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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求著衙門里將女兒給尋回來。 衙門里的跟著前任知府周正益的時候,尚知收斂。等跟著崔連浩之后,見這一位是個心狠的,加起稅來眼都不眨,全不拿百姓的死活當(dāng)回事,下面的人自然也可著機會撈銀子,拿了孫母百兩,過得幾日便要來跑一趟,說是哪哪尋著了個線索,需要出趟公差。 孫母只得再拿了百兩出來,來來回回訛進去了四五百兩銀子,才消停下來,人還是沒找回來。 方家的東西是退了回去,她卻不知道這是姓方的胥吏有意唆使。 孫幼竹跑了,便有人笑他五十白頭翁,還想娶個年輕婦人,這是年輕婦人沒瞧上他,也不知道跟哪個少年郎私奔了。 姓方的心里暗恨孫幼竹,這才要面上裝大方,對著前去退禮的孫掌柜只說自己沒福氣,背底里卻下狠手,方解了自己心頭一口惡氣,落后竟然尋了個家貧的十六歲妙齡少女娶進了門,也算是一雪前恥了。 孫幼竹到達(dá)幽州的時候,時近臘月,整個幽州城銀裝素裹,正下了好厚的一場雪,街面兒上人們大都穿著皮襖皮褲,釧兒隔著車簾子直哆嗦,她身上還是棉襖子,馬車上有炭盆子也抵不了冷。 洛陽的冬天可沒這么冷過,她伸出手來去烤火,恨不得直鉆到炭盆子里去。 “姑娘,這地兒也忒冷了些?!笨梢讶藘鏊懒恕?/br> 孫氏離了洛陽,心里漸寬順,竟不覺得多冷,搓搓手還道:“等咱們安置下來,也各裁個皮襖子來穿?!北烩A兒取笑,“才不要,怪模怪樣的?!北镜匕傩盏钠ひ\子可不似洛陽城里那些太太奶奶們身上穿的,精工細(xì)作,上面還襯著綾羅錦鍛,好些毛料朝里,外面便是皮子的本來面目,瞧著怪寒磣的。 商隊到得地頭上卸貨,夏芍藥與何娉婷兩人親自來瞧這次的貨,自有伙計們押貨的青壯動手。孫氏帶著幾人下了車,給二人行禮,被夏芍藥給扶了起來。 二人原本就是泛泛之交,不似何娉婷一般爭斗出了感情,倒日漸親密??蓪O氏到底是個有志氣的女子,離了婆家娘家,也能自己過活,這就值得人敬佩了。夏芍藥也樂意幫她一把。 “我讓人理了個院子出來,你先帶著她們住過去,缺了什么回頭告訴我,等過完了年再做打算。手頭若是有繡件,便先放到我家布莊里寄賣,也算是有個活錢?!?/br> 孫氏見夏芍藥仍似舊時,倒一點也沒有嫌棄她的意思,打從心底里慶幸自己當(dāng)初一念之善,倒給自己留了條后路。謝過了她,跟著夏家婆子往住的地方去了。 何娉婷不認(rèn)識孫氏,不免問一句,“她是誰???是jiejie家親戚?” 孫氏走的遠(yuǎn)了,聽到夏芍藥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個故人,碰上了難處在洛陽待不下去了,到幽州過活?!?/br> 她不禁低低笑了,這樣……就好。 孫氏帶著幾人住到了夏家園子后面的小院里,見樣樣齊備,被褥家具,柴薪米面都甚齊全,雖然皆是家常,卻瞧得出是新的,心里極為感激夏芍藥。她原還想著自己先借住下來,被褥家具拿了錢出來添。跟著她的寡婦們也贊夏芍藥心善,大家分配了屋子,歇得一日便拿出手頭的活計來做。 繡娘都是靠著一雙巧手過活,初來乍道,不知市價,更想著多做些活計好賣出去。 第三日那寡婦母女去街上買絲線,回來的時候蓮姐兒嘴唇煞白,娘倆牽著手倒似嚇破了膽,“滿大街的兵丁,好像還有遼人……”她們只聽過燕云十六州之戰(zhàn),雖是街面上傳聞,也是駭人聽聞,見到遼兵也要嚇的魂不附體。 蓮姐兒正是鮮花嫩柳的年紀(jì),生的模樣嬌俏,邢寡婦生怕自己母女離開孫氏,失了容身之所,連閨女也保不住,這才義無反顧跟著來了幽州。哪知道才出門就差點嚇傻。 幽州街面上的百姓卻在紛紛傳揚,說是遼人前來求和,帶頭的竟是遼國皇子,帶著一隊人馬就進了幽州城。還有群情激憤的百姓暗中摩拳擦掌,準(zhǔn)備關(guān)門打狗,讓遼國皇子有來無回。 其實十月初,燕王便接到遼帝國書,竟欲重修舊好,化干戈為玉帛。 燕王接到國書的時候,還當(dāng)自己眼花,萬不能相信遼人狼子野心,竟然會先提出休戰(zhàn)交好,握手言和。他急召了各處將領(lǐng)前來商議,又將這國書快馬加鞭送往長安城,累死了好幾匹馬才到達(dá)圣人案頭。 圣人見得遼帝國書,唯有高興的。又覺自己為帝一生,先是平定了西夏之亂,如今又力挫遼國,內(nèi)有風(fēng)調(diào)雨順,外有四方臣服,也算是英明神武了。 蕭恪在長安城的時候,圣寵還不及鄭貴妃所出的二皇子,尊貴又不及太子殿下,哪知道離的遠(yuǎn)了,又接二連三的立功,倒讓圣人將他掛在了嘴邊上,三不五時就要拎出來夸一夸。 長安城內(nèi)的皇子們暗底里刀光劍影的折騰,都奔著大位去了,下面污糟事情多了,引的圣人心煩,夸起燕王來更是不遺余力,又覺得他性子方正合平,一心為國,就連小時候的淘氣那也是真性情。 太子與二皇子背地里皆大罵燕王滑頭,他們自小在圣人面前的謙遜有禮如今竟成了小小年紀(jì)就心機深沉的有力證據(jù),都要被圣人的邏輯給氣吐血了??僧?dāng)著圣人的面兒,還不能說燕王的不是,只能沒口子夸這個弟弟能干。 燕王接到圣人旨意,將談和之事全權(quán)交托與他,這才放下心來。不然就憑朝中那些叵測人心,未經(jīng)圣人同意,到時候給他安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也是有的。 卻說耶律璟能出修好的國書,其中泰半功勞要屬蕭玉音父女倆,以及兩位皇子。 原本兩位皇子對于要不要與齊人繼續(xù)打下去,也持觀望態(tài)度。但耶律德光權(quán)勢太盛,而皇后又力主求和罷戰(zhàn),外祖父被辱,于兩位皇子面上也無光,到了最后竟然生出了“就算是為了壓制皇叔的氣焰,也必須支持外祖父與母后主張”的念頭。 他們畢竟年輕,自己部落又不曾受過齊人突襲,還未曾直面鮮血淋漓的戰(zhàn)爭,對戰(zhàn)爭領(lǐng)略尤其不深。 但蕭珙與蕭玉音父女倆卻是對和平期盼已久。哪怕蕭成龍已經(jīng)死于齊人之手,起先也想著報仇雪恨,到得最后從大局出發(fā),也知此事不可為。 蕭珙是政治熟手,只從遼軍征戰(zhàn)三年,死傷青壯人數(shù),以及國庫為戰(zhàn)爭支出,百姓賦稅沉重,苦不堪言入手,在朝堂上與遼帝諫言。又將今年遼地百姓休養(yǎng)生息,國庫稍有盈余拿來與前兩年征伐之時相比,贏得了主和派的熱烈擁護。而主戰(zhàn)派失去了丹東王這一強而有力的靠山,其余官員只能以“將來打下漢人江山,萬里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