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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后踏進(jìn)了侯府大門,老仆心里嘀咕:怎么瞧這光景倒不像是大公子上門認(rèn)親,倒好似上門抄家的?! 寧謙才從書房里迎了出來,后院里南平郡主就接到小廝報訊,大公子上門來了。 “他是哪門子的大公子?不過是個被逐出家門的棄子,上門擺什么譜?”南平郡主心里發(fā)慌,原本就覺得府內(nèi)日薄西山,丈夫兒子沒半點指望,沒想到斜刺里又殺出個夏景行上門來,對她來說再沒有比這個更令人難以接受的了。 福嬤嬤忙勸她:“夫人且先不忙生氣,總要弄清楚他來侯府的目的吧?況且前兒不是才聽說他的兒子丟了嘛,他不四處找兒子,跑到侯府來做什么?” 南平郡主身在后院,前兒才聽說了夏景行的兒子被人擄走,不知道有多高興。還覺得老天開了眼,終于教這小畜生嘗嘗苦頭,也不知道是何人替她了了這樁心愿,還準(zhǔn)備趕明兒往寺里去還愿,多添些香油錢。 ——這才是心誠則靈呢。 哪知道沒高興兩日,夏景行就跑上門來堵心。 她倒要瞧瞧這小畜生上門來做什么。 前院里,寧謙與寧景行在院子里相遇,做父親的歡天喜地迎了上去,激動莫名:“阿行,你總算是肯回家了?!怎么沒帶了平安回來?”心里已經(jīng)在計劃著要收拾院落,好讓長子一家盡快住進(jìn)來,想到他如今家業(yè)頗豐,恐怕還要弄個大院子,頂好是把兩個院子打通,那就更寬敞了。 夏景行冷冷一笑:“侯爺,本將軍今日上門來,可不是來認(rèn)親的,而是來討人的!”將夏平安寫的信遞給了寧謙:“敢問侯爺,府上世子去了哪里,本將軍找他,還要麻煩他將我兒子還回家!” 平安早知鎮(zhèn)北侯與將軍府的糾葛,卻還要在信末故意寫那句話,想來情況定然與他信中所寫有出入,并非寧景世請他作客,而是寧景世帶人將他擄走,借此要挾夏家替他還賭債。 爛泥一般的糟污人,原本與他毫無干系了,沒想到輸昏了頭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平安的頭上,若是寧景世此刻在他眼前,夏景行定然毫不猶豫打折他兩條腿,再揭開他的天靈蓋瞧一瞧,腦子里都裝了什么腌臜貨,這才能做出這等缺德狠毒的事情。 寧謙匆匆在紙上掃了一遍,滿腔喜意頓時被這封信給澆了個透心涼,當(dāng)下驚怒交加,立刻回身喝道:“世子呢?快去將那個孽子給我揪出來!” 忽聽得一把尖利的聲音喝道:“你敢?!有出息的兒子回來了,就將阿寧當(dāng)豬狗一般的相待,覺得他不成器了?!寧謙,你還要不要臉,有沒有良心了?!” 原來這么一會功夫,南平郡主已經(jīng)匆匆趕了過來,并沒聽到之前夏景行之語,只聽到了寧謙最后一句話,原本的擔(dān)心成了現(xiàn)實。 若是手握重兵的夏景行回到侯府,這府里哪還有她們母子的立足之地? 不說她與寧景世無力對抗,就算是晉王如今還不是避其鋒芒? 南平郡主每每想到這里,都不禁悲從中來,可恨命運(yùn)不公,竟教夏景行一步步爬了上來,走到今日的地步。 寧謙眼里都要噴出火來:“你教的好兒子,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為著還賭債,將親侄兒綁了勒索阿行,不揪出來難道等著京兆府上門來抓人?”他諷刺一笑:“又或者,你那好父王能夠?qū)⒋耸抡谘诹巳??”想到此,寧謙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煩躁,眼中漸顯猙獰之色:“若是那孽子傷了平安,我非告到金殿上,讓陛下撤了他的世子之位不可!” 南平郡主聽了這話氣的險些昏過去,若非當(dāng)著這許多人的面兒,都恨不得撲上去撓寧謙個滿臉花。 “你在這里瞎嚷嚷什么?不問青紅皂白就誣賴阿寧綁了他的兒子,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此事是阿寧做下的?” 寧景蘭一直跟在寧謙身側(cè),也看過了平安寫的信,信紙后面還有寧景世添加的兩句話,大意是等夏府將他的十萬兩賭債還了,平安自然能安全回家。 兄長的字跡,她自然認(rèn)得,況且這事兒保不齊還真是寧景世做的。 她回家之后,見識過了寧景世為了賭博而瘋狂的模樣,好幾次都闖進(jìn)她房里去拿首飾,能偷就偷,能搶就搶,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全無一點顧忌與體面。似乎這世上再無能夠讓他關(guān)心的事與人,唯有賭博才是人生中的頭等大事。 寧景蘭扯扯南平郡主的袖子,小聲道:“娘……此事好像真是哥哥做下的?!笔乱阎链?,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南平郡主橫一眼女兒,目光森寒,隱藏著傷心怒意:“你怎么也幫著外人說話?他說你哥哥擄了他兒子,就是你哥哥做的?這么大個罪名扣下來,難道就非得接著?” 夏景行忍不住冷笑:“原來郡主還講證據(jù),知道不能隨意誣陷別人???!這可真是新鮮事!”想當(dāng)年他被這母子倆聯(lián)手污蔑,可沒人講證據(jù),全是一面之詞就草草下了結(jié)論,將他逐出侯府,就連申辯也不愿意聽一句。 南平郡主一張臉都?xì)獾淖狭?,況且當(dāng)年之事本就是他們母子二人污蔑夏景行,還真如他諷刺的一般,哪里講什么證據(jù)??墒侨缃癫煌?,事關(guān)寧景世,就算兒子再不成器,南平郡主也不愿意他背負(fù)著綁匪的惡名。 夏景行也懶的跟她廢話,將寧謙手里的信紙拿了過來,折一折塞進(jìn)了懷里,并不打算給南平郡主多瞧一眼,轉(zhuǎn)頭就吩咐吳忠:“立刻派人往京兆衙門去請了馮大人過來,鎖拿案犯寧景世!” 吳忠立刻帶了一名護(hù)衛(wèi)轉(zhuǎn)身即走,南平郡主厲聲喝道:“站??!”只要將京兆衙門的兵召了來抓人,不管事情是不是寧景世做下的,傳出去她可就再沒臉做人了。 兒子綁了侄子訛詐夏景行還賭債,無論走到哪里都是洗脫不掉的罪名。 她自己先急了,回身吩咐侯府的下人:“快去問問世子夫人,世子爺去了哪里?” 吳忠可不管南平郡主號令,聽得她追問府里下人寧景世的下落,徑自要出侯府去京兆衙門。 南平郡主示意侯府的人攔住這兩人,吳忠“倉啷”一聲抽出腰間長劍,劍鋒貼著侯府下人的面門而過,劍刃上的寒意激的那下仆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直嚇的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哪里還有膽量攔他。 鎮(zhèn)北侯夫婦眼睜睜看著夏景行帶來的人出了侯府大門,只聽得門上馬蹄聲漸遠(yuǎn),只覺今日之事十分棘手。 若按著南平郡主的意思,這事兒就算是寧景世做下的,也自是不能承認(rèn)的,又無證據(jù),頂好是將夏景行打出去。 可惜侯府下人見得吳忠拔劍的利落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