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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了。夙玉仔細回想了一下,這老頭說的是第一次在北魏坡劫衛(wèi)琛,讓那小丫鬟帶回去的話?“你干嘛呢!”夙玉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然后故作驚訝地抬頭:“此事都已經(jīng)過去兩三個月了,真是難為衛(wèi)國公還記掛著”。他當(dāng)初劫衛(wèi)琛,不過是想威脅這老頭子,誰曾想這帶信的丫鬟一去便沒了音訊,當(dāng)初他便沒想過要顧及衛(wèi)琛的安危,現(xiàn)在再來這一番假惺惺真是惡心透了。衛(wèi)國公眼前發(fā)白,腦子里一陣發(fā)暈,壓制住心里的怒火怒瞪著夙玉,這土匪真是要活活將他氣死!“哎,你們后面這幾個老頭子也不知道上前來扶一扶衛(wèi)國公,這要是當(dāng)場倒在這了,你們可要為我證明,我可沒動手”夙玉一向嘴上不饒人,這會難得說了句好話,雖然還是一樣欠揍的口氣。身后極為看熱鬧的家主聞言這才意識到這一點,尷尬地咳嗽兩聲,連忙上前作樣。不過,夙玉聽著聽著就有些不痛快了:“不是,你們想安慰這老頭子,過去給他一個愛的抱抱不就行了,非要罵我兩句這是什么毛?。俊?/br>周遭人聽到這話如被雷劈,自行腦補了一下幾個老頭子,呸,幾位家主抱在一起相互安慰取暖的樣子,咦~雞皮疙瘩簡直掉一地。衛(wèi)琛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伸手搓了搓他的炸毛,夙玉哀怨的小眼神這才得以平息。“時候不早了,也該辦正事了”。夙玉聞言看了衛(wèi)琛一眼,雖然幾個老頭子來攪局是他意料之外的,不過這也不影響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在場的人聞言看著夙玉他們的眼神帶著幾分審視。“別緊張,反正這坑是你們自己跳的,現(xiàn)在想跳出也是不可能的,不如好好想想該怎么配合我”夙玉說的是大實話,就不知道他們怎么理解了。“你將我們引至此,究竟有什么目的?”剛剛一邊的婺云頂修士都已經(jīng)走了過來,當(dāng)然了,正派人士自然是與正派人士站在一起。夙玉與衛(wèi)琛雖然只有兩個人,不過氣場卻絲毫不輸,尤其是衛(wèi)琛只靜靜地站在一旁,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眾人心中疑惑,他真的只是一個結(jié)丹期的修士嗎?夙玉嬉笑著一手搭上衛(wèi)琛的肩膀,一手插著腰,站姿隨意地看著眾人:“也沒什么,就是請你們看一個人而已”。“看人?”虛妄發(fā)出一聲疑惑。夙玉不答,只是打了個響指,然后就見幽密的林子里走出來一老一小。“涉川長老?”“沈芽兒?”夙玉看了一眼三清:“二師兄注意一下重點”。“……”他剛才只是一時激動而已,白天找了沈芽兒許久,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和長老一起出現(xiàn),可是,長老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那沈芽兒旁邊的這個人是誰?!“長老……”虛妄近乎是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涉川長老修道雖大乘,但并未飛升成仙,人死不能復(fù)生,何況黃土吹盡,尸骨也早已涼透,可是那人走過來身上帶著的一股熟悉的空竹味卻又是那樣清晰明了地撞擊在每個人的心上。“這不可能!”第一個出來反駁的是三清,“長老已經(jīng)死了,是我和虛妄還有一眾修士親眼看著下葬的,曹野,你這般故弄玄虛是當(dāng)我們都是傻子嗎!”夙玉歪著腦袋,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三清,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閃爍的仍是那番恣意姿態(tài):“親眼所見的就一定是事實嗎?”因為一句親眼所見,就直接給他判了罪,因為一句親眼所見,他就從一個普通的修士成了人人喊打的惡鬼,呵,憑你那渾濁不堪的眼睛能看見什么。夙玉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也便不再多說,他只是將目光轉(zhuǎn)向虛妄:“當(dāng)晚在長老房間里的不止我一個人”。話落,涉川已經(jīng)一步一步走到了眾人面前,雙目黯淡,背脊佝僂,形容枯槁,再不復(fù)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只是他一句話也不說,眾人也難以判定。“沈芽兒,你還站在那干什么,還不快過來!”身后的沈家家主看見自家小孩兒,也是顧不得禮節(jié),大聲喊道。在場的根本沒有一個人相信那個人會是已經(jīng)逝世許久的涉川長老,也根本不相信夙玉所說的每一句話。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一向膽小如鼠的沈芽兒這次竟然沒有聽沈家家主的話,而是面目表情地扶著這個所謂的涉川長老,那雙目無神的樣子活像是丟了魂一樣。虛妄見狀皺眉,上前兩步想帶沈芽兒過來,可剛跨出一步聽到三清的回答卻是頓了頓:“你說你進去的時候看見曹野拿著行刺長老的刀?”三清朝夙玉揚起下巴,點頭道:“是啊,我進去的時候分明就只有他一個人,后來的弟子也都可以證明”。“你真的看清楚了,他手上拿的是刀?”虛妄再次問道。三清無語:“事關(guān)重大,我怎么可能看錯”。虛妄聞言卻是雙眸失色,低低呢喃道:“錯了”。見大師兄這副樣子,三清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錯了?”虛妄抬頭看向夙玉:“全都錯了”。眾人也是不解,衛(wèi)國公皺著白眉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說,有這么多人在這給你撐腰,還由得這土匪猖狂?”“不是,不是這樣的”虛妄搖頭,長嘆出一口氣,清明的眸子似是陷入某種痛苦的回憶之中:“長老被人蓄意謀害,全身上下被皮rou被一片一片切成魚鱗一般,明顯是泄憤所為”。而夙玉所刺的那一刀卻是直入心口,一刀斃命,絕無生還之可能。“那肯定是他聽見外面有動靜,所以才想殺人滅口,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三清真是不懂大師兄在替那個惡鬼解釋什么。虛妄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三清,又是嘆出一口濁氣:“仵作曾驗出長老先前是被人下了散功蠱”。散功蠱乃是由江湖邪教所創(chuàng),一旦中蠱,無論修為多高的人,只要心中有一絲雜念修煉時便會陷入走火入魔的狀態(tài),這個消息之前一直被婺云頂其余幾個長老瞞著,沒有對外宣放,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婺云頂乃天下第一修真大派,本是尊從修道崇心,可有人卻是欲念膨脹,有段時間不知從哪里傳出來的歪道說是修此道可超脫六界俗塵,必能飛升成仙!而因此流言婺云頂?shù)牡匚痪故窃诓粩嗯矢?,可卻不知內(nèi)里卻是早已變了道心,流言飛漲,貪癡成性,而至如今……卻是一言難盡。虛妄知道自己說出這番真相之后回去會面對什么,但他更知道如果不說出來,大家便會陷入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中了蠱毒至今還存活的僅有兩人,一人是曹野,還有一人是聶金烏”衛(wèi)琛忽然開了金口,淺眸回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