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查吧?！彼f。

薛謹眨了眨眼，摟著盧卡斯抬頭看他：“……你認真的嗎？”

明明只是被他拉下水幫忙，現(xiàn)在他都準備放棄了，顧之臨為什么要主動陪他繼續(xù)胡鬧？這人是M嗎？

“當然?！鳖欀R和他對視，“難道你又不想查了？”

他語氣平靜，似乎篤定薛謹還想繼續(xù)往下查，而且也確實猜對了。薛謹被他說中，很沒底氣地先轉(zhuǎn)移了視線，嘴硬道：“我剛剛想說的是已經(jīng)沒必要再往下查了，是你打斷我的。”

“那你是想查還是不想查？有沒有必要是另一碼事，沒必要混為一談。”

“……”薛謹又不說話了。

他發(fā)現(xiàn)顧之臨可能去修讀了什么語言學課程，不僅學會搶白了，還不知什么時候?qū)W會了把他噎得沒脾氣的技能。

現(xiàn)在他居然有點說不過這悶sao了。

見他沒話說了，顧之臨彎腰開始收拾東西，把今天的成果都保存好，然后分配任務：“你去找鄒院長談阿桑的處分，我來看看這個文學院的小姑娘是什么情況，等阿桑的處分撤銷了，我們再繼續(xù)下一步?！?/br>
薛謹下意識地點點頭，看顧之臨收好自己的電腦，又替他把電腦也合上塞進了包里，然后問：“你的電腦留在這還是帶走？”

“哦，帶走吧，我晚上還得干活。”他這才回過神，從對方手里接過電腦包，“謝了?！?/br>
顧之臨不置可否，又問：“準備去哪吃宵夜？”

薛謹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想了想，說：“要不還是不吃了吧，我有點累，想早點回去睡了?！?/br>
楊子溪明天一早回來，他還得起床去接人，順便把盧卡斯打包送回她家里，這個點再跟蘇堯去吃宵夜，明天早上怕是起不來。

蘇堯在隔壁等了老半天，最后居然被他放鴿子，氣得差點沒把白眼翻到天上去：“那你不早說，我還推了個趴沒去專門在這等你！”

“改天再補償你?！毖χ敻醇绱畋车赝娞葑?，知道自己理虧，半是玩笑半當真地笑，“下次喝個夠，你想酒后亂性都可以，行吧？”

“cao，誰要跟你酒后亂性，你不要碰瓷我?！疤K堯嫌棄道。

“那你想約哪個漂亮meimei，我保證幫忙。”

倆人勾肩搭背地下去了，顧之臨跟在他們身后，見阿桑站在門口等他們，才想起這還有第二個被放鴿子的。

薛謹已經(jīng)跟蘇堯邊斗嘴邊去了停車場，顧之臨本來也懶得理，但看阿桑背對著員工通道站在那等，始終還是有點于心不忍。

“回去吧，薛謹說今天累了，下次再約?！?/br>
阿桑被他嚇了一跳，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哦……好的，謝謝您。”

顧之臨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楊子溪把盧卡斯接回去以后，薛謹?shù)纳钣只謴统闪怂阶匀恍选S便干干活——想起來就去趟健身房的休閑狀態(tài)。他抽空去了趟Z大，在文學院行政樓底下給鄒善院長打了電話，沒提顧之臨的名字，但還是得到了上樓去詳談的邀請。

鄒院長和他記憶中差不多，雖然沒選這位老學究的課，但薛謹對他的嚴肅刻板早有耳聞——這位教授人不壞，只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做什么都有點太較真，所以顯得很無趣。

他以阿桑代理人的身份來見的院長，實際上沒花太大力氣就談妥了撤銷停學處分的事。先前他們一直不愿意取消處分，還拿半年時效來壓阿桑，主要就是看他一個窮學生根本沒辦法反抗學校的決定，現(xiàn)在有了律師，那些蠻不講理的決定全都站不住腳了。

“我也是Z大畢業(yè)的，多年來一直以母校為豪，但沒想到她會變成推學生出來擋輿論的存在?！毖χ攲β動嵹s來的副校長秘書笑了笑，“桑同學家庭條件是不好，在學校也沒有朋友，沒人替他抗議也沒人替他撐腰，可這不是你們給一個見義勇為的學生停學處分的理由?！?/br>
秘書是個高大的男人，比薛謹還高出一截兒，可他站在那兒半點也不露怯：“學生明明沒有犯錯，被污蔑時卻連學校都不支持他，甚至把他推到媒體面前，想要以一個停學處分來了結這件事……我不知道是哪位領導作出的決定，但不得不說，這讓人很失望。”

“你根本不了解學校內(nèi)部的行政章程，不要說這種……”

“我又不為Z大工作，為什么要了解學校內(nèi)部的行政章程？”薛謹莫名其妙地看他，“我是個律師，只需要為我的當事人服務，Z大的做法侵犯了我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我是來和你們商量解決方案的。”

秘書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站在他面前干瞪眼。

“是這樣，剛才鄒院長已經(jīng)同意撤回桑同學的停學處分，我希望能夠盡快落實，讓我的當事人回到學校來上課。”薛謹朝坐在辦公桌后的老院長禮貌地點點頭，然后收好自己帶來的材料，站起身，“至于秘書先生,您還有別的要求嗎？想鬧大的話，我也不介意繼續(xù)奉陪。”

反正理虧的本來就是學校，還派這么一個色厲內(nèi)荏的廢物急匆匆跑來恐嚇他，他有什么可怕的？

最后他順利地得到鄒善的承諾，微笑著離開了辦公樓。在電梯里薛謹還遇見了那位給他透露風聲的老同學，兩人禮貌地互相點了點頭，像多年不見的同學一樣寒暄兩句，叫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至于意外遇到老同學所以晚上下班后一起吃個飯，那就更沒毛病了。

用一頓飯連吃喝帶敘舊地謝過老同學，恰好餐廳又在森科附近，薛謹坐在車上想了想，給顧之臨發(fā)短信：“鄒院長答應撤銷處分了?！?/br>
這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正常下班的話人應該已經(jīng)不在律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森科樓下停車做什么，正覺得自己有病的時候顧之臨的回復到了：“好?！?/br>
就一個完全看不出情緒的字。

薛謹不信邪，又問他：“你還沒下班？”

“有點事沒處理完?！?/br>
“那你吃飯了嗎？”

“晚點再說。”

行吧。

薛謹收起手機，決定看在今天心情不錯的份上給他送份外賣。

森科離Z大不遠，明明是個有些年頭的老律所了，還委委屈屈地擠在一棟舊寫字樓里。這樓已經(jīng)被蘇堯他們家買了下來，據(jù)說過兩年準備收回來翻新做購物中心，也不知到了那一天森科得搬到哪去。薛謹熟門熟路地在附近一家連鎖快餐店打包了份飯，拿著網(wǎng)上查來的地址搭電梯上了樓，看著樓層數(shù)一步步往上漲，盤算一會兒該怎么讓顧之臨謝謝他。

其實薛謹在樓下就看過了，森科的位置就一個房間還亮著燈，大概只剩顧之臨一個人在，他這才大膽地直接上門，準備來個惡作劇?？伤嘀赓u溜達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門沒掩好，里頭傳來顧之臨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