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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招人喜歡多了,多可愛啊?!?/br>徐杳然笑了:“是啊,特可愛。”第19章景行的晚上第一次這么熱鬧。四班的教師里坐著一堆家長,紀譯不敢進去,怕遇見哪個不認識的叔叔阿姨,一不小心又是徐杳然的爸爸或者姥姥。他現(xiàn)在恨不得把嘴縫上,怎么這么沒出息。逢人就夸徐杳然還夸得挺自豪的,現(xiàn)在人家mama都聽到“我們徐老師”了。真是恨自己不成鋼,就差快把“阿姨,我看上你兒子了“這幾個字拿記號筆往臉上寫了。紀譯一個人站在教室門口,對自己的未來唉聲嘆氣,心被夜風(fēng)吹得透心涼。家長會上徐杳然應(yīng)該講得挺好的,結(jié)束以后很多爸媽還圍著他不讓走。紀譯一直在教室外面轉(zhuǎn)圈,聽得心不在焉的,但又不敢先溜,只好乖乖地等徐杳然忙完。愛情的力量真?zhèn)ゴ螅粋€實習(xí)老師活生生的被他干成了實習(xí)秘書。徐杳然終于解決完最后一個家長,出了教室門,才看見紀譯一直在門口等著他。他詫異地問:“你怎么一個人站在這兒?干嘛不進教室來。”“我等你忙完再問你韓瀟瀟的事兒呢,她爸家長今天來了么?”“來了,爸媽都來了。”紀譯心里一塊石頭終于放下了。徐杳然看紀譯碎發(fā)被夜風(fēng)吹得凌亂,鼻尖也有點紅,可能是因為困了,雙眼水霧朦朧的,看著樣子怪委屈的。他突然一陣愧疚:“餓了么,一起去吃點東西?我媽給我?guī)У亩垢a魚湯還在辦公室桌上呢?!?/br>紀譯想起那壺魚湯就一陣心虛,搖搖頭拒絕了:“我不愛吃豆腐?!?/br>“……”徐杳然提醒他,“食堂的豆腐砂鍋你以前沒少吃?!?/br>紀譯嘆了口氣,“今天開始不吃的?!?/br>晚上回去風(fēng)更大了,香樟樹被吹得嘩嘩作響,仿佛季風(fēng)過境。挨了一路邪風(fēng),紀譯到家一陣一陣地擤鼻涕,和許女士打電話的時候都沒停下來。“這兩天就是降溫啊,你明天多穿點出門知道么,等下又感冒了。這么大年紀的孩子了,老是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br>cao著心絮叨的許女士還沒意識到,自己開了情竇的兒子,就是潑出去的開水。紀譯鼻子塞著餐巾紙,突然想起徐杳然這兩天一直咳嗽,于是擤著鼻子打字給他發(fā)微信:記得看天氣預(yù)報,這兩天溫差大。過了會兒對面回復(fù):好,你也早點休息。涼是著了,鼻子也塞著,但紀譯這個晚上睡得特別沉。夢里,他看見一片金光閃閃的海灘。踩著白沙往海里走,海水漫過了腳踝,越走越深。整個人沒進了海里,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都是些鯽魚和豆腐,簇擁著他在一望無際的魚湯里,上下漂浮。第二天紀譯給季老師帶第四季自修課。打鈴了五分鐘,他才發(fā)現(xiàn)第一排有個座位空著,韓瀟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林喻說她今天來上課了,不過看上去情緒不太正常,也不和人說話。紀譯一下子心里的石頭又抬了起來。這節(jié)是習(xí)題課,他讓鄭沛陽上講臺幫忙看紀律,自己去學(xué)校里找人。景行的校園構(gòu)造還真挺像個重點高中的,怎么刁難學(xué)生怎么來,小路繞了一圈又一圈。紀譯平常溜達得多了也溜出了經(jīng)驗,倒不至于迷路,就是繞了幾圈下來把自己轉(zhuǎn)的頭暈。穿過甬道走上小路,聽見樹林里有陣窸窸聲,紀譯循著聲音一路找過去,看見韓瀟瀟抱著膝蓋坐在石頭上埋著頭輕聲哭。終于找到了人影兒,紀譯松了口氣。他走過去想坐在對面一塊石頭上,結(jié)果石面上的青苔打滑,一屁股滑到了地上。韓瀟瀟抬頭看見地上的是紀譯,一下把頭埋回去哭得更傷心了。紀譯拍拍自己的屁股,告訴它爭點氣,然后重新坐到了韓瀟瀟身邊。大多有矛盾的夫妻在這種時候,即使費力演著恩愛如初,也會等孩子高考完,再去扯一張綠色的離婚證。但韓瀟瀟的爸媽連這一點恩愛的戲碼都不愿意繼續(xù)出演了,三天一吵架,五天一打架。兩個人到了女兒這兒,卻又變得格外團結(jié),用一句“爸爸mama的事兒不用你管”就把她給打發(fā)了。昨天家長會,他們兩好不容易一起回趟家,剛進家門就開始吵,直到半夜一刻不停。最后韓瀟瀟甩了臥室門,客廳里才安靜下來。韓瀟瀟哭著說:“為什么他們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分不分開,都能拿我當(dāng)借口呢?這樣更讓我覺得,我對他們自己的人生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毫無存在的價值啊?!?/br>紀譯想如果徐杳然在這里,一定會說出許多合適的話安慰住自己的學(xué)生,但他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也不知道如何從第三方的視角冷靜的旁觀一個人的難過。只能轉(zhuǎn)換角度,盡量不給姑娘壓力,才慢慢開口道:“不是這樣的,只有對珍惜的東西,我們才會想出這樣那樣的借口,因為依然足夠重要,對吧?”韓瀟瀟依舊埋著頭,紀譯看著她繼續(xù)說道:“我不知道你家的情況,但我可以和你說說我自己的事兒。我從小就沒見過我親媽的樣子,現(xiàn)在大了,幾乎連我爸的樣子都快忘記了。我爸再婚的那年我才四歲,第二年他就去世了,是嫁給我爸的mama一個人把我?guī)Т?。所以我之所以能沒心沒肺,不帶負擔(dān)地長這么大,是因為我mama她對我來說,特別特別重要。因為有她在陪著我,因為她希望我過得開心?!?/br>紀譯把胳膊伸到對面,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頭頂:“為了你,即使很費力,即使很多摩擦,但你的爸爸mama依然在努力一起生活。所以你對你爸媽來說,一定一定,非常非常重要?!?/br>韓瀟瀟的下巴墊在校服袖子上,甕聲說:“我知道的,他們對我也很重要?!?/br>身后的樹林有窣窣的摩擦聲,一片影子斜著打在石桌之間。韓瀟瀟突然站起來,拿袖子抹了把臉:“小紀老師,我去上自修了?!?/br>她跑過紀譯身后的時候,喊了句徐老師。紀譯仍然坐在那兒沒動,只是回頭看著走過來的人。徐杳然走過來坐在韓瀟瀟之前的位子上,問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的?”“我看到了啊,你一米八的長腿,我又不瞎?!?/br>“韓瀟瀟上次偷偷一個人跑出來,我在這兒找到的她。”徐杳然手肘撐在膝蓋上,朝紀譯的方向彎著腰,輕聲細語的,像在說悄悄話,“我不是故意偷聽你說話的。但看你說得認真,又不想打斷你?!?/br>“嗯,我只是為了剛才的氣氛渲染了一下情緒,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難過。就是可憐我媽又被我拿來當(dāng)素材了?!?/br>紀譯想著許女士,鼻頭一酸:“我媽說,當(dāng)初她本來和介紹人說看不上我爸,結(jié)果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我跟著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