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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時候進來的!悄無聲息的,存心嚇人吶!” 玄燁露出了無語的神色,他指了指身后的簾子——書房和明間之間隔著個瑪瑙珠簾,若是走進來,少不得會碰觸道,發(fā)出叮鈴咚隆的聲響。 玄燁道:“分明是你看得太入神,都沒發(fā)現(xiàn)朕進來了?!?/br> 昭嫆尷尬地笑了。 “嗯?這是什么?”玄燁瞇縫這老花眼湊了上來,“如意館的西洋畫師新畫的畫?” 走進了,玄燁方才看清了這幅畫,頓時他皺起了眉頭:“這胤禟……怎么愈發(fā)沒規(guī)矩了?居然趴在御案上睡著了!” 昭嫆呵呵笑了,這個十有八九……應(yīng)該是霍惜貝腦補出來的畫面吧?九貝勒雖然時常進宮請安,但還不至于趴在阿禩的御案上睡覺。 可這個時代的畫,全都是照著真人描摹出來的,因此玄燁看到這幅畫,便理所當然以為這是實景描繪呢! 可昭嫆實在沒法解釋,便打哈哈道:“誰都有累壞了的時候,不打緊的?!闭f著,昭嫆急忙吩咐花秾:“對了,把上一副畫拿過來,給太上皇瞧瞧。” “是!” 便是那副兄弟倆喝酒的和樂圖。 昭嫆叫人取這幅畫出來,是為了把架子上這幅“沒規(guī)矩”的畫作換下來,省得太上皇再挑剔下去。 果然,畫一換上來,玄燁打量著,不禁暗暗點頭:“畫得不錯?!薄⒍T的確是個重視兄弟情義之人,這也是朕當年要廢黜胤礽的原因之一啊。如今看來,他當初的決定果真英明,否則若換了是胤礽,如何能這般善待兄弟? “這是哪個畫師畫的?跟從前那些刻板端肅的畫作,很是不同?!毙钷壑毼⑽㈩h首。 昭嫆皮笑rou不笑地呵呵了兩聲:“應(yīng)該是個新來的畫師吧。”——的確風格上大有不同之處。宮中的畫師,給皇帝、皇后、嬪妃畫像,一個個全都是端坐肅然,即使是皇帝的畫像,偶爾有騎射裝束的,但那也是端正地坐在馬背上。著實無趣得緊。 相比之下,霍惜貝畫得這些畫,就新鮮多了。 “不過——”玄燁托著下巴,皺起了老眉,“這個老九,怎的愈發(fā)陰柔了?”他伸手在畫上的九貝勒的臉上戳了兩下,“你看他,笑得像個女人似的!” 這還不是霍惜貝藝術(shù)加工出來的成果?實際上,九貝勒素來都不茍言笑。 昭嫆就沒見九貝勒笑得這么嫵媚過! 昭嫆忙道:“這是畫得不好,不關(guān)九貝勒的事兒?!?/br> 玄燁哼了一聲,“朕倒是瞧著,畫得很好、很是傳神??!” 昭嫆:“額……” 霍惜貝的畫,不管犯不犯忌諱,她還是別拿給玄燁瞧了,這老頭子,挑剔得很。省得以后給九貝勒招來禍患。 昭嫆急忙轉(zhuǎn)移話題:“畫得的確有幾分神采,玄燁,你瞧,阿禩畫得就很好,頗有幾分儒雅之態(tài)?!?/br> 玄燁微笑著點了點頭,旋即又板著老臉道:“他如今都是九五之尊了,人前人后都應(yīng)該威嚴肅穆些才是!這幅樣子,太過懶散隨意了!不好!” 昭嫆:“……”你丫的挑剔起來沒完沒了?。?/br> 第718章 污女?腐女! 朗潤園。 因有些日子沒送來新畫作,昭嫆有些心急,便親自去了一趟云錦墅。 “我正給敦嬪的小公主作畫呢!”霍惜貝笑瞇瞇道。 是了,敦嬪剛剛臨盆了,如之前霍惜貝所說一般,敦嬪生了六公主,如今正在做月子呢。 “太妃,您是沒瞧見。敦嬪的女兒太漂亮了,別看還沒出月子,那孩子長得粉雕玉琢,像個瓷娃娃似的?!闭f著,霍惜貝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昭嫆笑著道:“怎么羨慕敦嬪有了孩子?你也可以生一個呀!”這話她原只是打趣,可說出口,才覺得不妥,霍惜貝和阿禩之間明明沒感情的,滾床單也就罷了,生孩子……可就有點那什么了。 霍惜貝“哦”了一聲,她淡淡道:“我的確想生個孩子,不過最好還是個阿哥吧。小公主雖然可人,但我不想生?!?/br> 昭嫆呆滯住了,這是什么情況?霍惜貝居然想給阿禩生孩子?而且還重男輕女,只想要阿哥,不想要公主?! 霍惜貝托腮笑看著昭嫆那張驚訝的臉:“不是我不喜歡小公主,而是清朝的公主大半都要遠嫁和親。所以……還是算了吧?!闭f著,她露出了憐憫的神色。 昭嫆急忙道:“可是你明明不喜歡皇帝,怎么會愿意給她生孩子呢?難道你是覺得,這也是身為嬪妃的義務(wù)之意?”沒必要盡義務(wù),盡到這個地步吧? 霍惜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昭嫆:“我還沒有無私奉獻到那個程度!我只是覺得……”他聲音忽然低弱了下去:“既然穿越到了后宮,成了嬪妃,我總要面對現(xiàn)實,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br>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這張臉擱在后世,絕對是個不愁沒人追求的美人,可是在后宮里,只是尋常姿色罷了!如今皇上寵我?guī)追?,一是看在我救了皇后的份兒上,二是覺得有趣。光憑這兩點,我可沒那份自信,能夠得寵一輩子?!?/br> 霍惜貝唏噓嘆了口氣:“在古代,女人的依靠,不就是丈夫和兒子嗎?既然我如今這個名義上丈夫不可能寵我一輩子,那我只能盡快生個兒子出來,終生也算是有了依靠了。” 這思路……很理智。 理智得簡直不像個現(xiàn)代人! 昭嫆笑著道:“你如今還算得寵,身子也年輕健康,想懷孩子還是不難的?!?/br> 霍惜貝聳了聳肩膀:“這種概率誰能說得準呢?廉清帝又不是康熙帝那種射門狂人!” “咳咳!!”昭嫆被自己口水給嗆到了,射門狂人?玄燁?! 霍惜貝嘿嘿笑道:“可不就是么!康熙帝沒有夭折的兒子便足足有十九個??!若是算上早年那些夭亡的孩子,只怕少說也有三十個??!可不就是射門狂人么!” 昭嫆巨汗,“咱們……還是聊點別的吧?!薄诨粝ж愡@個污女面前,昭嫆實在汗顏得很。 隨意絮叨了些沒營養(yǎng)的話,霍惜貝便露出了疲憊之色,她大大地打了個一個懶仗,“哎呀都秋天了,春困秋乏,真是乏得很??!” 昭嫆拍了拍她肩膀:“敦嬪的六公主離滿月還有些日子,那畫你也別太趕著了?!薄粝ж惤o六公主作畫,無非是打算等那孩子滿月時候,送了作為賀禮。 霍惜貝打著哈欠道:“大概是我最近真的有點累了吧……” “那你趕緊回暖閣補個回籠覺吧,不用出來送我了?!?/br> 廉清六年八月,敦嬪的六公主已經(jīng)兩個月大了,霍惜貝的第四幅美人九的油畫才姍姍來遲。 而這一幅畫,當真是挑戰(zhàn)了昭嫆的污力底線了?。?/br> 畫上,仍舊是九貝勒胤禟那張絕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