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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些蹊蹺。如若不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楚憶堅信魏東棠不會打破他們的約定。想到這里,便不知不覺更加擔心。這都是個什么人啊,以為這樣我就能好過了嗎?楚憶掙扎著站起來,全身乏力,他抬眼環(huán)顧四周,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按照東棠的說法,他現(xiàn)在應該是在布萊克的老底盤——那個地下工程里。那個工廠雖說在地下,也不至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吧。楚憶努力挪了挪身體,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嚻國Q笛的聲音。不對,薩科門托街的街道狹窄,不可能有汽車能開進來,距離最近的能通車的街道,起碼在幾百米開外。楚憶咬了咬牙,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處在什么地方,不過絕對不可能在布萊克的工廠里。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也可能不太安全,剛才太擔心東棠的死活,腦子里那根警惕的神經(jīng)現(xiàn)在才活動起來。楚憶很想保持冷靜,可怎么也安心不下來。他本來在莊園的閣樓里,和魏東棠享受那一絲溫存,突然就到了這么個地方,心里掛念的那人也不知如何了。再說魏東棠,開著車一路飚到山下的廢墟爛尾樓,一眼便認出了草叢里那輛車,他可是眼睜睜看著楚憶被那輛車送走的。魏東棠腦子里一團漿糊,卻維持著靈臺的一絲清明。他想明白了,這絕對是個陷阱,劫走楚憶的人肯定是向著他去的,不然楚憶醒來一定會上山找他。草叢里的車,車頭正指著爛尾樓,仿佛就是在此地召喚著他,指引他。就算魏東棠知道這是個陷阱,他也沒辦法了,對方咬住了他的死xue,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袖手旁觀的。魏東棠急速地剎車,輪胎在地面上拖出一條長長的黑色印記。他火速下車,腦子一沉差點暈過去,早先的戰(zhàn)斗早已經(jīng)透支了他的體力,加上流血過多,這會兒早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他咬著牙晃了晃腦袋,堅持著扛起槍,邁入爛尾樓中。他堅信楚憶就在這片廢墟之中。黑漆的廢棄樓里,兩雙眼睛同時盯住了樓下的人。其中的瘦高個對著旁邊一個身材強壯的人影努了努嘴,那人便咧著嘴角,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之中。魏東棠小心翼翼地摸進廢墟樓中,疲憊的意識讓他倍感懈怠,努力提起精神,卻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暗處的危險。他謹慎地搜索完一樓,正邁上二樓樓梯的時候,轉(zhuǎn)角處還未修好的承重墻邊突然甩出一條防墜繩,一個黑影從繩子上方落下,掃出一排子彈。魏東棠早有警惕,一個翻身閃開,顫顫巍巍地差點沒從地上爬起來。槍子兒打碎水泥墻,濺射起一片碎屑!魏東棠轉(zhuǎn)身抬槍,三連發(fā)的子彈“突突”過去,那人瞬間解開繩子,落在地面上,整層樓都仿佛一震,搖搖欲墜。此刻,站在樓頂往下俯視的林,仿佛在欣賞著Troye和魏東棠的戰(zhàn)斗。兩人身手不俗,二樓穿插的柱子剛好有一人寬,能完美容納一個人的掩體。魏東棠利用著水泥柱作為掩護,快速在二樓中穿插而過,一排排的子彈打爛了水泥,濺起漫天灰塵,烙上槍火的痕跡。Troye的槍口在柱子一側(cè)后漏出來,魏東棠迅速鎖定目標,突然襲擊,卻少了些精準度,子彈打偏了許多。兩人不斷地穿梭在廢墟樓里,晃動追逐,像是兩只南美洲叢林里爆發(fā)著野性和進攻欲望的野獸,張開尖突的獠牙,死咬糾纏。他們從二樓打到三樓,再到四樓往上。這種一對一的小規(guī)模攻樓戰(zhàn),顯然兩人都不是生疏的角色。進入了彎曲復雜的樓里,到處都是鋒利的遺棄廢料和不通路的死胡同。稍不注意,不用別人開槍,自己就邁入絕境,死角里被人當靶子射擊。對于不熟悉環(huán)境地形和戰(zhàn)斗模式的人來說,這種戰(zhàn)斗,要命的不是對手,反而是那些隨處可見的危險。外面的世界平平安安,路邊的廢墟樓中正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兩頭敏捷的美洲豹在柱林中奔跑,撕咬,渾身蒸騰著肅殺的氣焰。Troye穿著靴子踩過水泥渣子,發(fā)出不小的動靜,他慢慢繞過一堆柱子,轉(zhuǎn)頭查看四周的情況。對著陽光,他看見前方的空氣中浮現(xiàn)出一堆由粗喘呼吸散發(fā)的灰塵顆粒在空中留下的印記。他突然蹲下射擊,火力壓制下,水泥柱子不到兩秒鐘就被打穿了,背后翻滾過一個人影。魏東棠一邊躲閃,一邊射擊,進攻的節(jié)奏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下降了很多,局勢仿佛呈現(xiàn)出一邊倒的情況。他其實早已透支了體力,完全靠著那不屈的意志在戰(zhàn)斗。要是真打起來,誰生誰死還真不一定。Troye依舊記得林說的話,別把人弄死了。他故意放水,好幾次都逮著魏東棠的破綻,又好像沒看見似地避開了。魏東棠藏身在掩體之后,他捂著胸口吐出一灘鮮血,劇烈的咳嗽暴露了他的位置。一個詭異的角度閃過一陣火花,魏東棠一瞬間猛扭身體躲過一槍,卻終究沒能躲過,槍子兒狠狠地打穿他的鎖骨。子彈穿破皮rou,鮮血剎那間伴隨著劇痛流出來,染紅魏東棠的胸膛。中槍的胳膊讓他瞬間失去了動手能力,他根本來不及捂住流血的部位,另一只手瘋狂地抬槍射擊。一連串的火舌從槍口冒出,卻根本沒有了準頭?!班钡穆曇絷┤欢?,空空的彈夾再射不出子彈,連續(xù)扣動扳機的聲音,在空曠的廢墟樓里顯得格外清晰。劇烈的疼痛讓魏東棠的意識更加模糊,腦子里迷迷糊糊就想著一個人。他咬著牙一狠心,眼中再也有剩下任何人,生死也置之度外。他從掩體后竄了出來,一個虎撲沖向了Troye,卻在空中被一只胳膊擰住,隨即身體便像是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水泥柱上,又轟然掉落在地面。魏東棠的掙扎了兩下,卻連根手指也無法動彈。他像是死了一般,進氣多出氣少,這一劫,怕是躲不過了。他的眼球都充滿了血絲,視網(wǎng)膜一層紅紅的水霧,血水將他的眼眶染得猩紅。他踉蹌著想爬起來,喉頭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他被Troye拎著脖領子拖行在地上,身后留下一片血紅的痕跡,沾染上石灰,烏黑五黑的。男人的那份尊嚴和無法保護所愛之人的愧疚,比在身體上還更能擊垮他……楚憶聽見樓下傳來槍戰(zhàn)的聲音,正從黑暗中摸索著走出來時,便眼睜睜看著魏東棠在他面前倒下。“??!”楚憶眼里爆出血紅,喉頭里爆發(fā)出最痛苦的哀嚎?!皷|棠!魏東棠!”他嘶吼著撲到魏東棠的身邊,這人都已經(jīng)快看不清模樣了。楚憶還不敢碰他,生怕這人傷得重了,再受一回不必要的痛苦。他直挺挺地跪在東棠面前,像是一尊僵硬的雕塑。魏東棠還在喘氣,沙啞著嗓子嘶吼了一聲,像是痛苦至極的野獸。他看見心里那人平平安安,也就徹底暈過去了。楚憶低著頭,一聲不吭,雙手握拳錘向地面。“他只是脫力暈死,休息幾天就好,你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