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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好前程。但是又不能語出惡言,還忍著一口氣,親自帶了禮物上門去探望燕王。 燕王倒是沒有為難他,仍如舊時一般謙和,這使得馬廷偉心里忍不住懷疑,他趁著燕王不在曾經(jīng)招攬過他手下大將,燕王是不是并不知道? 想想似乎也能理解,燕王不過是一介藩王,太子將來繼位,就算是這些將士們?nèi)栽谘嗤鯉は侣犃?,卻不能不奉太子為主,除非他們只知有燕王而不知有太子。 但凡這些將領(lǐng)們還想在大齊高官厚祿,就不能不顧忌太子的想法了。 如今不告訴燕王,也是為日后的自己留一條后路。 因燕王回幽州,隨行的還有此后長駐互市的監(jiān)察御史,馬廷偉既然送上門來,他索性提起了互市交接,安排了人手立刻前往互市,替換了知府衙門留在互市長年收抽頭的胥吏。 馬廷偉既已接旨,當(dāng)著監(jiān)察御史的面,又不能拒絕,這一趟燕王之行可謂得不償失,回府之后就召了歌舞伎前來取樂,幾杯酒下肚,心里卻越來越煩躁,連向來鐘愛的美人都不能解他煩憂。 燕王派去的人將互市的皂衣小吏全部驅(qū)逐干凈,換上了幽州駐軍,對遼帝耶律賢十分感謝。 夏芍藥聽得幽州此番變動,前來她鋪?zhàn)永锊少u的遼國客商都打聽互市之上的變動,她還笑道:“燕王殿下軍紀(jì)嚴(yán)明,難道由燕王殿下接管不好嗎?” 互市交易,官府另有抽頭,算是明文規(guī)定的朝廷稅賦,馬廷偉便靠此發(fā)家。比起貪得無厭的馬廷偉,燕王卻要清廉許多,只收規(guī)定的數(shù)目,額外的卻不肯再多收。 有那些商人前往燕王府拜訪,都被攔在了燕王府的門檻外,他們之中有不少跟夏芍藥常年有生意往來,且夏家亦是官家,便想走夏家的門路。 夏芍藥也知這些商人心里不踏實(shí),便為其解惑:“草原上有流寇出現(xiàn),聽說傷了好幾起,燕王殿下執(zhí)法如山,定然不會接受大家的東西,只大家規(guī)矩做生意,此后在幽州也不必再想著送禮之事?!?/br> 互市不止交易成功要抽成,就連攤位也有租費(fèi)。攤位有地段好的,也有稍嫌偏僻的,無論大齊還是遼國商人,都想好攤位,這好與壞之間全憑官府小吏安排,以往便有商人往知府衙門送禮,便能好些日子不挪窩。 自燕王接手之后,之前陋習(xí)均廢除,無論攤位好壞,按每日商人前往互市排號輪流攤位,絕了一眾商人的送禮之心。才接手半月便顯出燕王公允的好處來。 燕王妃回來之后,整個幽州城的官眷們都接到了燕王府的貼子。 夏芍藥收拾整齊了前去赴宴,在席中遇見了馬夫人,二人還親親熱熱聊了幾句。男人們在外面無論有何嫌隙,或者立場不同,但婦人們在后院里聚會,卻仍是花團(tuán)錦簇,一團(tuán)和氣。 燕王妃特意召了夏芍藥到近前,贊她能干,又送了一份禮給綺姐兒,“你家小閨女出生的時候,我在長安不曾回來,這次便補(bǔ)上?!?/br> 夏家擺滿月酒,燕王府長史也是送過禮的,夏芍藥再三推辭,最后還是收下了。 燕王妃早得了燕王囑咐,夏景行乃是他的心腹,從小的伴讀,又是左膀右臂,無論如何,后院交際也不能冷落了夏芍藥。 燕王妃出身大家,對商戶之女原本并無什么相交之心,但夏芍藥運(yùn)氣好,挑的男子身份不同,這才令她水漲船高,能夠坐在燕王府的宴席上,就算是前往長安,以后也能往中宮面見皇后。 沒想到數(shù)次交往下來,才覺出夏芍藥的好,她既不是趨炎附勢之輩,行事大方得體,說起話來也極為妥貼舒服,倒讓燕王妃漸漸收起了輕視之心,如今待她倒有了幾分真心喜愛之情。 臨別之時,燕王妃送客,等不少人都走了之后,夏芍藥才提醒一句:“年冬寧遠(yuǎn)將軍從江南采購回來的貨物,里面的茶葉再放就不好了?!?/br> 其實(shí)團(tuán)茶倒不似春茶一般,只嘗那一品鮮嫩之色,也能久放。只她這句提醒,可不光光是團(tuán)茶,還有錦鍛。 宴罷之后,燕王妃與燕王提起此事,燕王這才想起,“夏夫人還真是做慣了這些事情,我倒將這批貨忙忘了,趙則通又往草原上去剿匪了,夏夫人若是不提醒,可不要積壓在倉庫里了?還真要謝謝她?!?/br> 改日就令人搬了出來,陸續(xù)送到互市上去出售。 燕王妃回頭又備了四匹宮緞,令人送到將軍府去謝夏芍藥,她還給何娉婷送了兩匹去,“王妃帶回來的可是宮中的好東西,你也裁兩件衣裳穿?!?/br> 何娉婷嫌禮物貴重不肯收,夏芍藥還笑:“要不你折算了銀子給我?” 她哪里又是缺銀子的人了?何娉婷索性謝了她這番好意,落后果然裁了衣裙來穿。 自趙夏二人離開幽州,前去抓捕緝拿流寇,夏芍藥與何娉婷皆擔(dān)著心事,兩個月后終于有消息傳了來,他們已經(jīng)抓住了一隊流寇,審問過后,將其中幾名交了給一起行動的遼國將士。 遼國大丞相蕭珙親自帶人審訊,最后得出的結(jié)果倒是洗脫了齊國將士的嫌疑。 ——這些人乃是西夏人。 “西夏人跑到草原上來打劫?” 蕭珙道:“這些人還不是普通的西夏人,總覺得他們好似軍中出身。” “難道西夏內(nèi)部出現(xiàn)了政變?”耶律賢對此十分疑惑。 這也是燕王疑惑的原因,幽州城內(nèi)也接到了夏景行派人押解回來的數(shù)名流寇。 只喻先生卻道:“其實(shí)此事并不難解,以往遼商要想拿到大齊的錦帛繡品,瓷器茶葉香藥等物,總要繞路從西夏去拿貨,再轉(zhuǎn)道轉(zhuǎn)往各處。而今齊遼修好,遼商直接前往幽州城,并不再經(jīng)過西夏,不但價格降了下來,就算是貨品質(zhì)量應(yīng)該也不差,而且還讓西夏人無油水可撈,西夏人不急了才怪?!?/br> 他的意見倒與夏芍藥的不謀而合。 夏芍藥對再次前來幽州大肆采購的韓東庭道:“你們以前到底讓西夏人賺了多少去?這才逼的這幫西夏人瘋了一般咬著遼商不放?” 韓東庭苦笑:“以前大齊的東西在上京城中價格高居不下,而且品種還沒如今的齊全,西夏人的價格可比夏東家要狠的太多?!?/br> 不由令夏芍藥暗暗乍舌,果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夏景行再回來,卻是三個多月之后了。 事情的原委既已弄清,再抓到“流寇”便當(dāng)場射殺,不再留活口,以此震懾西夏。 這幾個月功夫,夏趙二人帶兵與遼帝派出來的將士們一起追緝流寇,前后總也滅了上萬的西夏兵,還有一直追擊到西夏邊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