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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因為沒有了允兒他們的限制,發(fā)起了狠來。他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在那狼向旁邊躲去之后,直接如同野獸般單手支地,整個人就向前撲了過去壓在了那狼的身上,然后一陣猛捅。狼這玩意兒,最厲害的莫過于那張嘴,爪子雖然也會撓人,可比起被嘴巴咬來爪子抓撓出的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眼看著一狼一人已經(jīng)滾作一團,急紅了眼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仲漫路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快速跑上前去,把李牧之前扔過去插在山洞山壁上的長刀拔了出來,然后配合著李牧,看準(zhǔn)了時機往那狼王身上招呼。幾聲哀嚎之后,山洞中總算是恢復(fù)了平靜。“哥……”已經(jīng)快要哭出來的仲漫路,扔了刀要去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牧,李牧卻揮了手讓他去仲修遠(yuǎn)那邊,“去那邊……”仲漫路不安地看了看渾身浴血的李牧,又看了看已經(jīng)退到洞口里面的仲修遠(yuǎn),拿了刀,連忙跑上去幫忙。此刻,洞口邊的情況已經(jīng)十分危機,仲修遠(yuǎn)雖然憑借著地理的優(yōu)勢又放倒了兩頭狼,可他自己身上也已經(jīng)傷痕累累。有了仲漫路的加入之后,情況勉強平衡,可那些狼卻根本沒有停下攻擊的意圖。此刻李牧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仲修遠(yuǎn)又已經(jīng)傷痕累累,看著這一幕,白桂花等人眼中已多了幾分死氣與絕望。“狼……”躺在地上捂著自己傷口的李牧指著旁邊的狼,他想要說句什么,但因為身體失血太多太過虛弱,一時間竟有些發(fā)不出聲音來。白桂花見狀,連忙跑到李牧的身旁幫著他按住身上的傷口,“你想說什么?”李牧又強撐著,用盡全身力氣指了指旁邊的狼王,“……尸體……咳咳……”李牧雖然努力想要表達(dá)清楚,但是白桂花根本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么。倒是在此刻,站在洞口位置的仲修遠(yuǎn)立刻就明白了李牧想要說什么,他幾乎是低吼著叫道:“把狼王的尸體拖過來!”眾人不懂,但還是一邊哭著一邊趕緊幫忙,把那還溫?zé)岬睦峭醯氖w給拖到了仲修遠(yuǎn)的腳邊。仲修遠(yuǎn)看了一眼腳邊的尸體之后,抬腳便是一腳踹了過去,把那狼王踹到了狼群的中間。狼王的尸體突然的出現(xiàn),讓原本攻擊著他們的狼都為之一愣。這狼王十分的聰明,對于部下的管理也十分的嚴(yán)厲,從之前它們的配合來看,就可以看得出來。如今這些狼雖然已經(jīng)餓瘋了,又因為血腥的味道而受了刺激,但是嗅到狼王身上的血液和得知它死了之后,一時之間都不免慌了。仲修遠(yuǎn)此刻卻是配合著踏前一步,渾身冰冷的殺意迸發(fā),他冰冷地瞪著面前的那些狼,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那些狼見狀往后退了兩步,這一退,卻是退得狼心渙散,再也沒有了進(jìn)攻的勇氣。“滾!”仲修遠(yuǎn)一聲厲喝,此刻的他渾身浴血雙眼猩紅面目猙獰,猶如地獄爬上來的索命的厲鬼。他那模樣,不只是那幾只狼怕了,就連白桂花等人都十分害怕。又是片刻后,那些個狼這才夾了尾巴跑出了籬笆院,向著它們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看著那些狼跑遠(yuǎn),仲修遠(yuǎn)立刻轉(zhuǎn)身向著山洞內(nèi)跑去,見到躺在山洞中一動不動的李牧,他身體一顫,整個人晃了一下。“李牧……”沙啞不堪的聲音從他喉間吐出。原本一動不動閉著眼的李牧睜開了眼,隨即又虛弱無力地閉上。仲修遠(yuǎn)見到這一幕,眼眶當(dāng)即一熱,又哭又笑地跪坐下去,趕緊幫著李牧止血。他原本還以為,李牧已經(jīng)……李牧微微皺著眉,傷口痛極了。仲修遠(yuǎn)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整個人瘋瘋癲癲狼狽不堪。但此刻沒有人去管他們,因為所有人都自顧不暇。白桂花他們早就被嚇壞,這會兒坐在地上,要么神情呆澀要么也早已抱作一團哭起來。仲漫路趕緊上前抱著嚇得動都不敢動的允兒,讓他在自己懷里顫抖回神。直到晌午時分,太陽都斜斜的曬到了山洞里,眾人的情緒才總算是平緩鎮(zhèn)定下來。所有人身上的傷口都已經(jīng)被包好,傷得最重的李牧躺在洞里睡覺,仲修遠(yuǎn)則是休息了片刻之后,領(lǐng)著其余的人強撐著起來收拾殘局。如今他們這山洞附近死了好些狼,血腥的味道十分的重,那些狼肯定是不敢再回來了,但保不準(zhǔn)會不會引來什么其它的東西,所以血腥必須用雪掩蓋住。直忙到下午,把所有的狼的尸體都暫時埋在了雪里,眾人才想起來應(yīng)該吃些東西。填飽了肚子,神經(jīng)緊繃了幾天又折騰了一夜的眾人早早的就睡下。一夜沉睡,第二日清醒過來時,劫后余生的喜悅才慢慢的彌漫上眾人的心頭。中午時李牧身上發(fā)起了低燒,直到第二天傍晚,他身上的低燒才總算褪去,人也總算清醒過來。看到李牧清醒過來,其余的人都自覺的自己出了山洞,給仲修遠(yuǎn)還有李牧兩人留了些時間空間。李牧躺在地上,仲修遠(yuǎn)坐在他的身邊,眼眶紅彤彤的。以前他還總覺得天天的伺候這些鴨子,每日每日的割草剁碎喂鴨子是有些枯燥乏味的事,如今他卻覺得,即使以后的日子都這么一直枯燥無味下去,他也不愿意再過這種驚心動魄的日子。仲修遠(yuǎn)向下趴去,躺在了李牧的身邊,他伸了手,避開李牧身上的傷口摟住了李牧,讓兩人靠在一起。這變化萬千危險重重的大千世界里,唯有李牧這個人才能讓他安心下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相擁著躺著,靜靜地聽著身旁的人的呼吸。李牧身上的傷口有些深,狼王那一口咬在了他右手肩膀處,雖然有仲修遠(yuǎn)的藥在,但恐怕到底還是會留下點后遺癥,以后這手恐怕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般大力。他平時普通的做些事情沒問題,但要想再上戰(zhàn)場與人拼命,這傷就成了累贅。想著那傷口,仲修遠(yuǎn)不由得把李牧抱得更緊了些,當(dāng)時那狼王大概是因為被李牧拽了尾巴痛狠了,所以才見著李牧隨口挑了個地方就咬。也幸虧如此,它那一下沒有咬在李牧的脖子上,不然……如此想著,仲修遠(yuǎn)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李牧?!?/br>“嗯?”因為虛弱,李牧的聲音中難得帶了幾分無力。仲修遠(yuǎn)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趴在李牧的身上向上移動,然后把自己的額頭抵在了李牧的額頭上。他靜靜的感受著額頭下的溫度,靜靜地聽著李牧的呼吸,然后他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咯咯地笑著。李牧能活著他很開心,可是他笑著笑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