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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嘴,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無言以對。 夏景行挽起袖子,露出健壯的胳膊,從自己面前的酒桌之上大步跨了過去,朝著方宏義露出個燦爛到極致的笑容來,爽朗的不含一絲陰郁的聲音在整個明月軒響起,“說起來晉王府的人還與我有筆舊帳沒算過呢,既然本將軍是武人,那就用粗人的辦法來解決。”狠狠一拳朝著方宏義的鼻子砸了下去,這位晉王府的護衛(wèi)頭領(lǐng)瞬間飆出兩管鼻血。 燕王虛張聲勢的喊,“你們竟然敢對懷化大將軍動手?” 趙六也竄了過來,扯著嗓子喊,“喂喂晉王府仗勢欺人,怎么可以打懷化大將軍呢?”挽起袖子就要助拳。 晉王府的侍衛(wèi)們整個內(nèi)心都是崩潰的:瞎了你們的狗眼了明明是懷化大將軍單方面宣戰(zhàn)啊你們瞧不見嗎?! 夏景行一擊得手,緊跟著一拳就重重朝著方宏義的肚子砸了過去,對方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彎下了身子,又被他抬腿重重的砸到了脊椎骨上,慘叫聲頓時響徹了明月軒。 陪酒的妓子樂工們頓時尖叫一聲,門口打起來她們便往角落里去藏,桌椅后面,屏風(fēng)后面,只求別殃及池魚。 明月軒已經(jīng)整個都亂了套,懷化大將軍先動了手,寧遠將軍趙則通隨后就跟著竄了上去,揪了個晉王府的侍衛(wèi)就開揍,好歹他也是戰(zhàn)場上磨煉過的,出手雖沒有夏景行利落狠辣,那也是殺過遼人的。 燕王嘴里喊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明著上前去拉架,瞅著空子就朝著晉王府侍衛(wèi)下黑手——好歹他還要保持王爺?shù)牧?,不能打架打的太明顯。 圍觀群眾們都傻了眼,沒想到懷化大將軍之前還談笑風(fēng)聲,轉(zhuǎn)瞬眼都不眨就開始揍人,不過大家心里倒對他都比較同情,試想身背污名又被晉王府想著斬草除根,竟然也能活下來,更不必說在邊關(guān)九死一生,而這一切,原本完全不必發(fā)生。 場中亂起來了,秦少安見燕王都拉偏架,要么自己下黑手,要么拉著晉王府的護衛(wèi)動不了,讓夏景行與趙則通救,他也如法炮制,往場中去混水摸魚開始揍人。 秦少宗原本就沒立場,又喝了不少酒,見得打的熱鬧,自己也往前湊,朝著一名晉王府侍衛(wèi)揮拳,結(jié)果醉后方向誤辨,自己沒打中對方,反被慌亂之中的晉王府侍衛(wèi)給一拳砸在了鼻子上,鼻血頓時嘩啦啦的流了下來,他只覺得鼻管一熱,抬手一抹頓時就跟發(fā)生了命案一般慘叫,“殺人了出血了——”這一位是在錦繡堆里滾大的,長這么大都沒流過這么多血,看到自己滿手的血先自崩潰了。 三間敞廳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兩方打起來,杯盤亂飛,不小心擊中無辜看戲群眾,于是圍觀群眾不干了,捂著流血的腦袋追著扔盤子的那位晉王府侍衛(wèi)不放,也非要往對方腦袋上開一次瓢……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混戰(zhàn),整個明月軒滄為了戰(zhàn)場。 鎮(zhèn)北侯呆呆立了半日,見得心熱熱想認的兒子不認他,而跑來抓他的晉王府護衛(wèi)卻被長子臭揍,場面怎一個亂字了得。他本來心灰意冷,可是面對如此奇亂難理的場面,竟然生出一種荒謬的好笑感來,搶起旁邊一個椅子就往一名晉王府護衛(wèi)身上砸…… 場中只有寧景世聲嘶力竭的喊:“別打了!別打了!”打架他不在行,勸架更不在行,還要時不時防著迎面而來的酒壺碗碟,恨不得坐地大哭,只求能讓這一切停下來。 歸云館的這場鬧劇持續(xù)了半個時辰就落幕了,晉王府的侍衛(wèi)們?nèi)急蛔崤肯铝?,圍觀群眾里酒意上頭的也倒了幾位,反倒是戰(zhàn)到最后的鎮(zhèn)北侯精神抖擻,環(huán)顧現(xiàn)場,他再深深瞧一眼長子與次子,昂首便出了明月軒。 晉王府的大門半夜被人敲響,守門的小廝開門一瞧,竟然是鎮(zhèn)北侯,他挺著胸以從未有過的氣勢朝著小廝吼了一嗓子,“滾去通報王爺,本侯求見!” 小廝借著門上燈籠瞧一眼這位爺,袍子上也糊著酒菜的污漬,一塌糊涂,想著晉王爺滿世界找他,他躲起來都來不及,竟然這會子敢送上門來,難道是喝醉了? 可是細一瞧,他竟然眼神清明,倒不像是喝醉的樣子。 小廝跑去通報晉王,寧謙隨后便跟了進去,昂首挺胸直奔晉王的書房。 晉王這些日子為著女兒的病情煩心,又為著女婿氣惱不已,偏侍衛(wèi)們好幾日都沒將人翻出來,這會子還未入睡,前腳聽得稟報,后腳寧謙就跟著進來了,大半夜翁婿相見,晉王倒是一怔。 燈下面寧謙那張臉上的抓痕十分醒目,模樣更是狼狽,晉王冷哼一聲,“侯爺這是去哪里鬼混了才來?” 若是往日寧謙必然先慫了,跪下認錯。他屬于認錯及時,打死不改的典型,晉王也實在沒辦法只有這招了。 但今日他可不同,禮也不行,幾步就走到了晉王面前,指著自己的臉道:“這不是被王爺賢淑的好閨女抓傷,本侯找個地方養(yǎng)傷去了嘛,就是不知道王爺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到底意欲何為?” 晉王一噎,到底再問一句,“你臉上這傷真是南平抓的?”福嬤嬤只說自己閨女挨打了,可沒說女婿被閨女把臉給抓爛了。 寧謙氣笑了,“王爺認為,除了你那好閨女,還有誰敢把我臉抓的稀爛?” 晉王原本是準(zhǔn)備好好收拾寧謙一頓的,可是見到女婿這狼狽的模樣,整張臉都被抓的一道道的,之前理直氣壯要教訓(xùn)他,忽然之間就沒那么理直氣壯了。 整個長安城中,還從來沒聽說過誰家婦人將丈夫的臉給抓成了這般模樣。 說出去都是有損婦德的事情。 雖然南平郡主有損婦德的事情做了不止這一件,可那些好歹一床大被就遮住了,可鎮(zhèn)北侯面上這可是活生生的證據(jù)啊。想到他就頂著這樣一張臉在外面浪蕩了數(shù)日,晉王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喝醉了酒面上傷著,不回家躺著,跑這里來撒什么酒瘋?” 一般的男人被妻子抓爛了臉,唯恐旁人知道,哪里還敢出門。這位倒好,沒臉沒皮滿大街晃。 “不是王爺請我有事相商嗎?” 晉王覺得一陣無力感,寧謙面皮都被閨女抓成這樣了,他再揍女婿……理由就不那么充足了。 但是同時,南平下了這樣的手,以后夫妻倆難道就撕破了臉老死不相往來了? 平生第一次,晉王對閨女的行為開始頭疼了,這還真有些不好收場。他揮揮手,像趕蒼蠅一般讓寧謙走,“既然受了傷就快回家去歇著,跑什么跑難道還覺得自己好看不成?” 寧謙笑的古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