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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階梯上緩步上行。郁之寧側(cè)著頭靠在他的肩膀,目光描繪著沈顧陽刀刻般的側(cè)顏。沈顧陽雖然是負重而行,但呼吸卻意外的平穩(wěn),只有額頭和鼻尖微微冒了汗珠。“哥……”他閉上眼,低低的喚他,“你還記得別墅后山吧?”“嗯?!?/br>“那時候偶爾出來放風(fēng),咱倆在山上瘋玩幾個小時都不覺得累?,F(xiàn)在我老啦,跑一跑就不行啦……”“我去年看過你的一檔綜藝節(jié)目?!?/br>“誒?”“叫什么……跑什么……撕什么……”“是:奔跑吧,撕名牌男!”“你不挺能跑的嗎?又是跑又是跳的,三個小時的綜藝節(jié)目,你跑了兩個小時?!?/br>“后期剪輯的,綜藝節(jié)目你也能信?……等等,你看我綜藝節(jié)目?”“坐客機的時候放的,不看也不行?!?/br>“你不是有私人飛機嗎?就算不坐私人飛機也是頭等艙啊!頭等艙逼著你看綜藝節(jié)目?”郁之寧的白眼幾乎翻到肛`門。沈顧陽半天不吱聲。“說話呀!”郁之寧擰了一下他的脖子rou。“嘖,你煩不煩?”郁之寧又將臉貼上肩膀。周圍那么靜,耳邊只剩下蟲鳴鳥叫。沈顧陽停下腳步,彎腰將郁之寧往上背了背:“你比以前瘦了?!?/br>“要上鏡嘛,就得瘦。”郁之寧的左腮被擠得變了形,聲音變得有些含混。“這十年……”沈顧陽頓了頓,“你過得怎么樣?”郁之寧咯咯笑:“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你們霸道總裁不都是一言不合就吩咐人去調(diào)查嗎?”“有什么可調(diào)查的,你微博下面那些留言99%都是揭你老底兒的,還用去查?”見利忘義退出前組合,抱大腿炒緋聞被打臉,卡C位搶資源欺壓新人,綠茶婊裝白蓮,自拍照P得連沈顧陽都不認識,更有各種傳言信誓旦旦的說他菊花被玩兒到進醫(yī)院,鐵證就是他在某醫(yī)院肛腸科被狗仔拍到。即便實情是郁小景吃辣條吃到痔瘡出血,他陪著去醫(yī)院,但郁之寧仍舊不敢出來澄清——自己有孩子的事兒,他不敢對外公開。“那些話你真的信?。??”郁之寧狠狠的拍他,“都是我的競爭對手雇傭的水軍!”沈顧陽忍不住笑:“你還有競爭對手?你還值得雇水軍黑?人家有錢沒地方花了是吧?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不信!”郁之寧臉色蒼白,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狠狠的抓著沈顧陽的肩頭,抓的沈顧陽幾乎要破皮。沈顧陽換了個話題:“你為什么要跟你前妻離婚?”郁之寧回過神來,緊張的握緊了拳頭:“不為什么?!?/br>沈顧陽還想再開口,郁之寧卻怕他追問下去,將郁小景牽扯出來,馬上道:“那你為什么又跟你何夢夢分手?”何夢夢就是沈顧陽的未婚妻,那個目光凌厲,渾身霸氣的女人。在郁之寧的印象里,她就像是迪斯尼動畫里的惡毒女配,給白雪公主吞下毒蘋果。這個名字讓沈顧陽眉頭一皺,他又想起肚子上被何夢夢捅的那一刀:“跟你無關(guān)?!?/br>郁之寧終于忍無可忍的抬手狠狠劈向沈顧陽的肩頭:“跟你說話怎么就這么讓人生氣呢!”“我說你下手怎么這么狠吶???”沈顧陽疼的倒抽冷氣,也不肯松開手。“還有你上次在溫泉打得我狠?”郁之寧恨恨的說。沈顧陽抿了嘴,狡辯道:“我哪知道你會胃出血?”“我被謝雨菲踢到胃出血你不知道,我跟賈麗沒發(fā)生過的事兒你倒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是謝雨菲踢的你?”“廢話!”“哎哎你別亂撲棱!”“別想轉(zhuǎn)移話題!重點是我后半句話!”“行啊行啊,沒發(fā)生沒發(fā)生,我信你行了吧!爺爺你快住腿吧!你再亂動我真的要滾下山去了!”“摔死你個大渣男!”“………………”一只在石頭上小憩的蜥蜴受了驚擾,慌張?zhí)舆M灌木叢,只留下葉子窸窸窣窣的搖曳。從半山腰爬上山頂?shù)穆淙諑r,需要花費三十分鐘。快要到達目的地時,負重而行的沈顧陽已經(jīng)被汗水濕了額頭。郁之寧跟他吵的也累了,又疲倦的將頭埋進沈顧陽的頸窩,呼吸他的味道。“你身上真好聞……”郁之寧喃喃的說,“舒膚佳的味道……我現(xiàn)在也喜歡用舒膚佳洗澡?!?/br>沈顧陽抿了抿嘴,憋了半天才說:“這是Penhaligon`sQuercus男香?!?/br>“什么?噴、噴什么?”“我說,我這是潘海利根的皇家橡樹男香,不是舒膚佳?!?/br>“跟我說什么英文啊,又不是不知道我高考英語最差!”“我告訴過你讓你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英語詞匯量積累上,是你偏不聽!”“怎么八百年前的事兒現(xiàn)在還要翻出來說!”郁之寧不想回憶高考的事。20歲那年,是他最犯糊涂的一年。為了保住自己的愛情,他做了太多傻事。那時沈顧陽早已經(jīng)成了沈家的大當(dāng)家,也有了門當(dāng)戶對的未婚妻。而郁之寧依舊什么也不是,只是沈顧陽的一個……一個養(yǎng)在家里的小情人。沈顧陽會連續(xù)幾天也不回家,即便偶爾回家一次跟他也漸漸沒了共同語言。他投身于他的事業(yè),他眼前的世界是星辰大海,萬里長河。而郁之寧只是銀河系中一顆渺小的行星,只能圍著沈顧陽這顆恒星打轉(zhuǎn)。他用盡畢生力氣去追趕恒星,卻跟恒星的距離越來越遠。而維系這種公轉(zhuǎn)的吸引力,也變得搖搖欲墜。沒有人告訴年輕的郁之寧應(yīng)該怎么應(yīng)對這種情況,他只能不停的不停的纏著沈顧陽,一天打幾十個電話,排查他身邊所有可疑的男女,使詐陷害他的未婚妻……他想將他牢牢的抓在手中??墒亲サ脑骄o,沙子漏得越快。直到沈顧陽煩不勝煩,整整半個月也不見他,郁之寧怕了,哭著跟他道歉,沈顧陽才回了家。所以當(dāng)沈顧陽說,只要他上的了一本線,就要把他送進全國最好的學(xué)校時,郁之寧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他想甩掉自己。于是郁之寧故意搞砸了自己的高考,連專科線都沒過。再想起往事,早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年那種撕心裂肺,郁之寧心頭依舊苦澀,只是這苦澀也變得麻木了許多。“我本來是要送你去國外念書的。”沈顧陽垂著眼,突然對他說。郁之寧平靜的望著他的后腦勺:“我知道?!?/br>沈顧陽笑:“你知道什么?”“我知道你嫌我煩,想把我送走?!庇糁畬幍幕卮稹?/br>話說著,眼前突然開闊了起來——落日巖到了。太陽火紅的余暉灑滿了平坦的山頂,那無邊無垠、波瀾壯闊的碧海藍天映入二人眼簾,壯美而浩瀚。沈顧陽放下了郁之寧。郁之寧雙手握住山頂憑欄,在風(fēng)中遠望海平面上漸落的那一輪如血夕陽。他周身也籠罩著那層紅紅的暖光。沈顧陽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