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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他為了賺錢付出過什么。“哪有什么,客人最大,不過你不算客人?!?/br>“那就是朋友了?”“少亂講?!?/br>孔雀沒好氣的說,咽下最后一口烤牛rou,擦擦嘴,手巾染了一塊烏黑醬汁和粉紅唇色。“至少我不會摸你屁股?!?/br>瞄一下沒什么血色的嘴唇,何季潛語氣聽起來有些氣悶,孔雀不知道他什么毛病,上次他就不是喝醉,是什么怪癖發(fā)作吧。“等下還有客人嗎?”“當(dāng)然,我可是紅牌,難不成你想包我整晚?先說我沒空再陪你?!?/br>“錢就那么重要?”家境不錯的他也許沒什么立場講,可是總得顧好身體才有命花,不是嗎?“不然我在這陪笑是笑開心的?”喔,他說了什么,他不該說這個的。何季潛罵了下自己的未經(jīng)思考,抓了抓頭。“至少我對你是真心的?!?/br>“那能吃飽嘛?”真心什么,像傻子一樣,孔雀在心里罵,卻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不在意,也不再有興致吃菜。空間沒有點(diǎn)上香,窗戶開著,孔雀都不知道這里的窗戶還打得開,都忘記外面還有一株夜來香,以前他打完雜都會蹲在樹下,看能有多少花掉在身上,想著有一天要有好多客人,這樣就不用餓肚子,能和紅牌jiejie一樣吃好多的rou。“至少不用餓肚子?!?/br>逍遙自由是什么滋味孔雀不太記得了,但他討厭餓肚子,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可憐、可悲,還會為了吃而作賤自己。起風(fēng)了,夜來香邊搖邊灑香,何季潛不討厭這樣的味道,還貪婪的吸上好幾口淺啜酒,將香氣充當(dāng)下酒菜。“你知道嗎?從小我就不會說好聽話,也不喜歡聽話,是個討人厭的小孩,”何季潛苦笑著說,“家人隨便我在外面野,有次我在樹林迷路,兩天后才回到家,你猜怎么著?他們完全沒發(fā)覺,我才知道我很不快樂。”“那是你。”“我晚上常??蓿峙伦尩锇l(fā)現(xiàn)挨打,總是早上起來洗臉,那時我在臉盆的臉就是你這種表情?!?/br>何季潛一口喝掉酒,又說:“別騙我?!?/br>孔雀只是扭頭不讓他看見表情,別扭的想弄出不在乎的樣子,卻越來越狼狽。“我要走了,再找人來陪你?”☆、14會被說膽小也好,孔雀不打算再留下,身軀擋住半室燈光,何季潛仰望著他,還是一副等待憂傷退去的苦笑。“那我要一個比你好的?!?/br>“那就沒人能陪你了?!?/br>門在孔雀身后關(guān)上,好像從未開過。。偶爾孔雀會放自己假,有客人來就說自己被包了,或是不舒服,真的不舒服卻反而不休息,放假時實(shí)際上卻哪里也沒去,頂多睡得晚些、飯吃得久些,教教海芋一些東西。“彈輕點(diǎn)。”這里的每個人都有獨(dú)門絕技,現(xiàn)在鮮少演奏的孔雀當(dāng)年算是第一樂手,傳聞能把冬天彈暖、夏天唱涼,客人中來求曲的也有,但那些只存在孔雀的腦袋,想學(xué)也學(xué)不起來,最近才試著用自己的方法記錄下來,試著講解給海芋聽。“別那么躁。”海芋很勤勞、也不笨,聽幾次就能奏出八成,但曲調(diào)是對了,韻味卻怎么也不像同一首,越想著要彈好就越別扭,手指都快按出血,孔雀阻止了她,在她手上繞上細(xì)布。“前幾天上街,有沒有聽到什么新曲?”孔雀知道這是個性使然,自己的悲戚歌不適合海芋,可自己也真只有那些能教了。“可是……沒你的那么好?!?/br>“音樂聽開心就好,我想聽?!?/br>住這那么久,照理會給人帶來巨大的改變,海芋卻依然維持著孔雀初見到她的純真閃亮,說話都帶著愉悅生命力。海芋還是困惑一下才開始,僵硬生疏的琴音響起,孔雀能聽見市集中的嘈雜濃縮在里頭,木制車輪碾過石頭砂土地,越來越靠近市集,小販叫賣著冒煙的饅頭,隨興的彈幾下,海芋又停下手、頓了半晌才又繼續(xù);三弦的琴響起歡快的節(jié)奏,似乎是南方一帶飲酒會彈奏的曲目,像帶著醉意跳舞玩樂,不如酒樓歌謠哀怨。“嗯……我只記得這樣?!?/br>茶都還有半杯海芋就停下了,孔雀有些錯愕,總覺得聽不夠。“繼續(xù)?!?/br>“后面我真的不會了……。”她雙頰通紅的放下樂器,別扭得有些奇怪。“好吧?!?/br>孔雀知道她八成是去幽會的,但知說了沒什么用,白把自己弄得氣鼓鼓。“我……下次會更用心聽?!?/br>“沒在怪妳,上街嘛,玩得開心就好?!?/br>“你有沒有什么喜歡吃的?”海芋認(rèn)得出來孔雀沒說謊,但還是隱約感覺到他在為什么煩心,不由得也擔(dān)心起來,她從沒看孔雀離開過花鳥樓,連上街閑逛都沒有,甚至沒看過他整天做普通裝束,好像自己就當(dāng)自己是籠中鳥,要是能讓他和自己一起上街就好了,海芋曾這樣想過,卻又瞬間覺得這句話會傷了孔雀的心,他何嘗不想離開?“我沒什么喜歡吃的?!?/br>他停了好久,久到海芋覺得被故意忽略,孔雀才淡淡的說,手指轉(zhuǎn)動著茶杯,指甲輕刮上頭的釉彩。“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喜歡?”“涼圓、我喜歡涼圓。”“涼圓?”海芋很是驚訝,但立刻就懂了,涼圓不是什么稀奇東西,市集上隨便都有幾家在賣,但拿來待客太過寒酸,連當(dāng)甜品都不夠格,酒樓真的是完全沒有。孔雀沒有再強(qiáng)調(diào),只是默默的從衣柜衣服下掏出一些錢,塞進(jìn)海芋的手中,讓她涌現(xiàn)莫名的使命感。“我一定買回來!”“再把我教妳的彈一次?!?/br>孔雀心里開心卻沒表現(xiàn)出來,伸手遮擋住笑,故意板著臉說。☆、15“欸,你說他為什么能當(dāng)紅牌?”“還能怎樣,不就是沒羞恥心嘛,先前我還聽說他去求了增加女人味的藥方?!?/br>閑言碎語混雜在每個轉(zhuǎn)角,空有閑時間的人一遇到就沒完沒了,丑陋的嫉妒一發(fā)不可收拾。這種話孔雀也真是聽?wèi)T了,可每次聽就每次痛心,胸口被壓得連氣也吸不進(jìn),但他是不能被這打敗的。“所以妳們才不是紅牌?!?/br>拐過彎,孔雀抬起下巴說道,從來不忌諱樹敵,不干粗活也不愿低頭去拉客,也不想象自己是靠誰才勉強(qiáng)有飯吃,難道樓里的飯菜會自己長?“呃……阿,我們是在說別樓的小姐?!?/br>其中一位干笑,她頭上插滿艷麗的假花,一身遮掩不住重點(diǎn)部位的薄紗。“對啊對啊,孔雀是我們的典范。”“這身衣服真好看,又是哪個有錢人家送的吧,做工布料都是一等一的好?!?/br>另一個忙著轉(zhuǎn)移話題,臉上厚粉像是用面粉涂的,還有種受潮發(fā)霉的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