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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倒又訓(xùn)起我來了?! 還是夏景行與他解圍:“我倒是羨慕世兄,極想做個富貴閑人,可惜我沒那福氣!” 秦瑱見他果然不曾因秦少安不務(wù)正業(yè)而瞧不起,自然高興兒子與這等有為青年結(jié)交,假意斥責(zé)他幾句,這才幫主前廳去擺宴。 后院里,華陽大長公主夸完了人,就迫不及待的提起她有兩株芍藥花兒似乎染了病,府里花匠都沒能挽救花株的頹勢,這幾日不但花枝發(fā)蔫,葉片上也顯出了圓形紫褐色斑點。 “這是……紅斑病啊?!?/br> 夏芍藥一眼瞧過,就知道這兩株花今年是開不了花了,不但如此,為防感染,還要另行處理,將感染過的枝葉煎去焚燒,以防感染別的芍藥花。 她指揮著花匠處理了這兩盆花,見華陽大長公主心情低落,便安慰她:“我家如今雖然不種植芍藥了,但原來的祖產(chǎn)賣給了友人,待我捎個信兒,讓他從洛陽往長安運幾盆過來,到了長安正趕上花期呢?!?/br> “這怎么當(dāng)?shù)媚兀俊?/br> “他家里往長安還有些生意,捎幾盆過來也便宜,卻不是特意,長公主殿下不必介懷?!贝箝L公主這才高興了起來,重回廳里去敘話。 大長公主請了夏芍藥來,純粹為著討教如何養(yǎng)芍藥花兒,況且夏芍藥算是小輩,便早早發(fā)過話,讓兒媳婦們不必過來侍候著,只讓孫媳婦們過來即可。因此廳里坐著的俱是孫媳婦們,除了許氏,以及大孫媳婦,還有秦少安去年秋天娶進門的柏氏。 柏氏早得了秦少安囑托,知道他與夏景行交好,讓妻子在后院里多多照顧夏芍藥。 夏芍藥聽得這是秦少安之妻,目光和善溫柔,倒與她也聊過幾句,又有許氏湊趣,堂上也算得和樂。 大長公主院里花廳擺上宴來,眾人陪著大長公主宴罷,她年紀(jì)大了,不耐久坐,要去歇午晌,許氏與柏氏便邀請她往自己院里去歇息。 夏芍藥早知道秦少宗是個風(fēng)流浪蕩子,心理上更為親近秦少安,雖許氏也柔雅端莊,到底兩家丈夫交情不深,便道:“聞?wù)f二奶奶房里哥兒還小,我過去別攪的哥兒不安,不若往七少奶奶房里去歇息?!?/br> 許氏也不勉強,兒子大部分時間跟著她睡,此刻算著時辰正在她房里歇晌,便先辭了她二人,往自己房里去了。下午大長公主還召了外面唱曲子的女先兒,要到廳里去說書唱曲,也算得一樁樂事,總要打起精神應(yīng)付完了。 等許氏走了,夏芍藥跟著柏氏往她院里去,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柏氏年約十六七,比秦少安小了好多歲,成親未久,還未育有孩兒,自己也有幾分孩子氣,眨眨眼睛道:“累了吧?我每日往祖母身邊去侍候,雖然祖母人極好,但也覺得有些累呢?!?/br> 夏芍藥頓時失笑,才要回她話,迎面倒與個年輕婦人撞上了,抬頭瞧見她的臉,頓時頗感意外。 第一百三十章 許氏帶著丫環(huán)回房之后,進房里去瞧了俊哥兒一眼,見小胖子在她床上睡的香甜,攤開了手腳還打著小呼嚕,奶嬤嬤坐在腳踏上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磕睡,便悄悄出來了。 她往外屋的羅漢床上隨便一躺,便有丫環(huán)拿了大毛毯子蓋到她身上,才閉了眼兒準(zhǔn)備歇一會,便聽得外面丫環(huán)說話的聲音,貼身丫環(huán)輕巧進來了,見她睜開了眼睛,小聲道:“扣兒過來,說有事情要報給奶奶?!?/br> 許氏拉過了一旁的大迎枕,索性半倚了上去,垂著眼睛等貼身的丫環(huán)將扣兒帶了進來,她甫一進來便跪下磕頭,“奴婢有件事兒想要告訴奶奶……” 她吞吞吐吐的模樣惹的許氏心煩:“你是當(dāng)差當(dāng)老了的,竟然到我面前來耍花槍。要說就快說!” 扣兒不敢再拖拉,這次利索多了:“回奶奶,寒姨娘昨兒聽說夏夫人今日要到府里來做客,回去跟奴婢說,夏夫人是她舅舅家表姐?!?/br> 許氏猛的坐了起來,“你說什么?說明白了!” 扣兒便詳盡的一五一十將寒向藍(lán)與夏芍藥的關(guān)系講明白了。寒向藍(lán)在公主府也沒別的貼心人,自她進了秦家門,扣兒便一直跟著她這么些年,壓根也沒想瞞著扣兒。況且只要有了夏家這門得力的親戚,她又生了個兒子,何愁許氏會找她麻煩? 許氏在羅漢床上坐不住了,面色變幻不定,良久才問道:“寒姨娘這會兒去了哪里?” 扣兒左右慌亂的瞧一眼,“姨娘說……她要去尋夏夫人?!?/br> 許氏的臉上,頭一次出現(xiàn)了氣急敗壞的神色,也不知道是氣秦少宗愛惹禍,問也不問清楚就將人給弄到了公主府里來,還是氣自己今日才察覺寒向藍(lán)背后竟然還有這么一門貴戚,亦或氣寒向藍(lán)的自作主張。 她點了兩個丫環(huán),“你們兩個速速去將寒姨娘帶過來?!?/br> 迎著夏芍藥一步步走近的寒向藍(lán)此刻歡喜雀躍,竟然還有心思打量一番夏芍藥,發(fā)現(xiàn)她似乎并不見老,分明已經(jīng)是二十五歲的人了,經(jīng)過歲月的沉淀歷練,脫離了少女的那點稚嫩青澀,如今的夏芍藥便如一朵正在徐徐綻放的絕品芍藥花,容光攝人,獨一無二。 她打量夏芍藥的時候,夏芍藥也在無聲的打量著她。 很多年以前,寒向藍(lán)還是個不懂進退,不知眉眼高低的少女,每次去了夏家,總是理直氣壯的往夏芍藥房里鉆,從首飾到衣裙,但凡她喜歡的,總要想辦法拿回家去。 仿佛只是一眨眼,彼此走失了幾年,不再打照面,她就成了眼前這穿金戴銀的少婦,嘴角略帶著些謙卑而愁苦的笑容迎了上來,似乎大家感情十分的深厚,眼角竟然泛著一點淚花,還有著難以置信的震驚:“表姐……真的是你嗎?”幾欲哽咽的樣子。 夏芍藥詫異的看著她這喜相逢的模樣,始終沒辦法調(diào)動起自己的情緒與她產(chǎn)生共鳴。沒辦法,當(dāng)初夏家與寒家鬧的太難看,不說她對姑姑一家心寒了,就連與姑姑一母同胞的老父親都不認(rèn)親meimei了,更何況是表妹。 “原來你在這里啊。”她至此才終于從腦海落灰的角落里把寒向藍(lán)當(dāng)年的去向給扒了出來,貌似……她最后做妾的人家還真的姓秦。 太久不與寒家打交道,連帶著對寒家的人事都全然忘掉了。大家久已成陌路,再相見想要重拾幼時情份,難度頗大。 夏芍藥決定不勉強自己做出感情豐沛歡喜重逢的模樣,方才的笑模樣已經(jīng)沒了。 柏氏倒是認(rèn)得寒向藍(lán)的,她時常跟在許氏身后侍候,吹茶打扇,除了穿的比丫環(huán)體面些,做的也是奴才事兒。 “寒姨娘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