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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新聞上說城北的地歸政府歸置,為什么第一次在喬躍川家見到尹千陽的時候他對他們之間親昵的關(guān)系全然不感到奇怪。如果沈家出事是三年前,那么這一切從何時開始,這個局里又有多少人參與其中?他跟喬躍川認(rèn)識一年,或者說,早在還沒有認(rèn)識的前兩年喬躍川就一直在他身邊觀察他的性格,研究他的喜好。難怪第一次偶遇他的衣著品行,都是自己喜歡的風(fēng)格、難怪會是香蕉奶昔、難怪冰箱常備雞蛋、難怪是11棟19層、難怪是那個手機(jī)號碼、難怪拉黑了又加回來。他去了上次喝醉的會所,因?yàn)闀r間太久員工已經(jīng)離職不干了,沈堯扔了一筆錢買下了全部的監(jiān)視錄像帶。當(dāng)初他以為是他把手機(jī)丟下了,酒店員工拿他的手機(jī)給喬躍川打了電話,可監(jiān)視全然與之相反。是喬躍川的司機(jī)進(jìn)去跟酒店工作人員要走了手機(jī)。那天喬躍川跟了他一路,根本沒有什么恰巧路過。沈堯去了心?;▓@的售樓部,問了喬躍川的購房時間,他聽著售樓部工作人員的話坐著椅子上捂著肚子笑的滿眼都是淚。售樓小姐說,喬先生不止買了心海花園一套房,他買了所有1119可以拆解的樓層。選擇住在11棟19層,因?yàn)樗V定這層可能性最大,選擇其他,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有人知道沈堯母親是因?yàn)樯麜r難產(chǎn)而死,他們只知道1119對沈家是個很特別的日子,因?yàn)樯驁虺錾谶@一天,但沈晟甚至整個沈家都偏愛這四個數(shù)字,為了慶祝同樣為了緬懷。你知道天崩地裂的感覺嗎?你應(yīng)該愛情碎裂的聲音嗎?你以為的命中注定終不過是場陰謀詭計。他給你的愛與柔情也不過是步步為營的圈套。兩年多的時間,700多個日夜,所有的緣分只不過是一紙反復(fù)修改的計劃。他錯了,他怎么會覺得喬躍川不了解他呢。這世上,怕是再也不會有人如此籌謀,只為算計他一場了。其實(shí),他很好騙的。不然也不會毫無保留,生怕自己給的少。不然也不會掏心掏肺,就怕對方受委屈。喬躍川說的對。獵人不用擔(dān)心,只要陷阱布好,兔子自然會乖乖送上門。守株待兔,他學(xué)的真好。他能怨嗎?對方明明提醒過,告誡過,推開過。他這種百折不撓,迎難而上的追愛精神,可他說好聽點(diǎn)“雖百死其猶未悔”,說難聽點(diǎn)“聽不進(jìn)人話,自尋死路”沈堯剛走兩步頓時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售樓小姐見人昏倒在自己辦公室門口趕緊調(diào)了樓主信息聯(lián)系了沈家。他昏迷了整整一天,沈堯從一片黑暗中醒來。眼前的世界清亮的刺眼。映入眼簾的光晃的眼淚直流。肖晴一直守在他身邊,看著人醒來急著問道:“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外面夜色已深,下著瓢潑大雨,雨落在窗戶上,打在沈堯心上。他啞著嗓子,聲音一團(tuán)死氣:“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我睡了多久?”肖晴滿心滿眼的心疼:“剛過八點(diǎn),你睡了整整一天,差點(diǎn)嚇?biāo)缷?。你爸都急死了?!?/br>一天了,喬躍川回來了,他要去找他,他還有最后一件事要跟他問清楚。沈堯起身想要下床,肖晴攔住他問道:“怎么了?”沈堯笑了笑說道:“口渴,想喝水。”肖晴讓他躺著,自己下樓給他倒水。沈堯趁著空跳窗跑了。四月的雨沒有冬季的涼,但打在皮膚上仍然很疼,大概是心里痛,所以便覺得落到身上的雨點(diǎn)也跟刀子一般一寸寸反復(fù)切割著的細(xì)嫩的皮膚。沈堯穿著半袖長褲頂著大雨一路磕磕絆絆的走到心?;▓@。身上衣服因?yàn)榈共涞挠行┢?,露在外面的手肘、膝蓋都是蹭破了皮,滲出的血跡早融在雨里,仿佛不曾出現(xiàn)過。19樓的兩戶都關(guān)著燈,沈堯站在雨中,在樓下等著待。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雨水沖打的沈堯幾乎睜不開眼睛,但他卻一眼看到了遠(yuǎn)處駛來的車。他站在光線較暗的一面,看著喬躍川打著傘從副駕駛位上下來,看著他彎腰敲了敲主駕車窗,聽著他言語憐惜的告訴里面的人:“雨太大,你在這兒等我,我上去拿,一會兒給你送下來?!?/br>尹千陽抓著他的胳膊,讓他腳步一滯,他開門下車,喬躍川立刻把傘給他撐了過去,自己大半個身子淋在雨里,語氣有些抱怨:“下來做什么,你剛手術(shù)完,身體還沒好,快進(jìn)去?!?/br>尹千陽抬手握住喬躍川抓著傘把的手笑著說道:“你記得拿哪幾張了嗎?我怕你拿錯?!?/br>喬躍川刮了下對方鼻尖,耐心而寵溺說道:“不會錯的,我這一共就放著你幾張唱片,怎么可能拿錯?!?/br>明明雨這么大,可沈堯偏偏每一個字都聽的真真切切。原來唱片是他的啊。難怪那時候喬躍川說他不常聽。難怪他不常聽卻也不舍得扔。沈堯在雨里一步一步走向他,他親眼看著尹千陽笑著吻上了喬躍川。這是第二次,他看著他和別人親吻。他還真是受歡迎啊,沈堯心里苦笑著想著。尹千陽的唇緩緩和喬躍川的唇分開,喬躍川看著眼前的人,有些困惑,有些茫然,他看著對方叫了聲:“陽陽”陽陽?陽陽!沈堯恨不得自己原地爆炸,炸成一粒粒塵埃,他身體的全部皮膚、器官碎成一小片一小片四散的漂浮在空中。不上不下,不起不落。他以為那一夜喬躍川是太醉了,口齒不清,把“堯堯”說成了“陽陽”。他還渾身□□的勾著人家說喜歡他叫他堯堯。沈堯覺得自己幾乎喘不上氣,這一切得有多諷刺。他究竟有多么的一廂情愿。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原來那一夜,醉的人是他。喬躍川叫的人從始至終都是“陽陽”,從來就不是“堯堯”。沈堯想起當(dāng)時喬悅川一邊叫著別人的名字一邊在自己身體里一下又一下的動著,他就覺得惡心。惡心的想死,他恨不得那把刀把他摸過,碰過的地方一片片的剮下來,剜下去。尹千陽先看到了從雨幕中走近的沈堯,喬躍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真相大白,謊言被揭穿的感覺是這樣的。喬躍川覺得自己呼吸都停了,他腦海中一團(tuán)亂麻,呆楞著站在原地。生怕自己一動對面的人就碎了,再也找不回來了。沈堯抬著頭笑著看著喬躍川,依舊露著兩顆小虎牙。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喬躍川心頭被攥的擠出了血,他向沈堯的方向試圖挪動一步,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