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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其微。好在他還有選擇的余地。三個月之后鴻叔會來接允兒,如果允兒選擇不去,那他就帶著他爺倆一起逃。但到底要怎么樣,李牧希望聽聽允兒的意見。李牧知道自己把這樣的選擇題交給允兒來做有些不成熟,但允兒到底是大寧皇室的血脈,如果要改變這戰(zhàn)場,大概他必不可少。有些事情李牧雖然一直在逃避,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鴻叔的身體已經(jīng)遠(yuǎn)大不如以前了,他老了,雖然他平時看著挺硬朗,可是大概也就十來年的好活了。想讓這一場戰(zhàn)斗平息,僅僅是幾年的時間是很難做到的,如果只是停下打仗那容易,但是大寧這十年來累積的難民和一些戰(zhàn)后的問題,卻并不是那么容易解決、安置的。大寧如今還沒大亂,大概是因為有這一場仗的脅逼因素在里面,活著都成問題,其它的問題便都被遺忘。但一旦這一場大戰(zhàn)平息,各種各樣的問題就會呈出不窮地冒出來。到時候總要有個人來掌控大局,不然這一場仗即使停下了,大寧如今的模樣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恐怕還會更糟糕。蹲在水塘的旁邊,李牧側(cè)過頭去看著臉上裹著紗布,靜靜的學(xué)著自己的模樣蹲著的允兒。他臉蛋上原本好不容易被他養(yǎng)起來的幾分嬰兒肥,因為最近一段時間逃難的奔波,又瘦了回去。李牧現(xiàn)在都還記得之前自己問出那個問題之后,允兒當(dāng)時的模樣與回答。他在允兒的臉上看到了害怕和不安之后,他心中就已經(jīng)得出了答案,他知道允而是不愿意去的。他正準(zhǔn)備抱著這人走,不再問。卻聽到了允兒的問話,允兒皺著顏色很淺的眉頭仰著頭,問他,“叔叔一起去嗎?”李牧未曾想到允兒會這樣問他,微愣了半晌之后他道:“這件事情要看你自己的想法,即使我去了也幫不上你什么忙。”鴻叔應(yīng)該也明白這些,他那么聰明他肯定明白。所以鴻叔讓他答應(yīng)那個請求,并不是想著他去幫著允兒做什么攝政,他大概只是希望允兒的身邊能有個人陪著。如果真的到了他去陪著允兒的那天,那大概就代表著那時候鴻叔已經(jīng)死了。李牧相信鴻叔一定會為允兒安排好一切,如果沒有安排好一切,他絕不會輕易死掉。所以鴻叔要的,是一個不把允兒當(dāng)作皇帝一個不把允兒當(dāng)作工具,一個只把他當(dāng)作孩子當(dāng)作晚輩能夠在他害怕的時候陪著他的,一個能夠代替鴻叔他自己的存在。不然,如果連鴻叔也不在了,那允兒一個人孤零零的就太可憐了……李牧實在無法想像,一個連幾只小鴨子死了都會哭得那么凄慘傷心的孩子,在那樣漆黑深不見底的皇宮里,會被欺負(fù)成什么模樣。聽了李牧的回答,允兒越發(fā)的不安。他坐在李牧的對面,皺著淺淺的眉頭思考了好久,才終于下定了決心似的小大人似地點著頭說道:“我會跟他們說不要打仗的?!?/br>李牧當(dāng)即愣住,他看得出允兒的不安和害怕。“為什么?”李牧許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允兒依舊是那認(rèn)真思考過的小大人的嚴(yán)肅模樣,他奶聲奶氣卻無比認(rèn)真地說道:“因為叔叔不喜歡打仗?!?/br>停頓了一下,他又說:“爺爺也不喜歡,嬸嬸也不喜歡,小叔叔和茵茵姐也說打仗不好,所以不可以打仗?!?/br>李牧喉嚨發(fā)苦地看著面前大概連他在說些什么都沒有全部聽懂的小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是好。其實李牧?xí)羞@樣的問題,是因為他心中早已經(jīng)得出了答案。他知道允兒肯定會害怕,所以他早已經(jīng)做好了只要允兒點頭,他就帶著允兒逃的打算。但他未曾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回答。他不知道允兒到底有沒有聽懂他那一席話,那些事情就連他自己都理不清。但或許他是真的聽懂了,所以接下去重新治療眼睛這段時間他格外的配合,到了換藥的時間他比誰都積極,若是小心耽擱了他還會主動提醒。他也比之前更粘人了,睡覺都要抱著才睡,那笨拙的撒嬌的模樣,就仿佛是在和他告別。李牧正望著身旁的允兒發(fā)著呆,學(xué)著他的模樣蹲著的允兒卻突然激動地開了口,“叔叔,魚!”說話的時候,他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指著水塘的那邊。李牧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朝著允兒指著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水面上正冒著水花,魚兒顯然是已經(jīng)上鉤,這會兒正掙扎著想要逃跑。李牧連忙收起了跑遠(yuǎn)的思緒站起身來,把那魚往岸上拉。那魚掙扎的動作很大,但是魚被拉上來之后個頭卻并不大,才他三指寬左右。“抓到了嗎?”允兒因為眼睛上敷著藥所以看不見東西,他豎起了耳朵緊張地聽著。“抓到了?!闭酒饋淼睦钅涟涯切◆~取了下來,然后把魚看準(zhǔn)了允兒腳邊的位置扔了過去。那小魚并沒有立刻就斷氣,而是在允兒的腳邊撲騰著,尾巴打在地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響。察覺到那魚的動作允兒高興壞了,他嬉笑著歪著腦袋聽著,似乎還想要伸手去摸,可惜他看不見,沒摸到。李牧換了魚餌之后,又重新下了魚鉤。不知道是李牧的運氣不好的原因,還是因為這水里頭的魚都給那些個鴨子吃光了的原因,李牧在這水邊蹲了半上午的時間,魚倒是釣起來不少,但大多都是兩指三指寬的小魚。太陽出來之后,來給李牧送早餐的仲修遠(yuǎn)看著李牧臉上那不甘心的神情,只覺得無奈與好笑。不過他也沒勸,由著李牧去玩。快到中午那會兒,李牧才把那些個小魚用一個大葉子包裹著,捧著往山洞那邊走去。他到山洞外的時候,其余的人正圍著鴨籠準(zhǔn)備喂鴨子,見著他捧著小魚回來,都紛紛回過頭來看向他。結(jié)果眾人一分神,原本在鴨籠里面吃東西的鴨子便撲騰著從他們的腳邊溜了出去。大概是嗅到了魚腥的味道,所以那些最近一段時間也挨了些餓的鴨子,全部都沖著李牧撲了過去。李牧手里捧著那些小魚,見著這一群突然就嘎嘎地叫著發(fā)了瘋似的向著自己沖過來的鴨子,他嚇了一跳,本能地轉(zhuǎn)身便跑。李牧跑,那些個鴨子立刻就追了上去,一時之間,整個山洞外都是鴨子嘎嘎的聲音還有撲扇著翅膀的聲音。間或之間,還摻雜著幾聲李牧的罵聲。原本正忙著喂鴨子的眾人見到這一幕,都先嚇了一跳,隨即看著被一群鴨子追得到處跑的李牧,忍不住地捧腹大笑。原因無它,只因為此刻的李牧確實是有些引人發(fā)笑。李牧手上用葉子捧著一堆的魚,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