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己的潛意識為了利益能做到什么程度,這是為了存活的本能反應(yīng),我們的本質(zhì)里其實沒有純粹道德,給一個瀕臨餓死的絕望之人一個機(jī)會去覓食,他一定會選擇最原始的方式——搶劫,甚至謀殺?!?/br>“一般人的犯罪或許可以預(yù)見,但真正的罪惡是一種捕獵,是毫無征兆的,不留余地的爭奪和殺戮?!?/br>左森看著他把奶盅里的液體盡數(shù)倒進(jìn)咖啡杯里,看著白色螺旋不停旋轉(zhuǎn),同時消隱不見。許久。“你和那個兇犯一樣,認(rèn)為殺戮是一種本欲。”左森說。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外表文質(zhì)彬彬的優(yōu)雅青年會有一套伊壁鳩魯式的罪惡定義,字句間是一種與他的氣質(zhì)孑然相反的疏離陰冷。青年笑了笑。“希望一會兒出門你不會把我直接逮捕?!?/br>左森嘴角輕扯。“不過我們都是有罪之人,不是?”青年舉著咖啡杯向他致意,“我和殺人犯,本質(zhì)上沒有什么區(qū)別?!?/br>“你和你的學(xué)生也說這些?在上課的時候?”“你看起來是個嫉妒的情人,警探先生?!鼻嗄甑纳袂橄袷情_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不,我不會和他們說這些,他們不需要知道。這些話說給你聽,因為你聽得懂。”青年看著他,墨色眼眸烏泱泱漩著窗外闌珊華彩,像是稀世的貓眼。“我覺得我們是一類人。”“也許不是?!弊笊闷鹂Х?。“沒有這樣的認(rèn)知,你就不會向我提出這么危險的……問題?!鼻嗄晡⑿c破。Bingo.無以言對,左森把剩下的咖啡喝掉。“你常來這個地方?”“算是吧,”青年將視線移到窗外,“念書到時候還經(jīng)常來這里打工,學(xué)咖啡拉花,偷玩店里一把藍(lán)色Fender……人真是會被習(xí)慣扼死的生物?!?/br>他看著自己的指尖,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柔軟。大概是在回憶戀人。左森沒有打擾他。作者有話要說:☆、篇·逐獵有時候也會做夢。夢見黑色圣嬰案,他站在廢棄的教堂廢墟里,只有一顆子彈。崇拜惡魔的黑衣教徒重重疊疊涌上來,而他的懷里,抱著一具嬰兒焦尸。血rou焚于炭火的氣味,在夢境的深處,栩栩如生。槍響的時候他猛地醒過來,窗外瓢潑大雨。腹部隱隱炙痛。“干什么去了,做個夢都一驚一乍的。”夢境淋漓破碎,他循聲望去,看見袁峰,辦公室沒有開燈,電腦屏幕將他的臉映成青白顏色,靈異感十足。“做惡夢了?”左森沒回答他,從沙發(fā)上爬起來去沖了把臉。窗外風(fēng)雨大作,街上的梧桐葉零落,被驟風(fēng)摔在玻璃上,風(fēng)聲嗚咽。“什么時候了?”“三點半?!?/br>他抬頭看了一眼鐘,三點二十五。“你躺在沙發(fā)上看卷宗,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你在干什么?”“看那天的監(jiān)控攝像,”袁峰說,“可惜我到現(xiàn)在只能確定一個分辨率極低的側(cè)影?!?/br>“他很聰明,打扮成清潔工不說,還帶上了口罩。我們的設(shè)備沒那么先進(jìn),能找到影子就不錯了?!?/br>“不過既然從手法和模式上還不能確定這個人的走向,我想咱們只能從現(xiàn)有的證據(jù)入手?!?/br>“你說的沒錯?!弊笊c點頭。袁峰看著他,嗤地一聲笑出來。“累壞了?你一直在說夢話?!?/br>“說什么?”“念你妻子的名字?!?/br>左森驀地僵住,脊背一路像是被刀刃層層地挑了開來。他的聲音冷下去:“我不記得跟你說過她的事?!?/br>“是啊,誰讓我有一個什么話都不愿意對我說的同事,我就給自己做了些信息收集工作?!贝顧n的神情看起來理所應(yīng)當(dāng)。下一秒他愣了,他看見左森轉(zhuǎn)過身來,手里赫然是一把m1911.漆黑的槍口對著他,仿佛下一秒就會扣動扳機(jī)。“左森?!痹逖杆俜磻?yīng)過來,本能令他絲毫不畏懼這樣的威脅,甚至隱約笑,“你有多少把握一定能把我爆頭?”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曾役特種兵,知道上千種被人拿槍指頭時的逃脫方法。而袁峰也知道拿起槍的左森會是一個百發(fā)百中的冷血殺手。只是他沒想到左森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他忽然有些理解那些之前與他作流水一樣的搭檔們。大多數(shù)的人甚至一開始連他腦子裝著的那些奇怪理論都無法接受。他走到了這一步,卻被用槍指著腦袋。袁峰忽然感覺之前的關(guān)系工程毀于一旦。“也許這樣才能讓你聽得明白?!弊笊嫒艉?/br>“那件事,已經(jīng)封案,誰都不要再提?!?/br>“被封的不是案子,”袁峰看著他生硬的臉,定定地,“是你?!?/br>“你需要從里面出來,左森。不管發(fā)生了什么?!?/br>“別管我?!贝顧n冷冷。“我們不是一路人。”袁峰只好投降,把手舉起來示意不再多管閑事。盡管自己桌子底下也藏了一支槍,但此時拿出來顯然不是個好選擇。雙方僵持了一會兒,最后左森當(dāng)?shù)囊宦暟褟椣煌顺鰜恚訌椔湓诘靥荷下曇舫翋灐?/br>“你可以去上頭那里寫報告要求調(diào)換搭檔?!彼翢o感情,把槍收回去,“和你合作的一個月很愉快,再見?!?/br>他說完拿上衣服走出辦公室,袁峰一人坐在原位。天已近亮,雨后的城市沉浸在一種奇妙的藍(lán)色里,透明而迷幻。袁峰坐在那迷幻的藍(lán)色里,神色莫測,晨光一點一點將他淹沒。作者有話要說:☆、篇·逐獵他并沒有要求換搭檔。兩個人像是自此進(jìn)入了不同的軌道:各自查各自的案子,各自審各自的人,有時走廊上遇見,往往是左森抱著他記錄著各種線索和思路的大本子,頭也不抬地徑直走過,恍若無聞。“你跟他到底怎么了?”歐文有空時會從實驗室出來,手里端杯熱咖啡。他看到袁峰對著毫無價值的口供,一個頭兩個大。左森能一眼從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話里找到線索,哪怕和人磨上一整天。可袁峰不行,他只想用槍爆掉對方的頭。從某種程度上,他需要左森。“別提,”袁峰哀嘆一聲,“我查他的事被他發(fā)現(xiàn)了?!?/br>他將事情始末原本講了一遍,跳過了左森用槍指著他的一段。“……你查到了多少?”“我編了個程序黑進(jìn)代理器,高中玩兒的東西。結(jié)果找到了他一些基本的身份證明和家庭關(guān)系。現(xiàn)在知道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