賣鴨子的事情李牧之前就已經(jīng)交給仲漫路負責,這么半年的時間下來,他基本已經(jīng)學得有模有樣,所以如今李牧已經(jīng)十分放心,基本不再插手。賣鴨子的事情可以交給仲漫路,這山里養(yǎng)鴨子的事情,他自己卻還得看這些。找到了關(guān)榆,確定了這些鴨子已經(jīng)可以賣了之后,李牧大概詢問了一下數(shù)量,又大概算了一下后,便算著時間要把這鴨子運去賣了。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逐漸涼了下來,所以接下去他就不會光只養(yǎng)這些個普通鴨子,還會再多養(yǎng)一些背后帶白點的鴨子,那鴨子的價錢要比普通的鴨子貴得多。這一次去賣鴨子,除了要把鴨子賣掉之外,還得從安芙那邊買一些鴨仔子回來,這件事情他得跟仲漫路仔細交代。詢問完了鴨子的情況,確定了鴨子的數(shù)量,李牧正坐在山里頭合計這鴨子能賣多少錢,新的鴨崽子又要買多少,就聽旁邊有幾個長工憂心忡忡的在說著關(guān)于小皇帝的話。他們這大寧民風相對還算開放,雖說如果說了什么大不敬的話依舊會被追責,可如果只是普通地說上兩句倒也沒人在意。這些個長工憂心忡忡,說的便是這小皇帝的事。小皇帝繼位的時候才五歲,如今才八、九歲,中間一共才過去三年多不到四年的時間。小皇帝年齡太小,當初即位的時候眾,大臣的原意是想要讓先皇林鴻再登皇位,但是他拒絕了,而是堅決的扶持小皇帝登基。小皇帝年齡還小,所以這幾年的時間里先皇林鴻一直在背后幫忙處理朝中大小事務(wù),扶持小皇帝。幾年下來,在先皇林鴻的扶持下,小皇帝逐漸長大,屁股下的位置也坐得逐漸穩(wěn)了。眼見著這一切便要定下了,可這時候,卻又出亂子了。先皇林鴻在大概半個月之前,突然病重,當天夜里便緊急宣了御醫(yī)進宮,可惜進去的御醫(yī)都沒能回來。全部被留在了宮里,照顧昏迷不醒的先皇。這消息從宮里傳出來的時候,李牧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這一路之上少有人煙,所以他們并不知情。等李牧得知消息時,已經(jīng)是這消息傳出來快有二十來天的時候了。“這天下怕是又要大亂了?!逼渲幸粋€長工頗為痛苦。“別瞎說?!绷硗庖粋€趕忙制止,“烏鴉嘴!”“這小皇帝才九歲,明年過了才十歲,如果這個時候先皇不在了,他還不就……”第三個人道。他們關(guān)心的并不是這小皇帝日子到底好過不好過,到底能不能手握實權(quán)。他們關(guān)心的是,如果這小皇帝屁股下的位置坐不穩(wěn),那即將掀開的可能又是另一番腥風血雨。大寧如今才安穩(wěn)不到一年的時間,如果先皇林鴻這個時候撐不下去了,那天下勢必要再次大亂。到時候群雄割據(jù),眾人奪那一把龍椅,受苦的還不就又是他們這些百姓?聽著那幾個長工的議論,李牧原本因為看到這鴨子長大而感到欣慰的那顆心,瞬間高高懸起。他臉色連番變化,最終變得十分難看,他沒有再在山下停留,而是立刻上了山,去了桃花林那邊尋找去山里看看的仲修遠。才走到半山腰,李牧就看見急沖沖的向著山下走來的仲修遠,顯然仲修遠也得知了那消息。“回去再說。”仲修遠做了個手勢,便帶著李牧一起上了山。兩人回山上之前,又叫了旁邊的仲漫路,讓他一起跟著上山。他們兩個人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趕路,對這些消息還不甚明了,但仲漫路一直住在鎮(zhèn)上,想來他應(yīng)該十分清楚這傳言。上了山后,三人進了堂屋,關(guān)了門。“山下那些傳聞是真的嗎?”仲修遠頗有些緊張地看著旁邊的李牧。如果鴻叔真的病重昏迷不醒,那……李牧沉默不語,如果情況真的變成這樣,那事情就真的麻煩了。他原本還以為,鴻叔怎么樣也會撐到允兒過了十歲后,朝中有些事情不是他和仲修遠不愿意幫忙,而是只有鴻叔自己能夠去做。他和仲修遠,一個無權(quán)無勢,一個又是外人,就算他們真的跟著鴻叔恐怕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只會落人把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鴻叔應(yīng)該也不會讓他們兩個出現(xiàn)。可如今如果鴻叔真的倒下了,那朝中的允兒,怕是壓不住那些官宦重臣。“我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