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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點像顧之臨???”李家的豪門恩怨鬧得聲勢浩大,力壓新科影后柳筱雅的緋聞占據了頭版頭條,身為李先生唯一的婚生女,李媛媛的新聞價值當然也不輸自己正在打離婚官司的爹媽。雜志用了不知真假的標題來博眼球,看著好像只是個捕風捉影的假緋聞,翻開內頁卻是有圖有真相,真在地下車庫拍到了李媛媛夜會神秘男性的照片。那照片也不知是狗仔躲在車庫的哪個角落里偷拍的,畫面不僅糊,而且暗得十分考驗視力,連李媛媛的樣子都看不清,還得用紅圈圈出來。但就這樣一張偷拍糊照,連正主都拍成了馬賽克,卻把“神秘男性”的側臉拍得挺清楚,不認識的可能對不上號,但認識本人的,比如羅山和薛謹這種,一看就能看出那是顧之臨。薛謹抬頭看了一眼,假裝沒認出來,又低下頭繼續(xù)忙自己的:“大概吧,看不清楚。”“看不清楚嗎?我看著挺像啊?!绷_山還在盯著那照片看,一邊懷疑自己的眼神一邊打消自己“不太靠譜”的猜想,“不過也是,顧之臨怎么會跟李媛媛約會,聽起來就怪驚悚的……”薛謹捧場地笑了笑,沒再說什么。他當然說了謊,那照片拍得挺清楚的,連羅山都能認出顧之臨,他怎么可能看不清?他只是在慶幸自己攤牌攤得早,這照片是李媛媛生日第二天拍的,還好他前一天晚上沒問顧之臨干什么去了,否則真的是自取其辱。老實說,他覺得這樣特沒意思。他自己天生是同,但這并不妨礙他對優(yōu)秀女性的欣賞之心,也不妨礙他對雙性戀的理解,反正他和顧之臨沒談過,對方要追求富家小姐還是灰姑娘本質上都與他無關——但有一個前提,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床伴在和他保持關系的同時去追求別人。羅山很快就下班回家了,他走了以后,薛謹起身活動一下筋骨,然后走到沙發(fā)旁邊,把那本雜志丟進了廢紙簍。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那么在這張照片登上八卦雜志以后,無論顧之臨和李媛媛是怎么回事,都讓他覺得非常難堪。他不打算為此去質問顧之臨,因為沒有必要,但事實證明,當一個人想躲另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有一萬種遇到對方的可能性。這天晚上他約了楊子溪,于是也破天荒地準時下班,和對方一起吃了頓飯。律所樓下就是江城的中心商業(yè)區(qū),吃喝玩樂一應俱全,薛謹要買新衣服,于是吃完飯拉著楊子溪一起逛街消食去了。“你還缺衣服?”楊子溪一臉的難以置信,“還逛什么呀,你身上穿的不就是新款嗎?”“想給衣櫥換批新衣服,行嗎?”薛謹特誠懇地問她。這種鬼話當然不會有人相信,他們進了某奢侈品男裝店,薛謹去挑衣服,楊子溪坐在沙發(fā)上歇著,一邊看她師兄的男裝秀一邊發(fā)揮想象力:“……等等,你該不會是跟顧……那誰,分手了吧?”薛謹正在試外套,扣子系到一半,聞言回頭瞥她一眼:“我和他什么時候有在一起過?”“你倆好了這么長時間,說是炮友也太長情了吧?”眼看店員走開去給他拿襯衫,楊子溪朝他翻了個白眼,小聲嫌棄道,“反正我不覺得以你們倆這破性格,看不對眼能躺一張床上這么久?!?/br>“愛信不信?!?/br>薛謹也不在意,繼續(xù)試他的衣服。他有幾身衣服留在了酒店套房里,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可能再回去拿,索性就不要了,趁著不加班出來買新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炮友也一樣。他身材好,店員給他推薦了好幾種不同搭配,甚至包括當季秀場模特同款,雖然不那么沉穩(wěn)正式,但裁剪精致,簡單中不失細節(jié),和他的氣質倒也十分相稱。薛謹試過以后敲定了其中兩身,又給搭了兩條更花哨的領帶,這才滿意地從錢包里摸出卡,讓店員去包起來。“你這兩套簡直是要開屏的花孔雀,sao包?!蹦慷昧怂囈路娜^程,楊子溪在一旁嘖嘖感嘆。薛謹拿她沒辦法,從店員手里接了紙袋,帶著她往外走:“走吧,陪你逛逛,想買什么師兄送你?!?/br>這種跟花錢封口無異的承諾當然不足以打消楊子溪的好奇心,因為薛謹的行為實在有點反常:“分個手怎么還要買新衣服?我看你sao歸sao,不像是購物狂啊?!?/br>有那么一瞬間,薛謹想抽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丫頭兩下,好容易忍住,半晌才冷著臉說:“我丟在酒店里的東西都不要了。”“……這么豪邁啊。”楊子溪被他的大手筆震了一下,也不說話了。薛謹那些行頭值多少錢她是知道的,這少爺掙的錢多,花起來也不心疼,幾乎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好看歸好看,投資起來也不是筆小數目。不過薛謹雖然舍得花錢,卻也不是大手大腳浪費的人,她不敢多問,生怕真觸了對方逆鱗,乖乖閉嘴扮演起“乖巧聽話小師妹”的角色來。她閉嘴以后薛謹臉色總算緩和了些,很有同門愛地請她去吃樓上西餐廳的甜點。那餐廳價格不貴出品卻很受歡迎,主廚推薦的朗姆酒熔巖蛋糕晚上九點就即將售罄,楊子溪舉著薛謹給的貴賓卡殺進去才買到最后一塊,兩人找了位置坐下,正翻著菜單準備點喝的,隔壁桌恰好結賬,刷完卡站起身的男人從背影到聲音都十分熟悉——薛謹立刻就不說話了,把菜單遞給楊子溪,自顧自地低頭看手機屏幕。后者話說到一半突然噎住,也假裝什么都沒看到,在侍應生的詢問下點了一杯果汁一杯百利甜。但即使他們努力減少存在感,顧之臨還是回過頭,對上了她的視線。楊子溪只好抬手打了個招呼:“顧師兄,真巧。”她自我感覺沒那么良好,明顯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越過她徑直落在了低頭玩手機的薛謹身上,原以為顧之臨會說些什么,沒想到他就這么看了薛謹幾秒鐘,然后沉默地離開了。楊子溪忍了忍,沒按捺住自己想要八卦的心,探頭看了一眼,發(fā)現和他坐在同一個卡座里的是一位坐在輪椅里的中年女性,從背影看已經不年輕了,至少也是mama輩的人,但穿了一件素色連衣裙,看起來氣質很不錯。她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然后回頭看薛謹,不知該說什么好,沒話找話道:“呃,師兄你喝什么?”剛才她是隨便點的單,為了裝蒜差點都忘了自己點了什么,說完才想起點了酒:“……我忘了,你要想喝百利甜的話,一會我開車?”薛謹無奈地看她一眼:“你開車送我回家,然后再把我的車開回你那?”他可沒有第二輛車能開著上班,江城早高峰很可怕,擠地鐵還不如讓他去死。楊子溪自認理虧:“我打車也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