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0
全都是商戶人家,自夏景行做了武將,倒有本地衛(wèi)所的守將派人前來攀關(guān)系,可兩家也只是互相走動,還沒熟到可以聯(lián)絡(luò)牽線保媒的地步。 夏南天在這事上看的極開,”趙六是個通透人,總歸要等打完了遼人才好著急的。不然這頭若真時會他定下了人來,回頭仗打個四五年,豈不耽誤了人家姑娘?“夏芍藥也覺有理,收了信便吩咐家里丫環(huán)去各處盯著,要撒掃除塵,又要準(zhǔn)備過年了。待年后二月,小平安可就兩歲了,可還沒見過爹呢。 她倒是日日將夏景行的小像拿出來給兒子瞧一眼,指著小像讓他喚爹。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對著小像死活不開口,每次等夏芍藥一張口喚夏南天“爹”,他便跟應(yīng)聲蟲似的也跟著叫一聲“爹”,娘倆對著同一個人叫爹,惹的丫環(huán)婆婆子們悶笑不已。 夏芍藥跟他說過無數(shù)遍,祖父就是祖父,爹是爹,可小平安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么,每次她糾正的時候他倒是乖乖叫“祖父”,可下次照樣跟著夏芍藥叫爹,真是愁死個人了。 夏南天抱著大孫子可舍不得責(zé)備,“可憐見的,咱家安哥兒長這么大,連親爹也沒見過,他懂什么啊你責(zé)備他!你責(zé)備他還不如去罵遼狗呢!” 夏芍藥總有種小平安遲早要被夏南天給慣壞的預(yù)感。 這小子如今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察顏觀色,每當(dāng)看到夏芍藥要沉了臉教訓(xùn)他,必定一溜煙往靜心齋跑,最近索性不肯回來睡,要陪著夏南天睡,還拿小胖手撫摸夏南天的臉,“祖父不哭,我陪你睡!” 夏芍藥提著裙子追過去,見他那狡黠的眼神,便知道他打著什么主意,可夏南天已經(jīng)被孫子哄的連連大笑,“好,祖父今晚由安哥兒陪著,一定不害怕!” 他晚上自己睡在嬰兒小床上,丫環(huán)們吹滅了蠟燭,他便在黑暗里小聲喊,“娘……我害怕……”總想著往夏芍藥的大床上去睡。 由已度人,那祖父也必然是極怕黑的,所以他們互相陪伴,都不用一個人睡了。 果然此后他便在夏南天房里睡了,晚上還要纏著夏南天講故事。夏南天便將自己走南闖北的見聞當(dāng)做故事講給他聽。夏平安聽的雙眸泛光,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向往。他長這么大,至多是坐著馬車被夏家父女倆帶出去在街面上轉(zhuǎn)一圈就回來了,對于祖父嘴里的坐著大船去江南這等事情聞所未聞。 他小小rourou的身子趴在夏南天的胸膛上,纏著夏南天往后出門一定要帶上他,“我會給祖父打扇子……祖父出門帶我……”又趴下來在夏南天臉上印了好幾個口水印子。 夏南天明知自己這幾年都不會再往江南前去尋芍藥新品,但是對上大孫子殷殷期盼的眼神,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若是祖父坐船去江南,一定帶上小平安!” 夏平安頓時樂的在夏南天胸膛上跳了起來,有力的小腳丫子踩來踩去,夏南天從他掖下攬住了他,拍一巴掌他彈力十足的小屁股:“乖乖睡覺,別再鬧騰了,不然祖父出門不帶你!” 這小子總算安生了下來。 第六十二章 長安鎮(zhèn)北侯府檀云院里,南平郡主頭戴金銀絲線繡著的纏枝蕃蓮紋抹額,半靠在彈墨大引枕上,由福嬤嬤一勺子一勺子的喂著她喝藥,滿嘴的苦汁子都不及她的心苦。 聽到夏景行又升官了,她只覺得這許多日子的香油錢白添了,氣怒攻心之下便病倒了,請了太醫(yī)過來,開的全是敗火的方子,她都懷疑這是放了半斤的黃蓮。 福嬤嬤勸了又勸,總不能將她開解,眼見得她嘴角的燎泡起了一圈又一圈,還得跟著勸,“郡主這是何苦?他現(xiàn)如今不過是個五品武職,再升也高不過王爺去?!?/br> 南平郡主近來心事頗重,晉王漸老,寧謙又全無作為。兒子倒是成親了,但與媳婦兒才舉案齊眉了幾日,便又想往外間去玩,全無上進的意思,她勸了幾回也不見效。 這一年多來媳婦兒也無孕,不止前途,就連子嗣她也開始擔(dān)憂了。 “我恍惚聽著,那小畜生竟然連兒子都有了?” 夏景行家里的消息,很容易就能打聽得到。升五品的時候,宮里又派了使者往洛陽去了一趟,賜夏芍藥五品誥命的冠服。南平郡主便與晉王通了氣,等天使回來之后使了點銀子去打探,聽說果然生了個小崽子,已經(jīng)會說話會跑了。怎的事事就教他占了先呢? 福嬤嬤安撫她,“世子夫人年紀(jì)尚小,過些日子說不得就有了。” 南平郡主卻并不樂觀,自兒子成親,她便開始勸兒子上進,哪知道寧景世的態(tài)度直讓她不知道說什么好?!奔依镫y道少了吃飯的銀子?爹是侯爺,都不著急,我著什么急???“寧景行打小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可從來沒什么危機感,對南平郡主執(zhí)意要他上進的苦心完全不能理解。 南平郡主這時候再想起來晉王妃自小嚴(yán)苛教育的晉王世子,這時候方后悔不該從小就縱容兒子耽于玩樂,不曾嚴(yán)苛教導(dǎo),使得他早早的失了上進之心。 既兒子已經(jīng)成親,那勸導(dǎo)兒子上進媳婦也有責(zé)任,她便召了閆幼梅過去,與媳婦兒閑話:”我只生得你夫君跟你meimei兩個,將來這侯府里就指著你夫君了,你既是進了門,那便多勸著些他,讓他多讀些書,他日也好為圣人效力?!罢煞蛞呀?jīng)被壓了半輩子不得啟用,按理兒子不應(yīng)該再被壓著了吧。 閆家既是一直做著官,男子讀書入仕,女子承擔(dān)后院家事,勸導(dǎo)男子上進皆是自小耳濡目染的。閆幼梅心氣既高,更覺得侯爵子弟雖不用科考入仕,但也要上進的。她小小年紀(jì),一肚子經(jīng)濟學(xué)問,都是從母親嫂嫂那兒學(xué)來的。婆婆這話恰落在她心坎上,當(dāng)下滿心歡喜的回房去,正瞧見姚紅綾力勸夏景行,“大奶奶才進了門,爺也不好就往外面抬腳去,該多陪陪大奶奶才好。 寧景世伸手挑住了姚紅綾的下巴,”你奶奶需要爺陪,難道仙仙就不需要爺疼?“隔著一道簾子,閆幼梅只覺得心里難受的緊,很想甩手走人,回娘家去好好傾訴一番。但她嫁過來回門之時,自家親娘就提點過她,”你夫婿是侯府世子,恐怕身邊的人不會斷。但只你自己穩(wěn)住了,盡早生上嫡子,又與他夫妻不要離心,將來便是侯府夫人,整個侯府后院都是你說了算,也無甚可怕的?!八蚱鹁瘢瑩P起了笑臉示意丫環(huán)掀簾子,一步踏進屋子,半個身子在明處半個身子在暗處,這使得她面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楚,但聲音是輕快的,”夫君既然喜歡紅綾,那便抬了她做姨娘?““為夫正有此意,夫人既然提起,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