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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真的變了。 難道是哪里習得了厚臉皮奇招不成? 此刻再攔林管家,恐怕會起反作用,索性大方站了起來,反將夏芍藥一軍:“說起來,我還沒去過夏少東鋪子里轉轉呢,不如趁著今日陪林管家一起去轉轉?” 夏芍藥:“……” 何大郎見她的表情有一刻的呆滯,面上笑意漸漸濃了起來,“夏少東不會不愿意吧?”不愿意的話夏姑娘你方才營造的“熱心腸的好鄰居”的形象可就要不保了! 夏芍藥面上笑意重新回籠:“哪里哪里!我與何meimei一見如何,就只怕何少東瞧不上我家小店呢。這邊請——”自己率先引了幾人往下走。 何娉婷方才擰在一起眉毛總算松開了些,睇了自家兄長一眼,見他朝自己悄悄的眨了眨眼睛:小丫頭還不學著點?! 何娉婷心里方舒服些了。 夏家鋪子里的掌柜眼瞧著自家少東進了何家鋪子,不過一會兒,便瞧見她率先走了出來,身后跟著燕王府的林管事,心里正大贊少東家厲害,都能從何家鋪子里將人給挖了出來,便瞧見林管事身后跟著的何家兄妹,一行四人往自家鋪子里來了。 這是個……什么情況? 掌柜的有些傻眼了。 第三十七章 伙計端上茶來,夏芍藥也不繞彎子,直奔著賣花去了,將自家出產(chǎn)的芍藥花全都介紹一遍,從花期到后期的維護,夏家還定期派人前去幫忙照看。 她一番介紹下來,燕王府的管家似有所動,她便趁熱打鐵問及燕王府各處需要,一口氣定出去五十盆芍藥花兒,從頭至尾壓根沒給何家兄妹插話的機會。 何大郎:“……” 何娉婷傻了眼,這會兄長也不頂用了。心里將夏芍藥罵個要死,直恨不得扎個小人天天咒她。 她這種明著挖墻角的行徑簡直與小人無疑,再想到此后兩家對門,若是她三不五時便來自家店里挖墻角,可如何是好? 何娉婷萬沒料到,當初是沖著夏芍藥去的,原是想著坑人的,沒想到最后卻讓自己折坑里了。 等她垂頭朝氣跟著何大郎回去以后,當著兄長的面將夏芍藥罵了個臭死,沒想到何大郎卻半點不惱,看著meimei氣的跳腳,還笑著搖頭:“你這么個爆炭脾氣,原就不適合做生意的。” “哥哥倒好,眼看著人家把咱家到手的生意搶了,卻半點也不生氣不著急。” “做生意的,歷來都是有輸有贏的,可沒個常勝將軍,一局不輸?shù)?。去年你哥哥我可搶了夏家不少生意,夏老爺去年病著,夏芍藥分不開手來與我搏個高低,今年定然會卯足了勁兒與咱們家搶生意。這才剛剛開始呢?!?/br> 何娉婷一聽這才是個開頭,后面接二連三的還不知要怎生斗法,想到夏芍藥那張厚臉皮,就有些縮了:“她也太不擇手段了些。一個女孩兒家,難道就不怕傳出去名聲不好?!” 生意被搶,她自忖做生意自己大約還真沒辦法與夏芍藥一爭長短,單看她在燕王府管事面前侃侃而談,就是個做生意的老手,便是后來要立字據(jù)會定金,她如數(shù)家珍,五十盆芍藥花單品種就是二十幾種,連上中下品都記得清清楚楚,口里報著品級品稱價格,手下算盤撥珠如飛,夏家鋪子里掌柜的揮舞著筆桿子記帳,只記出一頭汗來。 那等利索的身手口齒,就是她新開的鋪子里的掌柜也不及的。那掌柜還是何大郎千挑萬選替她選的。 單論年紀,二人也相差不了多少,可見夏芍藥絕早便開始習得珠算,識得花木了。 何娉婷這話惹得何大郎笑出了聲,到底是自家親meimei,看著她漲紅了臉蛋馬上要惱羞成怒了,這才立刻出口安慰她:“夏老爺沒兒子,打小就將她當夏家的接班人教養(yǎng)的,meimei頭上有兄長撐著,何必與她比試呢?”又惋惜一嘆:“可惜夏芍藥是個女子。”若是個男子,二人倒可惺惺相惜,生意場上分完了輸贏,還可以出門喝個兩杯。 不止是何娉婷被夏芍藥算帳的伶俐法子給嚇住了,就算是何大郎心里也慨嘆不已。 可見夏芍藥在夏南天生病之后,能支撐起整個夏家,確實本領不小。 這等女子,又嗆口又能干,若是家中有兄弟,倒好娶來過日子,定然熱鬧的緊。 他也不過略想一想,便將這念頭丟至腦后,去外面與一幫狐朋狗友尋了個行院,置一桌花酒鬧將到三更,這才各個摟了中意的姐兒睡去。 夏芍藥自家做得生意,哪管得何家兄妹心中如何作想。況去年何大郎也搶了她家不少生意,兩下里梁子早就結了下來,只作面兒上和睦便罷。 她回到家中,神色間便透出愉悅之意,見到夏景行又吃了酒回來,還有心情服侍他凈面喝湯。 夏景行窺得她這模樣兒,便要動問,“娘子今兒可是有喜事?” 夏芍藥正等著這句話,當下便將自己如何從何家兄妹手里搶了筆生意回來講了一遍,夏景行聽得是燕王府的生意,一口醒酒湯差點噴出來。 好險沒告訴她這事兒是自己攬來的。 那這管家特意去夏家對門的何家鋪子里轉一圈,難不成是燕王的餿主意? 可憐他家小媳婦兒還不知道內(nèi)中情由,傻呼呼跟他吹噓自己今兒的戰(zhàn)果,“……何家兄妹的臉色,夫君真應該瞧瞧才對!去年搶我的生意,我可也沒做出這副樣子來的。何大郎真是好沒氣量!” 夏景行將自家小媳婦兒一頓猛夸,夸的夏芍藥心花怒放,又纏著他要畫芍藥花兒。夏景行酒意上頭,被磨纏不過,只得坐在書案前面,由夏芍藥紅袖添香,磨了墨來,他幾筆勾搭涂抹,筆下便走出個美人來,可不正是夏芍藥。 夏芍藥在他肩上輕捶得一下:“我讓你畫花兒,你這畫的是什么?”卻又伸手拿了畫兒來瞧,見他畫的維妙維肖,心中也愛。 她長這么大,還沒人給她畫過像呢。 偏夏景行今兒喝了些薄酒,嘴里也跟抹了蜜似的,“為夫心中這會兒只有娘子,自然筆下畫出來的也是娘子了。那些花兒草兒,這會兒我也想不起來長什么模樣,改日再畫罷。” 夏芍藥與他初見之時,還當他是個寡言沉默的性子,沒想到說起甜話兒來也不遑多讓。也不知是如今二人過的日子正是蜜意上頭,還是這近一年的陪伴讓她當真對夏景行生出了深厚的情意來,只聽著他這話,心里先就酥了。 夏景行再提什么要求,哪有不允之理。 夫妻二人扯了衣裳摟做一處,掩了帳子去睡,