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你醉了?！贬B晟連忙止住蕭雅歌的動作。

蕭雅歌坐在他的腿上，身體胡亂的扭動著，已然將他身上的火點了起來。

酈晟扣起蕭雅歌的身子，直接堵住了那張想要喋喋不休胡言亂語的嘴。

里面還留著桃花釀的味道。

酈晟想要將人帶入房里，哪知還沒有到達屋內(nèi)，蕭雅歌突然使出蠻力來，將他壓倒在地，然后是急不可耐的索求。

酈晟覺得蕭雅歌的情緒有些異常，許是今日，讓他聯(lián)想到了故國吧。

天空中飄下點點的桃花，酈晟看著那張染滿□□的美麗面孔，伸手將蕭雅歌的身子一扣。

反正他早已吩咐了，沒人會來打擾。

蕭雅歌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或者虛幻。

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圣苑桃林之中，他和一個男人在野合。

不，這個男人不是別的男人。這是他的神。

蕭雅歌完全沉醉了。

只想和他的神一起共赴巫山之巔。

春風一過，桃花紛紛飄下。濃郁的香氣之中混合著□□的味道，隨著春風擴散，漸漸消彌。

第18章第十八章

是夜，聽著身邊傳來的聲音，酈晟從睡中醒來。他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睡得并不安生。

蕭雅歌的聲音急促，氣息不穩(wěn)，帶著恐懼，他正在夢囈。

向旁邊一望，昏暗中，能夠看到蕭雅歌的身子蜷縮成一團。

“雅歌，怎么呢？快醒醒。”酈晟拍了拍蕭雅歌的背。

蕭雅歌卻抓住他的手，嘴里大叫了一聲，“巫父！”

其言語中帶著哭腔，蘊含著悲傷。酈晟不解，不知道蕭雅歌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定是很悲傷的事情。

酈晟摟住蕭雅歌，輕輕拍著他的背，無聲的安慰，蕭雅歌的氣息漸漸平穩(wěn)了起來。

酈晟卻沒睡下去的心思了。

巫父，這是巫徒對于師父的稱呼。所以……蕭雅歌原本是一名巫師嗎？

平日里，蕭雅歌偶爾還會勸他莫信卜官之言，怎么看也不像啊。

對了，那一次，那一次因為行巫術(shù)而被抓進囹圄。他說，他是在郁國學習的巫術(shù)。本來這事就無傷大雅，酈晟也未細查。

然而，他這次專門去了蕭郡巡察。

郁國人信巫，原蕭國人更甚。

現(xiàn)在不少蕭人篤信，原蕭國國師蘇澄在訪問郁國時，被郁國人竊取了大巫顯的手札，觸怒了神靈，這才使得蕭國滅亡。

而郁國更是宣稱，他們的巫師得到了大巫顯留下的神之通道。

但是，真實的情況只是，蘇澄曾受邀去郁國傳授巫術(shù)，蕭國被方國滅國而已。卻被造出這么些謠言迷惑庶民。

真正讓酈晟感覺心里發(fā)堵的是，在原蕭國，巫師專以媚侍君。

蕭國雖有國君，實則巫師治國。

自有禮以來，都是嫡長子繼承家業(yè)。天子將最喜愛的庶子分封于最富饒的蕭地，并將道行最深的巫師顯送給他。

故蕭國的國師比國君更民愛戴，漸漸奪得本屬于國君的權(quán)利。尤其是在末代國師蘇澄那里，不僅參與國家大小事的抉擇，就連國君和百官的婚配都是由巫師全權(quán)決定。

傳說，在蕭國的圣苑之中，專門養(yǎng)了一批侍人的小巫。他們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房中之術(shù)亦是如此。

這般胡適亂想著，酈晟的臉色不禁暗了下來。

哪知身邊的那人突然尖叫起來，漆黑的夜里能夠能夠看見，他正伸出手胡亂地在空中抓著。

“雅歌，你沒事吧？”酈晟連忙將他的手握住。

蕭雅歌順勢撲在他的懷里，哭出聲來，“父親，是你嗎？”

“圣苑沒了，巫父沒了，樂儀也沒了……”

那天，是蕭國的末世。

沒有任何預(yù)兆，方國突然向蕭國發(fā)動戰(zhàn)爭。蕭雅歌還記得那時，巫父澄崩壞的臉色，他甚至還不顧禮儀，罵起了粗話，“方偉這個沒腦子的傻子！”

然后，就是圣苑的那一場屠殺?；ㄌ颐利惖幕ㄉ炔贿^血流成河的艷麗和刺眼。

巫父澄在得知王宮被血洗以后，自知無力回天，自殺身亡以告罪神靈。

樂儀為救他而身亡，他清晰的記得樂儀臉上的神情，像是在笑，又不似，他看不懂。

然后便是稀里糊涂地被親父派來的死士救走。

親父想得沒錯，他走南闖北，非常清楚蕭國潛藏的危機，私下一直做好準備，卻沒有能力改變。

巫父卻是高估了他人的智商，但他也沒有說錯，在蕭國滅國不到一年，方國也滅國了。

那天，他沒有管任何禮儀，第一次撲向了父親的懷抱。在那里，他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聽著蕭雅歌在他懷里哭泣的聲音，酈晟察覺到蕭雅歌已經(jīng)醒了。他拍了拍蕭雅歌的背，將蕭雅歌的手放開，走下床去，將蠟燭點亮。

蕭雅歌坐在床上，滿頭冷汗，臉色蒼白，布滿淚水，大口喘著氣，表情有些驚悚，還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雅歌？”酈晟走近。

“王上？”蕭雅歌抬頭望向酈晟，濕潤的眼眶里是震驚，還有一分惶恐。

酈晟坐到蕭雅歌的身邊，蕭雅歌手糾著衣裳，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酈晟看向蕭雅歌，“你是原蕭國的巫師？”

“王上都知道了?！?/br>
看著蕭雅歌生無可戀的神情，酈晟忍不住抓住蕭雅歌的肩，質(zhì)問道：“蕭國的巫師當真如坊間傳聞一般？”

他怎么就忘記了巫父當年的行事和外界的傳聞？蕭雅歌有些心灰意冷地說道：“王上就覺得是，那就罷了?！?/br>
“不不?！笨粗捬鸥柩劾锏慕^望，酈晟不禁自責，“是寡人想叉了?！?/br>
不管這個人以前是誰的，蕭國主巫也罷，蕭國國君也罷，但是現(xiàn)在這個人是他的。況且當時……他怎么能忘記了。

況且眼前這個人明明是憶起了傷心事，他怎么能夠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

“雅歌，是寡人的錯?！贬B晟將蕭雅歌攬在懷里，“雅歌，可否向寡人說說?！?/br>
沒等著蕭雅歌的回答，酈晟繼續(xù)說道：“你是蕭國的巫師，還是住在蕭國圣苑里的巫師，經(jīng)歷了……”

蕭雅歌抬頭看向酈晟，打斷他的話，“王上，我姓姚，原氏蘇?！?/br>
“你，原來你就是……”

蕭雅歌伸手酈晟的嘴止住，“王上，蕭國已經(jīng)滅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