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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宏轉頭盯住歐陽維,眉頭深鎖,“維兒,你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嗎?”歐陽維立刻抱住他的腿大叫:“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和方翊臣在滑雪……咦,那小子跑哪里去了?”湖對岸的養(yǎng)仙鶴的院子里,方翊臣一頭鳥屎爬起來,邁出一步。只聽咔嚓一聲,他踩碎了一顆蛋。片刻后,方翊臣嗷嗷慘叫著扛著滑板從院子里奔出,身后緊跟著一對憤怒的仙鶴夫妻,追著他又啄又抓,羽毛漫天。歐陽宏長嘆一聲。兒子身子好了,調皮搗蛋,也是正常的。歐陽維又擺出一副深刻檢討的乖巧嘴臉,惹得歐陽宏十分心疼,到嘴邊的責怪的話,轉了一圈就變了意思。“你同臣兒那孩子不同,你沒有靈氣護體,摔著了會斷胳膊斷腿的。你想玩,也別拿自己的身子冒險,明白了嗎?”歐陽維立刻大力點頭,“兒子知道啦。其實我不想滑雪的,都是方翊臣那小東西逼我的?!?/br>歐陽宏啼笑皆非,“別這么沒禮貌,他是你表兄?!?/br>歐陽宏牽著兒子的手,沿著湖岸散步,一邊聊著瑣事。“姐夫!”一聲嬌滴滴的包含著柔情的聲音自不遠處的水榭里傳來。就見俞姨母穿著一身淺紫色的紗裙,著欄桿,朝歐陽父子招手。隔著老遠,歐陽維都能看到她白花花的一大片胸。“嬛兒和我們在一起呢,你們父子倆也過來坐坐呀!”俞姨母很是熱情,又把歐陽嬛拽過來給歐陽宏他們看。水榭里鶯鶯燕燕的,幾乎全是女人。歐陽父子本來是不想過去的??墒乾F在看到歐陽嬛被抓去做了人質,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闖一趟了。結果歐陽父子一走進水榭,就被一群女人團團圍住,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簡直就像在自家后院逛窯子似的。歐陽維看到歐陽嬛被幾個女修士圍著,也是一臉身不由己的尷尬。這群女修士們基本分為兩類,一類想給歐陽姐弟做后媽的,一類就是想給歐陽嬛做婆婆的。居然沒有一個想做歐陽維丈母娘的,這點讓歐陽維在松一口氣的同時,有感覺到了點不經意的寂寞。而俞家姨母野心最大,她兩個都想做。俞姨母左右張望,問歐陽維:“怎么沒有看到你臣兒表哥?他一大早就去找你玩了?!?/br>方翊臣無師自通地使出一記全壘打,把公仙鶴拍走,隨即又被母的那只啄得滿頭包。“救命!哇!救命呀——”歐陽維側耳聽了聽,覺得是幻覺,逐搖頭,“半空中的時候還在一起的,后來他不知道飛哪里去了。”俞姨母一頭問號。歐陽宏來了后,女人們連歐陽嬛也不理了,全部都圍在歐陽宏身邊。雖說都是修為不低的修士,走在外面也要被人尊稱一聲仙子,但是到了歐陽宏面前,一個個眼冒綠光,活似被萬歲爺關了半年冷宮的饑渴妃子似的。走綠茶路線的女人拿出新寫的詩詞給歐陽宏看;走小白花路線的則掏出個腿受傷的靈獸求歐陽宏給治治;走風情熟女路線的,比如俞姨母,直接挺著大胸在旁邊笑呀笑,胸脯顫也顫。歐陽維冷眼觀察了一會兒,很悲傷地發(fā)現他的爹果真是個單身已久的老直男。因為即使眾女環(huán)肥燕瘦,都長得挺漂亮的,但是歐陽宏的目光總是忍不住往俞姨母的胸上瞟。女人們很敏感,都有些察覺。別的女人臉色很不好,俞姨母卻是更加得意,若有若無地朝他靠近。就這當口,一個管事把一身鳥毛的方翊臣領了過來。方翊臣一見歐陽維,立刻撲過去掐他脖子。“你居然不來救我!你居然不來!”歐陽維急忙道:“在咱們云降城里,過年的時候踩了仙鶴屎,這一年就要發(fā)大財。若是被仙鶴啄了,說明你今年會大漲修為喲!”“真的?”方翊臣將信將疑。“騙你爛小雞雞。”歐陽維一臉正光偉。方翊臣摸了摸自己的小雞雞,選擇相信歐陽維。俞姨母忙著和一群小表砸互撕,根本沒空理兒子。方翊臣坐在歐陽維身邊看了半晌,問:“他們在干嗎?”“搶著做我后娘唄。”歐陽維摳鼻屎。方翊臣說:“我娘說了,如果她能嫁給你爹,我和她就可以留在云降城了。”“你們家住著不好么?”歐陽維問。方翊臣愁眉苦臉,“舅母和我娘不對付,兩人三天兩頭都吵架。每次吵完架,舅舅就要被舅母掐一頭包。舅舅是好人,我也不想他難做拉?!?/br>原來俞姨母嫁人沒多久就死了丈夫,夫家算了一記馬后炮的卦,說她克夫,把她排擠回娘家了。俞家是舅舅當家,嫂子小姑難處,整天宅斗,險些斗破蒼穹。俞姨母便想著既然要再嫁,近水樓臺嫁姐夫不是挺好的么?于是這些年一有空就帶著兒子來云降城,在歐陽宏面前晃悠。歐陽宏再娶誰不是娶?娶小姨子還親上加親呢。歐陽維心道都已經修真問仙了,還沒有忘記宅斗這一優(yōu)良傳統,真是華夏民族的好兒女。他雖然很同情俞姨母的遭遇,但是他真不覺得有個這樣波波大的后母是多光榮的事。姨母做后母麻煩更多。受了后母的氣,還可以找娘舅。若后母是姨母,去哪里尋公道?這夜吃完晚飯后,大人們在殿里喝茶聊天,孩子們就去院子里放煙花。歐陽維站在城墻邊往下眺望,山下的城鎮(zhèn)里,燈火通明,各色煙花在城市上空散開,爆竹聲遠遠傳來。隔著這么遠,他都能感覺到這一股歡樂祥和的氣息。歐陽維呼吸著冷冽的空氣,覺得很滿足,很開心。他剛剛通過自己的努力,挽救了這片土地上的百姓,保護住了這個家園。雖然沒有人知道他做過什么。我靜靜地來,我又靜靜地離去,不帶走一片云彩,卻留下了一世的繁華。歐陽維在風雪中陶醉得熱淚盈眶,簡直恨不得給自己書寫一副“救世天使”的錦旗,用金線繡上,再頒發(fā)給自己。又覺得此刻就應該有一道光照在他頭上,背景里響起的旋律,無數長焦鏡頭對準自己,咔嚓咔嚓。“怎么又站風里?”歐陽宏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順勢把兒子罩在了自己的披風下。歐陽維被他這樣寵著,有些不好意思。歐陽宏問:“今日白天那畫,是你故意把客人們畫丑的吧?”歐陽維撓頭笑,“哪里有?明明是我畫技爛??墒堑皇沁€夸我畫出了神韻了嗎?”歐陽宏想起畫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